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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死敌她绝代千娇 百俩金 6940 2024-06-29 16:46

  感情他和编草鞋较上劲了一样,偏生他是一个新手就算了,还是一个看不见,无论是什么都只能一步一步凭借着自己摸索的新手。

  正在编制草鞋的林拂衣见她突然停下的时候,方才抬起那双无神的浅色瞳孔望了过去,道。

  “怎么突然不念了?”

  时葑摇头否定后,方悠悠出声,“我只是想看依你现在的情况,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做出一双稍微能入人眼的草鞋来。”

  毕竟当初的她有双两眼睛的时候学起来都难得要死,更别说一个瞎子,还是一个自小养尊处优的瞎子。

  “只要有心总会的。”林拂衣似不在意她话中潜台词,继续缓慢的重复着相同的一个动作。

  “若是一直学不会怎么办。”

  “你的嘴里就不能说点好的。”

  “不能。”

  时葑许是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了,方才重新将视线移到那已经合上的蓝皮书上,可偏生她刚才忘了放书签,导致她现在忘记看到了哪里。

  “马骥出生于商贾之家,相貌英俊。他很喜欢歌舞,经常用锦帕缠头登台演出,装扮起来简直像个漂亮姑娘,所以人们戏称他为“俊人”。”林拂衣倒是念出了她方才看到的地方,并一字不差。

  此时倒是真的应上了岁月静好之景,可很久,随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林公子,阿雪,你们在做什么啊。”

  大嗓门且自来熟的木青空一进来便朝正在看书的时葑身边挤去,看着林拂衣手上拿着的东西时,一双圆溜溜的杏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你们在做草鞋啊,不过现在天气冷了,做草鞋还真卖不了几个钱,要是皮草的话,说不定能发大财。”一说到皮草,木青空的眼睛里都迸发出了光。

  “这不过就是他的乐趣罢了,哪里值几个钱,反倒是你们二人下雨天也出去了。”

  时葑倒是不觉得做草鞋有什么好丢人现眼的,再说这玩意穿起来冬暖夏凉的不知有多舒服,就是里头不穿袜子的时候,容易脚臭。

  “嗯,想着今天还在杨柳镇,我便和柳大哥去买了点生活用品。”木青空说着话,还炫耀的摆出了她今日的战利品。

  其实说是战利品,不过就是一些路上可能用到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和棉被等物,不过他们倒是有心了。

  “还有还有,我前面经过一家成衣铺时,我看见有一件衣服阿雪穿起来肯定好看,原先是想要买下来送给你的,可是那时候手上东西拿太多了。阿雪你不知道,那件衣服你穿起来肯定很好看。”

  “我觉得阿雪肤色白净,最为衬红色了,早知道我那个时候哪怕抱不动,我也要买下那件红裙子才对。”越说到最后,木青空整个人越是惋惜不已。

  “嗯,我相信青青的目光,我穿起来肯定会很好看。”

  时葑这明显得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话非但没有惹来对方的不满,反倒是获得了对方一个看起来像看知音一样,惺惺惜惺惺的目光。

  等到第三天,这天才终是放了晴。

  正吃完早饭,在客栈门前无所事事的时葑掏出了昨日木青空递给她的,约有一米长的红绳后,带着几分不怀好意朝人靠近。

  “把你手伸出来。”

  林拂衣不疑有她,将手递了过去,只是谁曾想到………

  “你这是做什么?”

  林拂衣看着系在自己手上的一根红绳,而绳子的另一端是时葑时,疑惑不已。

  第62章 六十二、红绳 “这个啊,……

  “这个啊, 自然是担心你要是走远了我还能牵你回来的宝贝。”时葑说着话,还下意识的拉动了那根红绳,继而笑眯眯道。

  “虽然我们现在是假装夫妻的关系, 可我们的真实身份却是两男的, 难不成林大公子牵了我这么一个男人的手牵了那么久, 你就不嫌恶心, 不过你不嫌恶心,我自己都先一步泛起了恶心。”

  “你不是喜欢男人嘛, 再说当初的雪客可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同我亲近, 怎的现如今倒是先一步改了性子。”

  眼帘半垂的林拂衣轻扯了下那根红绳,同时在估计着大概长远。

  “那是以前, 怎么能和现在相提并论, 比如你当初喜欢吃屎,难不成你现在也喜欢吃屎。”何况眼前的屎不但难吃, 还满是长满了针眼,谁瞎谁才会啃。

  “林公子,林夫人, 我们该出发了。”

  隔着大老远, 便看见他们在说着悄悄话的木青空朝他们挥舞着手, 另一只空着的手还提着只刚打包好,闻起来就香的烤鸭。

  “来了。”

  “走了, 你还不快点跟上。”时葑扯了扯那根红绳,却发现尾端那头的男人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纹丝不动,连带着她人也染上了几分怒意。

  “我说姓林的,你还走不走,难不成还想要我们大家都等你一个人不曾。”

  “阿雪,林大哥哪里是不肯走, 肯定是想要你牵着他,看你家相公对你多好,一定得要阿雪牵着才行。”

  见着二人迟迟不曾过来的木青空也走了过来,此时一双眼中满是挪移的笑意。

  “好个屁,干啥啥不会,就屁事多。”最重要的是,百八十年的老账都爱翻出来,心眼小得跟鸡肠一样。

  “可是长得好看啊。”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反正谁爱谁要。”

  “别了别了,再说我都有喜欢的人了。”木青空说到这话时,还看了眼正抱着剑站在马车旁等她的男人,瞬间小脸微红。

  “反倒是你还不赶紧过去牵你相公过来,这大太阳的,小心将人给晒黑了。”

  最后的最后,还是时葑妥协的走了过去,整个人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满是不爽的将手伸了过去,冷着声道:

  “牵好了,林大公子。”随着她的话落,她的掌心马上覆盖上了另一个男人的手心。

  等马车渐渐行驶离开杨柳镇时,他们原先居住的那间客栈不知因何起了一场大火,因着火势过大的缘故,导致周边的房舍都烧了不少。

  按理说这刚下了好几天的雨,到处都是一片湿|润的地方,哪怕在怎么烧,也应该烧不起来的才对,偏生这一次烧的就是邪门。

  掀开藏蓝色云纹牡丹车帘,一连看了外头风景许久的时葑在刚放下手时,耳畔处冷不防传来了男人略带凉意的口吻。

  “外头的风景可曾好看。”

  “自然好看。”时葑担心不相信,她还不忘在添一句。

  “青山绿水,我见多妩媚。”

  “可是外面光秃秃的,哪里好看了,就连半点儿绿色我都没有看见。”这不,在时葑话才刚说完,一个专业拆台的便来了。

  “还有阿雪你的脸都脏了,你先用帕子擦一下,不是我说你,外面黄沙那么多的,你为什么总爱伸出脑袋往外看。”

  木青空说着话时,不忘将那倒了一点儿水的帕子递过去给她擦脸,似乎没有注意到时葑发青的脸以及林拂衣唇角微扬的那抹笑意。

  晚上,几人是在一处岩石堆里埋锅做饭的,加上这不远处还有一条溪流,最为合适不过。

  巨大的灰白色花岗石就像是被用斧头给削平后,成了一个平滑整齐的镜面,边上则还竖立横插着形状各异的浅灰与浅色的花岗石。

  其中几棵长势参差不齐,一看就营养不良的小树苗艰难的在里边伸长了一个懒腰,几堆杂草则是被他们给粗鲁的扯下当了烧火之物。

  被收拾整齐的地面上则搭建好了一顶青墨色牛皮帐篷,用以晚上给守夜之人睡觉所用,而埋锅做饭的地方就在边上。

  “阿雪,我们两个去洗澡先,让他们两个男人留在这里做饭就好。”

  赶了一天的路,加上还是在这烈日炎炎的夏日,导致即使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马车里坐了一天的木青空都出了一身黏稠的热汗,令人难受得紧。

  “好啊。”并未觉得她现在顶的壳子有何不对的时葑,张嘴便应了下来。

  “不过你先等我拿一下衣服。”正当时葑转身去马车上拿衣服时,走的时候却无意感觉到了阻力,回头一看。

  好家伙,感情她都差点忘记了这条绑在他们手上的死结了。

  还有,卧槽,这个破玩意到底应该怎么解啊!!!

  “不好意思木小姐,我正好想要让阿雪帮我搓下背,你们的约怕只能下次了,还希望木小姐不要介意才好。”

  眼见着这俩人马上就要走了,正在一旁的林拂衣扯了扯那根还未曾解下的红绳,出了声道。

  “啊,可是我也想和阿雪一起洗澡啊,我以前都没有和小姐妹一起洗澡过。”木青空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犹豫。

  “可是我也想让阿雪帮忙。”林拂衣说话时,还不忘笑眯眯的将他们手中相牵的红绳高举了起来。

  溪流距离安营地不远,加上边上还有不少花岗石遮住了少许视线,使得二人皆放心不已,可同时,现在有一个更大的问题摆在了他们眼前。

  “我说,时葑你到底行不行。”

  林拂衣按了按不断‘突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真恨不得将对方的猪脑子给拧下来,看看里头装的到底是不是浆糊。

  “我已经在很用心的解了,还有你不知道不能对男人说不行的吗。”

  满脸写着挫败的时葑正手忙脚乱的解着手上的那根红绳,谁曾想越解越乱,本由最先的一个结,在她一顿|操作猛如虎下,硬生生在多生出了一对双胞胎。

  “你说这绳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石头砸不烂,刀子割不断的。”

  “你问我我问谁,再说这可是你绑的。”

  半抿着唇的林拂衣伸手往那刚才用刀子割了许久,依旧平缓如斯的红绳抚摸而后,半垂的眸子中似在掩饰着漆黑深渊。

  “那我们现在这样还怎么洗澡,还有这里正好有一块石头,你我二人背对着,记住谁也不许偷看谁。”

  问题不是绳子,关键是她想洗澡,特别是她刚才一抬咯吱窝,差点儿没有把自己给送走。

  “还是不行,我担心你万一想不开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吃亏的怎么想都好像是我才对。”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即使对方是一个瞎子,她也万没有放轻戒备的心。

  “时葑。”许是林拂衣忍无可忍,这才出了声。

  “嗯,叫我干嘛?”

  “你闭嘴。”

  “闭嘴就闭嘴,等下你林大公子要是脚底下打滑,或是被哪里钻出来的毒蛇给咬了屁股可不许叫我名字啊。”

  此时已然背对着男人脱下了衣服的时葑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前面才诅咒在男人身上的话,会那么巧的应到了她的身上。

  “卧槽!”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

  听到石头后发出声响的林拂衣顾不上穿上外套,直接转身过去,偏生他没有注意脚下打滑,直接往身前人给扑了下去。

  “蛇,有蛇!”

  此时像只王八一样趴在水底下的时葑不知一连喝了几大口水,还有身上男人的重量重得都快要压死她了。

  明明他们最近吃的都是一样的,甚至对方吃的都还没有她的多,可他为什么还是沉得像一块巨石,压得她完全喘不过气来。

  “在哪里。”

  并未注意身下人皮肤细腻与光滑的林拂衣一心都被‘蛇’这个字眼给吸引走了全部的心神,此时此刻哪儿还顾忌得上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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