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筱婉躺在秦曳之的怀中睡了过去,拉着他的衣襟,搂着他的一只手就是不松开,像是树懒一样地挂在了秦曳之的身上。
看她这般搞笑的睡姿,秦曳之但觉好笑,却压根动也不敢动,就这么靠在床沿上,双手紧紧地拦着怀中的人儿,一刻都不曾分开。
一灯如豆,昏黄的烛光照着一室寂静。
顾筱婉连着休息了一日两晚,这才觉得大好了!
她在牢狱之中也没吃啥苦,不过也是因为那段日子她思虑过重,且又加上江南桑的毒辣,顾筱婉这才会昏迷过去。
细心的照料,还有充足的睡眠,等到第三天早上的时候,便也能下地走路了。
秦曳之这两日连房门都没走出去过,一直都是他贴身伺候着顾筱婉,如今见她逞能地要下地,却也不放心,一直在旁边搀扶着她,还担忧的很:“真的能走了吗?”
顾筱婉笑:“能,你放心啦,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说完,她挣脱开秦曳之的时候,当着他的面走了几圈。而秦曳之则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像是在教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孩童一般,双手伸开,就这么拦在顾筱婉的身后,生怕她到时候会摔倒在地!
顾筱婉见他那么紧张,再看看他眉眼下的乌青和下颌上冒起的青胡渣子,顾筱婉心疼无比。
“你也跟着我好几日没休息好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我这里真的没事了!”顾筱婉摸着秦曳之那有些扎人的青色胡须,心疼地说道。
秦曳之坐在椅子上,一把便将她提了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顾筱婉没想到他几天没睡好,力气还是这么大,不由得有些惊呼:“你放我下来吧,快去休息一下,你要是不想回去,便在我这里歇着吧!”
秦曳之温柔的眸子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你不怕他们说了?”
顾筱婉嘟起嘴,无奈的说道:“还能说什么?这两日我一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你,连个旁人都没见过,你都在我屋子里头待了这么多天了,白天黑夜的,你说他们能说什么?”
这一天两夜,秦曳之没让任何人进房间,一直都是他伺候着顾筱婉。
要喝药了,有人送到门口,秦曳之端进来,唤顾筱婉起身喝药,后来便嫌弃那一勺勺喂着也太麻烦了些,直接仰口喝了,便渡到顾筱婉的口中,还说这样简单方便!
要擦身子,也都是有人拿了水进来,秦曳之一点点地给她擦身子,自己这身子上上下下,还有什么他没见过的?怕是早早地便见光了!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别人还需要说什么?
再解释,怕是别人倒要说自己矫情了。
反正自己是要嫁给他的,便也罢了!
见到顾筱婉那一副既如此便这样的大义凛然的模样,秦曳之如小女人一般地靠在她的肩头,嘴角衔着一抹笑,又想要逗逗她:“怎么,你还想要离开我?我可告诉你,我的名声被你毁了,这一辈子都是赖定你的!”
我的名声被你毁了,这一辈子都是赖定你的!
顾筱婉脑海中突然再次蹦出这样一句话,似乎,好像什么时候,也有人这般无赖地靠着自己,抓着自己,嬉皮笑脸地说着要你负责的话。
她的脸色陡然大变,变的苍白如纸,脑海之中,像是被谁打开了一条裂缝,有些曾不属于她的记忆,纷至沓来。
秦曳之一直看着顾筱婉的脸,见她面色突然大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忙将她揽进了怀里,紧张地问道:“婉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般的难看?我去喊大夫……”
秦曳之将她打横抱起,直接放在床上,转身就要出门。
顾筱婉忙拉住了他。
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一只手捏着太阳穴,一只手拉着他:“曳之哥哥,我没事的,就是刚才头不小心疼了一下,现在已经不疼了!”
她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那个噩梦,那句话,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可是为什么,这不属于她的记忆,她会记得那么的清晰呢?
而且,就像是原本就在她的脑海之中,被谁关上了,如今,那扇记忆的大门被缓缓的打开,她从来不记得的东西,此刻便又纷纷跑了出来!
那是谁的记忆?
难道,只是她想多了吗?
看着秦曳之那担忧无比的脸色,顾筱婉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曳之哥哥,我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说完,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笑着伸手去邀请秦曳之:“曳之哥哥,陪我在睡一会儿吧,我困了!”
秦曳之见她脸色恢复了不少,便点头答应了,只脱下外面的那层罩衫,便和衣躺了下去。
见着那宽阔的胸膛,顾筱婉将自己埋了进去,温热的气息吹吐在秦曳之的胸膛之上,他紧紧地搂着她,却压根动也不敢动,本就压制下去的情欲就这么被她轻易地勾了起来。
他不敢动弹,哪怕身上已如烙铁一般的滚烫,却依然一动不动,生怕吓坏了怀中的人儿!
他不急,这朵花,从一支小小的花骨朵开始,他浇灌了这么多年,也到了是时候采摘的时候了!
这一生,定是要好好的珍惜和爱护,让这朵花开的茂盛,结果生子,这一生,便圆满了!
听着怀中的人儿细细的呼吸声,秦曳之只觉得自己胸口像是被谁埋了一支烟火一般,瞬息炸开,他不免苦笑,他如今已经这般的痛苦了,她还睡的如此的安稳。
不知道是她没心没肺呢,还是太过信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