可男人有这个疑问,也没去问。
虽与她正式相处也就最近,但他自认为,对楚颜算了解。
她想说的,不用问。
就如之前楚檬的事,她自己就交代了。
于此,他也侧了侧身,像哄小孩儿一般把她搂进怀里,楚颜闭上了眼,尽情享受男人温暖的怀抱。
而她,也的确是心里有不想说的事儿。
她今日过来,见到慕瑾寒后,主动提及自己和楚檬,不是单纯的想把事儿交代给慕瑾寒,她是想给慕瑾寒传达她想要带走楚檬的这个重要信息。
可是如果楚檬醒不过来,她带走楚檬,她的父母还是有机可乘,找理由束缚她。
她父母如此大胆,怕是背后的靠山来头不小。
这个时候,她非常需要救兵和援助。
本来想依靠路意,可来到这里,她抛弃路意奔向他身边,她是在慕瑾寒和路意两人身上赌,也是对他们的利用。
赌权势遮天的慕瑾寒有办法让楚檬醒过来,那她不论出于真心也好,还是就想利用他也罢,她想让慕瑾寒帮她让楚檬醒过来,脱离楚家。
而赌路意,一赌路意对慕氏有目的,这样即便她现在抛弃路意,路意为了目的,自然会和她继续相处,那没了那“陪伴一个月”的约定,也还会救楚檬。
二赌路意对她真心人也不坏,那她跟慕瑾寒走,路意心里绝对不舒服,如果他还会救楚檬,那以后,这个男人可以完全利用。
这不能怨她心计,她现在的立场,就像打游戏升级,只有依靠一切手段去捡更多的道具,才能融合出至上的武器,去争取自己最想要的。
不久前,她被他训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现在她却无比清楚……她最想要的就是他。
对他加深的感情如风,无处不在,有时一件小事助力,风便能吹乱她的世界……
她又往上蹭了蹭,头枕在他脖子根,半个身子趴在了她身上。
手指聊赖的在他的锁骨上走过来走过去,忽而带着笑张口问他:“二哥,追你的绝色美女那么多,你以前有想过,第一个睡你的女人,是我这样的吗?”
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慕瑾寒眸光微顿,随后眯起,扯开唇角无声的笑了。
“睡了我很有成就感?”他问。
楚颜抬头看他一眼,也跟着他一起轻轻的笑着:“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你怎么想呢?吃亏了没?”
他的手扶着她的肩,把她又往上一移,他朝她侧过身,与她躺着面对面。
笑容渐渐消失了,清亮的凤眸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她的脸,手更是肆无忌惮的从她的脖子往下至腰,最后放在了她的翘.臀上。
这时,他薄唇轻启,“挺好的。”声音淡淡,极为认真。
楚颜小.脸一愣。
他继续道:“月盈则亏,你这长相刚刚好,身材前.凸.后.翘,勉强算完美?”说着他的手握住了她的小手,“这小嫩拳头,收拾男人也不成问题,也有点花架子。”
“能和总统谈生意,说明脑袋瓜子不是白长的,会跳舞也会唱歌,也姑且在多才多艺的范畴里,所以……不挺好么?”
楚颜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喜过度的反应。
他捏了捏她的手,主动伸过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而后低笑着说:“所以,你觉得我怎么想?”
楚颜先是瞄了一眼被他握住的手,她深呼口气,红了眼睛,有些始料未及,可她却抬高音调,嚷嚷道:“啊你夸我了!”
“没有。”都这地步了,傲娇的男人还是能风轻云淡的反驳,他的笑没有消失过,回答:“那些话,是我在说给自己听,暗示自己,睡我的女人和我算一条水平线上,找到了平衡感。”
楚颜笑的小.脸都拧巴了,她才不信他的鬼话:“你就是在夸我!”
他松开了她的手,然后把食指抵在了她紧蹙的眉心上,“听着,如果我的选择可以成为评判女人的标准,你睡过我,那你就是,在形形色.色的人里,还要独一无二。”
“懂什么意思吗?”
楚颜有点懂,但还是晃了晃脑袋。
他先是狠狠弹了她的脑门,才道:“你与慕瑾寒,铢两悉称。慕瑾寒在别人心里是什么样子,你就要告诉自己,你楚颜也是那个样子。”
“如果记不住,起来用笔给你写脸上。”
下一秒,楚颜死死把他搂在了怀里,腿抵着他的腿.缝夹在他腿.间,与他挨成了零距离。
“嗯!”
有个男人,舍不得说喜欢,对她说爱更是遥遥无期,可他却给了她更需要的――光荣与信心。
更甚者,她猛然意识到,在他身上,不论是玩小心眼,还是说什么做什么,都毫无心理负担。
她能很轻易的想到十六岁之前的自己。
自卑的情绪极少,懂得努力,拥有野心,向往美好的未来。
内心的激涌,像流星划过大气激起的火光与热度,是美是热是烙印。
那种复杂的心思,让她不知该对他说什么,语言在此刻变得苍白而毫无力量,她只想抱他。
两人拥抱着沉默……
过了良久后,慕瑾寒突然拢着她直起了身,把她抱在怀里下了床,“睡不着,你先去洗澡,我去给你找身衣服,等会儿看一下钻石拍卖。”
楚颜眯起大眼,笑的任性:“不是说是我的礼物吗?”
到了浴.室,他把她放下,揉了揉她软软的脸蛋,“不出意外,钻石会被俄罗斯的安德罗先生拍走,他相濡以沫数十年的妻子得了癌症,他想在妻子离世前再求一次婚,希望来生还能在一起。”
不等楚颜反应,他拍了拍她的小.脸就离开了。
稀有的宝石,等照亮了爱情最美的模样,被旁人赋予了深刻的意义,才会变神圣。
看着男人的背影,楚颜有些呆。
有一瞬间,她觉得二哥比她想象的还要喜欢她。
……
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持续了十来分钟后,慕瑾寒拿了两身睡袍和楚颜的行李箱回来了。
本想着敲敲门告诉她一声的,可男人长眸流传,抿着笑将浴.室门推开。
里面雾气腾腾,把女人曼妙白.嫩的身材营造的梦幻而朦胧,更似尤.物,他正大光明的瞧着她,“说件事。”
“……”
不能等她洗完再说吗。
但一想,可能男人本色就想看她,她又何必躲躲藏藏呢,她巴不得他天天缠着她。
楚颜抬手捋了一把脸,把头发顺在脑后,将水一关,迈开脚步直接走到了他身边,“说什么?”
“萧同会让楚檬醒过来,带她离开南城,明天我带景嵘回去,你在这里多呆两天。”
这猛不丁的消息,简直就像她在赌局上刚压了注,竟然就赌赢了。
简直惊喜。
这样,她就可以回锦城了。
立马她双眼放光,“真的吗?”
他点头,“吉姆后天去锦城会见特首,他明天来见你。他现已经是s国总统,后天你和他一起回锦城,绝对安全。”
“omg!”楚颜惊讶的捂住了小口。
和总统一起出行,各种穿便衣的保护者暂且不提,只是总统的贴身护卫,都得上百人。
一激动,女人扑进了他怀里,“二哥我太高兴了,我终于能回去了!”
“水!”男人皱眉看着楚颜给自己蹭了一身水,呵斥了一声,可楚颜反而嘻嘻一笑,趁他没防备,把他拉进了浴.室里,“反正都湿.了,一起洗。”
男人眯起长眸,饶有趣味的看着开心写满小.脸的女人,微微思索数秒,他把门关了上去。
楚颜刚要走,他突然抬手环过她的脖子,猛的把她一撂,眼瞧着楚颜就要摔倒,他一弓身子,另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
她发懵时,男人蛊惑人心的低沉声线,夹杂邪肆幽幽在她耳边低语:“湿.了?谁.湿.了?”
须臾,楚颜烫红了脸:“魔鬼!”
以为自己又要被他蹂.躏一番,结果他就只是单纯的与她一起洗澡而已。
慕瑾寒站在花洒下闭着眼淋水时,楚颜看着他好到让人喷血的身材,虽然她没和他做的心思,但对他恶作剧一下也挺欢乐。
与他越来越亲近,楚颜也越大胆。
大眼一转,她看着自己身上涂满的泡泡,往他跟前一迈,搂住了他的窄腰,与他紧紧贴在一起乱蹭。
男人半睡的某处被她蹭的瞬间苏醒,她感觉到后,对他笑着道:“我就是想帮你涂沐浴露,你突然想什么呢?”
“……”
长身玉立在她面前的男人,睁开双眼静静的看着她不怀好意的脸。
在楚颜又准备玩花样的时候,他拉住她,猛然把她一翻,摁在墙上,慢条斯理的答:“太瘦了,帮你滋补滋补……”
“我错了!”
“来不及了。”
……
十点半多的时候,楚颜小.脸通红,双.腿膝盖上之前造成的淤青还未消,又多了一层姓的紫红,他被慕瑾寒抱出浴.室。
然后楚颜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
她的箱子和路意放在一起的,现在能出现在这里,怕是慕瑾寒早之前就让人去拿了,那路意也绝对知道她今晚和慕瑾寒睡在了一起。
想起路意,楚颜心中有一种压抑和疲累,不是来自路意,而是来自她的原生家庭。
她沉默片刻,走去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套便装换上,慕瑾寒也换了一套家居服。
在钻石拍卖会之前,他们到了待客厅,和阿尔奇坐在了一起。
他们面前是巨大的显示屏,连接拍卖会的摄像头,过去他们已经看到,除了慕瑾寒之外,其他的五人已经就位。
而此时此刻。
机场。
王可君换了一件很宽的连衣裙,完全看不出她身材是什么样子,她靠在贵宾厅的沙发上,身上搭着一条毯子,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
她瞟了一眼就近的钟表,算算时间,还有五十分钟起飞,马上就要停止办理登机手续了。
山崎优马虽然送她过来,但一路上看她情况很不好,并没和她多说什么。
但看时间不早了,山崎优马微微呼口气,终究是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君儿,你的孩子,是景嵘让流.产的,对么?”
她知道他叫她君儿不是亲密,是叫她二次元圈名而已。
她无力说什么,就点了点头。
“那你和他的事情,怎么处理?”
他如此问,王可君眨了眨眼,盯着他看了数秒,再别过头去,声音微弱:“不想继续,想做陌生人,甚至我……不想回景家。”
她的脸上没有太强烈的情绪波动,依旧是一副淡泊一切的,与她长相不符合的模样。
优马忖度了下,他没再说话,起身快步离开了。
虽不明白他怎么突然离开,但王可君也没心思去疑惑。
没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张机票。
这时小妈妈眼里才闪过不解,优马坐在了她身边,“我带你走,不回景家,放心,不会对你怎么样。”
她的表情逐渐震愕起来:“为什么?”
“看不惯渣男。”
……
拍卖会开始了。
楚颜虽是在大屏幕里看到了那颗钻石,却也被惊艳的倒吸了口凉气,真的如明迈兮所说,一丝微光都让它熠熠生辉,梦幻而绚烂。
在场的五位顶级富豪,从安德罗先生开始竞拍,但是到了摩根家族的继承人卡尔时,他没有举牌。
莫非他是要到最后,直接一口价杀下来?
在几人看着价格慢慢升高时,也是在这座繁华的都市,一条两旁都没路灯的崎岖道路上,风吹的很强烈,这条路的尽头,似乎是海边。
路边一限制车速的路标旁,停着一辆黑色的低调越野。
路意靠在驾驶座那边,车关闭的后门上,他左手捂着右手小臂,那里裹了一圈纱布,他受了伤。
驾驶座的玻璃降下了一半,有只手也伸出一半在外,手的模样纤细修长,指甲在夜色里像极了黑色,该是涂了深色系的指甲油,是个女人手。
食指上戴着烟托,烟托上有只烟,也是燃了一半。
风把烟卷到了路意的脸前,车内传出一道声线娇.嫩,语气却凉薄的话:“louis,付出,给一半就行,多了,伤的不止是你。”
路意望着黑压压的远处,“你赶紧回去,他知道了,你有麻烦。”
“他舍不得动我。”女人道,顿了顿,她继续:“你做这一切,终究是为别人做嫁衣,她根本不相信你对她是真心的,何必全心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