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行阴毒地看着将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倒出来的柳念柔,气的破口大骂:“来人啊,还不快把这疯妇拖走,拖走!这人疯了,疯了!”
方佩雅这才听了一点呢,方正行就让人离开,当下便说道:“爹,柳姨娘似乎知道不少的事情呢,你就让她说完嘛!或许,这里头跟您,还有不小的关系呢!”
方佩雅说的轻巧,嘴角还挂着笑意,柳念柔因着失血过多,此刻面颊一片惨白。
柳念柔原本的面容本就很柔美,细长的瓜子脸、细细的柳叶眉,纤细的身材,眉眼更是挑状的,画出来飞眉入鬓,若是配上艳丽的妆容,这一身装扮定然是好看的了。
只是可惜的很,此刻柳念柔面颊惨白如纸,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血腥的臭味,那双眼睛,此刻正饱含了滔天的怒火和恨意,就像是带了弯钩的箭矢一样, 方正行觉得自己的手心开始微微出汗!
这柳念柔为了正妻之位,能够谋害嫡妻……
“佩雅,你不要信她的话,她现在就是个疯子,没了孩子,又没当上方夫人,她现在对爹的恨意很大。可是爹身为一家之主,当今堂堂的二品大员,又岂会抬一个姬妾做正室,这不是要笑掉全京城人的大牙吗?”方正行生怕方佩雅听信了柳念柔的一面之词,忙解释道。
方佩雅笑:“爹,你既然这么看中名声,当时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的你宠妾灭妻,你咋不觉得自己成为全京城人的笑柄呢?你拿我娘的嫁妆去迎娶黄如是,咋不认为自己会成为笑柄呢?”
“佩雅,那是爹不知道!”方正行见方佩雅挖苦自己,一脸愤怒,指着柳念柔大骂道:“都是她,都是她,当时我忙,这迎娶的事情,一切事宜都是由她准备的,没想到,她竟然会用你娘的嫁妆……爹……爹不知情啊!”
方正行自然是不知情的,方佩雅也知道这是柳念柔做的:“爹,这嫁妆的事情,女儿自然是相信你的了!爹是朝中大员,肯定是不会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的!”
“对对,佩雅,你相信爹,你相信爹就好啊!”方正行有些“激动”,得到了女儿的信任,方正行的声音竟然还有些哽咽。
方佩雅并没有让方正行“激动”多久,她指着柳念柔突然说道:“女儿知道这一切都是柳姨娘做的,因为我手上的那张聘礼单子,都是柳姨娘给我的!”
“什么?”方正行听了这话,突然暴怒起来:“是你这个贱人做的?”
黄如是面色铁青:“我刚过门,与你并无半点的瓜葛,你为何让我在全京城的人面前当了一回笑柄。”
柳念柔冷笑:“是我的做的又如何?笑柄?当笑柄的人是我!我运筹帷幄了这么多年,最后反倒给你做了嫁衣,让你这个老姑娘,进不了宫,还能嫁给他。他还替你请了二品诰命,这一切,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柳念柔怒吼到,指着黄如是骂道:“你抢了我的东西,现在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这方府正妻的位置是我扫平的!”
柳念柔虽然没了力气,可是因为心中藏着恨,更是一字一句地将方正行的罪行给说了出来,方佩雅一直都静静地听着,也不点头,也不摇头,也不发问,就这么静静地听着,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丝毫的表情。
原本该盛怒的,原本该大吼大叫质问的,通通都没有。
方正行没有底气了,他如今是顾念着和方佩雅的父女情分的,毕竟,他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女儿了!
“佩雅,这些都不是真的,你要相信爹啊!”方正行苦苦地哀求:“爹虽然以前对不起你和你母亲,但是,爹……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柳念柔说了许多的事情,解了方佩雅许多的困惑,当下再看方正行的嘴脸,那便越发的厌恶了。看了一眼方正行,那眸底无悲无喜,似乎还有着一丝怜悯,当下便说道:“柳姨娘,你不是想要知道是谁毁了你女儿嘛?正好,我昨天晚上救了两个人,或许,他们知道是谁毁了你女儿!”
黄如是一直低头,听到这话,惊恐地猛然抬头,就见方佩雅也在望着她,嘴角泛起一点笑意:“带上来吧!”
只见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给推了进来,看那身形,不是施琅和幸跃又是谁?
黄如是和身后的颂琴看到这二人,如遭雷击!
施琅和幸跃昨天在鬼门关里头走了一圈,这下子便知道,自己收了人的钱,帮人做成了事,还要被杀灭口啊!
当下便跪着哭喊道:“颂琴姑娘,颂琴姑娘,你好狠毒的心啊,我帮你做了事,你还要杀我们灭口,你是何居心啊!”
屋子里头,静的连根针掉下去都听的家,却也嘈杂的让人耳朵嗡鸣。
“你说什么?是她……让你们做的?”方正行不敢相信,指了指颂琴,问底下两个象姑。
“是啊,我们是楚馆里头的象姑,颂琴姑娘给我们每人五百两银子,让我们二人扮成护卫进府,偷偷地去哄骗两位小姐,骗走两位小姐的清白,我们都是见钱眼开,奉命行事,我们也没想过要害人啊!”
施琅匍匐地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哭诉道:“我们平日里头被训诫地就是教这些勾引人的招数,两位小姐心思单纯,被我们一哄骗,那便是连命都能给我们的,我们……我们也是被猪油蒙了心,这才做下了这不知廉耻的事情啊,可是这颂琴,见我们作完了,还要杀死我们灭口,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