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哆嗦着身子,战战兢兢地说道:“姨娘,库房……库房他们说一定要有夫人的手谕,这才肯开库房!”
“我也是府里头的人,拿个东西怎么要经过她的同意!”柳念柔不满地吼道:“不过是个拿个燕窝而已,这也需要手谕?”
冬雪垂着头,哆嗦着回答:“他们说,夫人说,哪怕是拿一根针,都要经过夫人的同意!”
柳念柔一听,气的将手里头的茶盏一甩甩了出去,摔在门框上头,“砰”的一声,砸了个稀散!
茶盏的碎片稀稀落落的掉在地上,落了冬雪一身。那锋利的碎片落进她的脖颈里头,雪白的肌肤被锋利的碎片割的流血,却是一声都不敢吭!
方正行今日进了府门,刚想要抬脚往正房走去,就看到黄如是身旁的丫鬟颂琴走了过来,见到方正行,扶了扶身子:“老爷……”
“夫人呢?你怎么不在夫人跟前伺候着?”方正行见着了,忙问道。
“夫人今日身体抱恙,大夫说怕是染了风寒了!”
“什么?可服了药了?”方正行一听黄如是病了,关切不已。
“服了!喝了药之后就躺下歇着了!”颂琴禀告道。
方正行点点头:“那就好!”
说完,就要绕过颂琴往正房去了,颂琴见状,忙拦住了:“老爷,夫人让奴婢在这里等着老爷,说是有句话要带给老爷……”
“夫人让你带话给我?”方正行有些诧异:“我这去看看夫人不就成了吗?”
“大夫说夫人这得的风寒怕是会传染,夫人一听便担忧不已,让奴婢在这里等老爷,说是请老爷还是不要去的好,免的过了病气!”
“这说的是什么话!”方正行一听,气的吹胡子瞪眼:“她是我的夫人,她病了我岂有不去看的道理!”
说完,不顾颂琴的阻拦,就要往正房去了。
颂琴见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爷,夫人让奴婢在这里等老爷,就是为了不让老爷过了病气,夫人对老爷一片痴心,还望老爷体谅夫人的一片苦心,万万不要辜负了夫人的心意!”
颂琴说的在理,方正行这跨出去的脚进前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么僵在那里。
颂琴见方正行松动了,默默地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老爷请放心,夫人吃了药,发了汗,许是好了不少了。等再调养几日,这身子定是会大好的!老爷放心,奴婢在夫人的身边伺候着,定是会好好的照顾夫人!”
方正行想了想,决定还是听黄如是的话,遂说道:“行,你快点回去照顾夫人吧!”
颂琴见方正行答应了,忙叩拜行礼,便回了正房。
方正行在院子里头待了一会儿,想了想,终是抬脚走了。
他直接去了书房,却在半途中还是折了回来,往小院去了。
他许久都没瞧着柳念柔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补偿补偿她!
到了小院,就停到里头传来柳念柔的低低的哭泣声:“我现在这个小妾当的,还不如外头的乞丐,我也是这个府里头的主人,怎么如今就变成了这番模样!”
冬雪忙在一旁安慰:“姨娘,您别哭了,小心气坏了自己个的身子!”
“我这身子还有什么用,如今这小院安安静静,空空荡荡的,老爷十天半个月都不来一趟,我这里荒芜地都快要长野草了!”柳念柔的声音本就柔,如今夹杂着哭声,更是有一种黄如是没有的娇媚和柔美。
让方正行听了心里头痒痒的,他想也没想直接进了院子,在外头就喊道:“柔儿……”
屋子里头的声音顿时停住了,霎时一片寂静,许是没想到外头会来人,柳念柔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柳念柔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冬雪,你去外头看看,我好像听到了老爷的声音。怎么可能,老爷这么久没来,我是不是太想老爷了,想到连耳朵都出现幻听了!”
冬雪依言,来到外头,一瞧,外头大踏步走来的,不是防护增兴还有谁!
“姨娘,姨娘,是老爷,是老爷……老爷……老爷来了!”冬雪瞧着外推的人,忙不迭的低声惊呼道。
然后,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柳念柔跑了出来,趴在门框上头朝外头看,一双柔媚的眼睛布满了泪痕,更是显得整个人梨花带雨,娇媚无比!
“老爷……老爷……老爷……真的是你嘛?”柳念柔不敢相信地看着外头的人,喃喃自语道:“冬雪,是不是我不只是幻听,我还出现幻觉了!老爷……他……此刻不应该是在夫人的房里头嘛,怎么会,怎么会到我这里来呢!”
柳念柔带着哭腔说完了这一番话,然后带着哭腔着折回了屋子,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冬雪见状,想要上前来安慰,却又看看外头已经走近了的方正行,扶身说道:“老爷……”
“你下去吧!”
关上了房门,屋子里头只剩下方正行和柳念柔了。
许是好久没到小院子里头来了,方正行看着屋子里头的摆设,突然有了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以前,正房里头住着卢文心,他没有半点的心思踏进正房半步 ,他最爱来的地方,就是这小院,这小院里头,有太多的回忆,就像是此刻,柳念柔半躺在软塌之上,哭的梨花带雨,怯怯生姿,再回想 起以前,也是在这张软塌之上,他与柳念柔恩爱无比,水乳交融。
一切的一切,他与柳念柔的恩爱,恍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