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清脆的巴掌立刻扇在这对夫妇脸上,让他们脸迅速肿成猪头那么高,刚发出几声猪嚎就被徽墨毫不留情地堵住了嘴巴,这回倒是真哭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往里流。
五十个巴掌下去,两公婆只剩下趴在地上喘气的份儿,连哭都没劲儿了。这时候,一个二十几岁又高又壮,满脸横肉的男子从里屋跑了出来,不看宁姝、谈思危等人,也不去看衙役们的官府,更是刘老三、朱慧娘的惨样视若无睹,而是放声大叫道:“爹爹娘亲,我老婆在哪里?你们不是说我老婆很快就饿肚子跑回来吗?为什么还不回来,还不回来!啊啊啊――恒儿要乖乖老婆,要亲亲老婆睡觉觉!我还没睡到觉觉呢,爹爹娘亲把她抓回来啊!”
他边说,嘴巴里还不自觉往外流着口水,目光散乱,满脸痴呆相。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成年男子竟然想欺凌一个刚满十岁的女童。
饶是宁姝跑了大半天只来得及喝了半碗梅汤,也忍不住胃里翻搅,想背过身去大吐特吐。徽墨更是手痒,想拔出剑直接把这家人渣解决了,可案子还没问出眉目,只得强逼自己忍下,将那痴呆儿一同捆了压跪在地上。那痴呆儿力气很大,硬是反抗了一小会儿才顺从地被制服。难以想象,那个刚满十岁的小女孩儿是怎样在一个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是怎样奋力挣扎哭喊,这才逃过这一双魔爪,等来有光照进的黎明。
宁姝在徽墨肩上按了按,而后弯下膝盖与那对恶毒夫妻视线平齐。
“现在,你们该把事情全盘托出了。”
那姓刘的还嘴硬着:“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能怎么拿我们怎么办?严刑逼供吗?那可是……违反律典的……小心老子告你们……”
“我们可能不会伤你们,却不能保证你家宝贝儿子不会出些小小的意外,比如忽然摔上一跤,或者拿刀不小心划伤自己,毕竟他什么都不懂呀。”
那对夫妻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实的恐惧的表情:“我们说,我们全说!求大人们别动我儿子,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从木兰坊出来,徽墨一肚子脏话想骂出口,又苦于王府多年教养实在不愿出口,只得一拳拳敲在无辜的树上,另一手紧攥着女童遗落的信物――一条老旧红绳。
“简直了!简直了!简直了!世上怎么有那么恶心的父母,那样一个壮得跟猪一样的儿子,竟然还能舔着脸说他还只是个孩子,那可怜的小女孩在他们眼里算什么?自己的儿子是宝贝,别人家的就不是人吗?这种畜生真该直接拉到菜市口砍头!”
“别气了,为这种人渣不值得。虽然菜市口砍头轮不到他们,不过按照大越律法,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现在赶紧继续查案才是要紧,这个女孩儿是目前为止失踪时间最短的,若要比较,她也是最有可能找回来的一个。”宁姝长叹一口气,回过头朝谈思危笑道,“多谢谈少卿刚才的绝佳配合。”
谈思危羞愧摇头:“不值一提。只是照现在情况,我之前的推论出现错误,需要推翻重来了。凶手犯案的时间仍然是每隔三天一起,最近一起是这个叫苓儿的小女孩儿失踪,照此规律推进,下一次犯案就该是今天晚上!”
宁姝默默点头:“是啊,就是今天晚上,时间紧迫啊。除了这些支零破碎,完全找不出联系的线索,我们什么都还没摸到。”
徽墨想到什么,皱眉道:“可是城东城南城西城北四处,他都做过案了,如果还有下一次,还会是哪里呢?”
几人正低眉深思,向马车走去,宁姝忽然顿住脚步,开口道:“劳烦少卿拿一张京城布局图给我,我好像发现一点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