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论心里暗戳戳的想,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拿着小半边兔子啃咬了起来,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三下五除二,就将小半边的兔子啃的精光。
虽然味道没有酒楼里的饭菜好,可是吃多了干粮,吃吃这新鲜的烤兔子,那滋味,也是妙不可言的呀!
吃了烤兔肉,再来上一壶热茶,这滋味,丁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满意极了。
只是,刚满意没两口气的时间,等到回头看到顾筱婉在干啥子时,他彻底傻了。
早就听说这位安平郡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过想来却是些闺阁中的女子无病呻吟的嗜好,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穿,能有什么用。
现在看来,这位郡主哪里是之懂诗词歌赋,却是吃苦耐劳,做的一手好诗,还……
他刚才烤兔子肉的火还燃着,就见阿末拿了四根长树枝过来,将刚才他分下去的兔子肉都穿了起来,就像是串冰糖葫芦一样。
阿末举着架在火上,而那位安平郡主,竟然在刷什么东西,还在倒什么东西。
就见刚才拿过来的箱子,此刻已经打开了,里头竟然是一些瓶瓶罐罐,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会以为是姑娘家的胭脂水粉。
可若是定睛看去,就见那些瓶罐里头装的,看那个样子,倒像是炒菜时用的调料,辣椒、盐,还有油。
丁论瞧着,眼睛都直了!
这人,感情是将厨房给装着带来了。
陈猛瞧了,也顿时愣住了:“姑……姑娘……你这带来的……是什么东西啊!”
离开京城之后,顾筱婉便让他们都改口叫自己姑娘,出门也方便。
丁论沉脸说道:“原来是将厨房里头的东西都带来了,姑娘,你还以为这是……玩过家家呢!”
过家家?
顾筱婉笑了笑,压根就不将丁论的冷嘲热讽放在心上:“此去边疆,路途遥远,总会有自己动手做饭吃的时候!”
“您是郡主,这事情怎么能让您来做!”陈猛何时见过二品的郡主竟然动手烤肉吃,她的两个侍卫和丫鬟竟然在一旁干看着,这……
哪里像是主子和下人,这明明就是下人和主子。
阿末、阿左、寇丹见陈猛说不能让安平郡主来做,苦哈哈地看了看陈猛。
陈猛没想到安平郡主身旁三个下人委屈地望着自己,正纳闷的时候,就见顾筱婉说道:“寇丹,你拿胡椒粉给我!”
寇丹立马“唰”的一下子就取了胡椒粉,接过了顾筱婉手里头递过来的辣椒粉。
而阿左和阿末也狗腿似的一个人手里头拿了一样东西,只要顾筱婉说要哪个,谁手里有的就立马递给了顾筱婉,那样子,可不就行使了下人的职责了嘛!
“这……”丁论瞧着这三个有侍卫有丫鬟的人,竟然让主子给他们烤东西吃,有些哭笑不得。
这安平郡主还真的是个怪胎!
陈猛也有些奇怪,这三个人竟然围着顾筱婉,看那认真的模样,倒与其他的主子和下人有些不同,他还是头一回见着主子烤东西给下人吃的,也是第一回见着,下人享着福享的这么心安理得的!
“呼呼……”
突然一股风吹来,似乎还夹杂着什么味道!
丁论何时闻过这个味道,吸了吸鼻子又用劲地吸了两口,那香味越来越浓郁了,他边吸鼻子,边拍陈猛的肩膀:“老陈,你闻到什么味道了没有?”
陈猛也闻到了,吸了吸鼻子,越吸越香,香的连骨头都要酥了:“闻到了,这是什么味道,怎么从来都没有闻过!”
这烟火烤着的气息,夹杂着喷香的肉味,还有一些其他的味道,顺着风飘来,那香味……
简直绝杀!
这地方就这么大,能闻到香味的,可不就只有安平郡主的手上东西吗?
丁论是个好吃的,立马就凑到了顾筱婉的身旁,哪里还记得自己刚才还挖苦人家来着:“姑娘,这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闻着这么香?”
说完,他还用手扇了扇风,将那香味扑进鼻子里头,露出一脸的满足,然后死死地盯着顾筱婉手里头的烤兔肉,咽了咽口水。
一旁的阿末可是记得这个人刚才还说风凉话来着,往旁边挤了挤,妄图将丁论给挤出去:“丁大人,这里头有一块是我的!”
阿左:“这块是我的!”
寇丹:“那块是我的!”
还剩余一块……
阿左:“那块是我家姑娘的!”
都是有主的了。
丁论:“……”
老子说了要吃了吗?
阿末撇眼看他,一脸的鄙夷,像是在说,你咽口水的声音太大了!
自己的那份吃掉了,那就问问总可以吧,刚才他还不屑一顾的调料箱子,丁论一下子就来了兴致:“姑娘,你这小瓶瓶罐罐里头的装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闻着那么香!”
说完,不死心似的又用手扇了扇风,猛力地吞了一口口水,喉结都动了动。
陈猛见这丁论刚才还说人家带着东西来过家家,这下子闻到了味道,巴巴地跑上去拍人家的马屁,摇头苦笑。
也就只有丁论这人能做的出来了,心大的很!
“很简单,这罐子里头的是胡椒粉,那里是辣椒粉,盐巴,这瓶子里头的装的是蓖麻油,那个是菜油……”顾筱婉也不计较刚才丁论说的风凉话,一样一样地解释道。
刚才丁论烤兔子肉的时候,这兔子肉上头也就只放了盐而已,见顾筱婉竟然带了这么多的调料,那扑鼻的香味十有八九都是这么多的调料烤出来的味道,丁论不由得傲娇了:“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