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后和谭玉书惊讶地询问,就见谭玉书紧张地问道:“筱逸怎么也会不见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
“她是与沈公子一道消失的,那夜,他们在沈家吃过晚饭之后,沈公子便送我妹妹回清园,哪里知道,二人到了子夜时分都没回来,沈家和我都急了,便到处去找,天没亮就得知沈文隽杀死了方正行的事情。沈家与清园的路,完全不用经过方府,可是他们走了大半夜的路,没回到家,偏偏去了方府杀人,沈公子是个文弱书生,我妹妹更是个弱质女流,怎么会好端端地跑到方府去杀人呢?”
顾筱婉苦笑道:“所以,筱婉才会怀疑,方大人的死,肯定有诸多的疑点,就算是沈公子杀的,那也能知道,沈公子为什么会杀他?好端端的回家的人,怎么就潜到了方府杀人去了,大半夜的,还非要等到天黑了才杀!他不见了连带着我妹妹也不见了,可是因着我担心她的名声受损,所以一直都不曾向外宣布,我妹妹也失踪了的消息。”
太后这回也讶异了,顾筱婉说的没错,确实,怎么会好端端的跑到方府去杀人呢?
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而且,沈家财大气粗,与朝廷的官员虽有相识,却从无私下的往来,毕竟,天下第一皇商,太有钱了,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人盯着沈家,可是他们醉心于经商,从无半点入仕之心,皇家的疑心,这才好些了。
不然,也不会放任沈家做大做强,做到天下第一了。
两家素无瓜葛,怎么会起杀意,这怎么能不让人怀疑,不消说顾筱婉了,太后也怀疑了,只是,她依然痛恨顾筱婉让皇上下这道口谕。
但是,下都下了,收回来已经不成了。
那便只能祈祷,方正行的死因,另有他人吧!
太后闭上眼睛,摆摆手:“罢了,哀家也就不追究了,若是方正行的死真的与沈文隽无关,开棺验尸也是保护忠良,可若是他的死就是沈文隽的错,筱婉,你知道哀家的心思的……”
太后眼神灼灼地盯着顾筱婉,多年来的上位者的尊严在此刻压迫的很,谭玉书感觉到了太后凌厉的目光,都有些不由自主地低头,可是顾筱婉与太后对视了一眼之后,她的眼中并无半分的畏惧,点头说道:“筱婉明白,多谢太后!”
这是不再追究皇上下旨意的罪责了。
太后说道:“既然这事情事关人命,你们就回去吧,等事情忙完了,再来宫里头吧,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谭玉书有些担心地看了眼顾筱婉,顾筱婉知道这话太后是专门对着自己说的,点头说道:“是,太后!”
跪拜之后,便退下了。
太后有些脑仁疼,一旁的锦姑姑忙上前去帮她按压,边按边说道:“这位安平公主,确实是个妙人儿啊,奴婢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像她这么漂亮的人儿!你瞧瞧她的那双眼睛,多好看啊……”
太后在心中细细描绘了下顾筱婉的姿色,确实,当的起天姿国色,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好看的几乎能看清你的心,像是媚骨天成,又似梅花雨露,妖艳、清灵。
“是啊,是美啊!”太后叹道。
锦姑姑紧接着说道:“只是可惜这位安平公主有心上人了,不然这么玲珑剔透的姑娘,来陪在皇上的身边,也是不错的!”
太后没说话,将话题引到了一边:“你如何看待方大人的这件事情!”
锦姑姑见太后将话题扯开了,且声音有些威严,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而是说道:“奴婢倒觉得,这事情,肯定有猫腻!”
“哦?是嘛?”太后闭上眼睛,享受着指法带来的舒服,锦姑姑的指法,越来越得她的心意了。
“按照安平公主说的,那沈公子和公主妹妹,本不会走到方府去,可偏偏不可能去的地方,偏偏去了,而且还发生了杀人的事情,太后,难道您心中就没有疑虑吗?”
有,怎么没有,只是,皇上亲自下口谕,让仵作验尸,这事情,若是真有猫腻,那便是明察秋毫,可若是没有猫腻呢?那方正行可是朝廷重臣啊,死了不能入土为安,皇上还让人查验他的尸首,这让百官怎么想,这让天下的百姓怎么想?
太后想到这里,脑子越发的疼了,不想再继续说这个话题:“护国有十五了吧?”
锦姑姑算了算:“嗯,十五了。过完年就十六了!”
太后嗯了一声,姑娘大了,也该合着挑个好一点的夫婿了。
“你可看着谁家的公子与护国匹配?”太后问道。
锦姑姑想了想:“奴婢不知,不过郡主一直都养在太后的脚下,这以后的夫君,定然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太后笑了:“哀家倒不希望她嫁个大英雄,哀家只希望她能嫁个疼她爱她的人,安安稳稳、幸幸福福的过这一生就成了。不要跟她爹娘一样……”
太后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有些哽咽,锦姑姑听到这里,也没敢再接话了,只是,更加地用心按压穴位了。
这时,外头还有宫女来报:“太后,皇上出宫了!”
“出宫?去哪里了?”太后没睁开眼睛,慵懒地问道。
“听说是去方府了,说是吊唁方大人!”宫女回道。
太后这时猛然睁开眼睛,大臣故去,天子吊唁,合情合理。
可她怎么觉得,这事情有些透着古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