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轩,逸轩……”
她在身后踉跄追了几步,脚下也不知道绊到了什么,猛然往前一扑,手上的芒果千层就这样摔了出去,在地上滚成一滩烂泥,就好像她的心,被这样践踏、蹂躏。
“陆逸轩!”
绝望的叫着他的名字,可他的身影都已经不见了,根本头都没有回过。
抹着眼泪,她从地上爬坐起来,狠狠的把那些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芒果千层碾烂,她不会就这样放弃的,绝不!
――
又是一个周末。
因为时间紧迫的关系,很多学生都自觉加压,住校生基本都不回家了。
裴晚晚虽然很思念他,但也决定坚持一下。
再说了,现在她知道他根本没有失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能说出来,面对着这样的他,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真的很难把控,倒不如,干脆就在学校算了。
吃了饭以后,她午睡了一小会儿,是被淼淼给侥幸的,“楼下有人找你。”
“唔,谁呀?”
“变态大叔!”
听着淼淼的口气不太对,而且往那一坐,还气鼓鼓的样子。
她迷迷糊糊的起身,从阳台往下探脑袋,黑色的奥迪,倚在车旁的却是季思柏。
“季叔叔……”她随手抓了抓头发,拢起来随便扎了一下,“他怎么惹到你了?”
“果然是变态大叔!”于思淼恨恨的重复了一遍。
裴晚晚想了下,自己好像只说了“叔叔”,也没说“变态”两个字吧。
算了,看她这生气的样子,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先下楼去了。
“季叔叔!”她唤了一声,快步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不都改口叫季大哥了么,怎么又改回来了呢?”
季思柏本来一脸笑意,听到她的称呼,不满的皱了皱眉,“你这样一叫,我还怎么找媳妇儿是不?”
“季叔叔英武不凡,还怕找不到媳妇儿?”她笑着回应了一句,“对了,不知道淼淼哪里得罪你了,如果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这里,替她给你陪个不是。”
“淼淼?”眯了眯眼,他似想了起来,“你说于向斌家的那个小丫头啊,我就让她带个话帮忙叫你一声,那丫头脾气还挺不小,说我老不正经,你倒说说,我哪里不正经了。就算不正经,也跟那个‘老’字不搭边吧。”
他估计也是受了委屈,忍不住在这吐苦水,裴晚晚有些诧异,他会被淼淼骂“老不正经”,也的确是蛮新鲜的。
他还想说什么,隐约似乎听到有一声轻轻咳嗽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但他瞬间就一手空握成拳,放在唇边咳了咳说,“那个,先上车再说吧!”
“上车?”她愣了愣,“可是我还有试卷没做完,我不能出去太久的。”
“不久,你先上车。”说话间,他已经把车门打开了,朝里面努了努嘴,“去吧!”
一脸狐疑的看向他,裴晚晚猫腰上车,刚踏进去,门就从身后被关上了,季思柏上了前座,缓缓朝校外开去。
“季叔叔……”
她刚开口唤了一声,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一回头,却见某人端坐在后座,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车窗的帘子是拉上的,是以从外面根本看不到内情,但她也绝没有想到,他会跟着季思柏的车过来,所以……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么?
“你怎么来了?”心中明明狂跳的喜悦,面上却又要做出很淡然的样子。
他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却从不知,他一个小小的举动,会如何打乱她的心神。
“我不能来么?”
他一伸手,直接就圈过她的腰身,揽住往自己的怀内一靠,眉心微蹙,“又瘦了。”
“才没有!”她嘟着嘴,“最近张姨送了好多的补汤给我,明明我都胖了。”
“你是说,我量得不准么?”
“我没有。”
感觉他的手臂在自己的腰上紧了紧,脸颊也绯热起来。
虽然这在车上,可毕竟季思柏还在前面开车,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不自在,轻轻的扭动着身体,“你们特意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特意,但的确有事。”他淡淡的说,眸光往前面的座位扫视了一眼。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季思柏心有灵犀,车子在路边的停车位停好,他头也没回的说,“小晚晚,我去买包烟,你等我会儿啊!”
那架势,就好像后座只有她一个人,并没有其他人似的。
眼看着季思柏下车,头也不回的走了,裴晚晚吃惊的看向他,却见他一双眸子,点了火似的烈烈燃烧。
“小……”
他一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倾身上来,直接覆盖住她的唇,轻揉慢捻,细细的品尝她的美好滋味。
晚晚的脑袋里有点懵,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是为哪般,只是被动的承受着。
过了片刻,他才松开手,又在她湿濡的唇瓣上轻轻啄了几口,抵着她的鼻尖与她抢夺新鲜空气。
“不,不是说有事的么?”
他抬起眼皮看向她,唇角往上扬了扬,然后一用力,把她的脑袋扣向自己的颈项间,抵着她的耳窝道,“想你了,不可以么?”
裴晚晚:“……”
他似乎鲜少主动跟她说这样的情话,尤其还是在这样特殊的时候,的确是蛮意外的,不过,说心内没有一丝触动也是假的。
尚未平复的心情,此刻如波涛澎湃起伏,一颗心跌跌宕宕,她鼻子有点酸酸的,靠在他的肩头,“还要多久?你的事情,还要多久?”
“快了,就快了!”
轻轻的抚着她的发丝,他低低沉沉的说。
她不曾问起究竟是什么事,既然是不能说,她便不问,只因她信他,全身心的信任他。
若不是最近尽力把全副心思都放在学业上,对她来说,日子也是格外的难熬。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隐隐有种感觉,他这么做,想要表现给看的对象,应该是冉曦。
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只是一种直觉。
所以他表现疏冷,所以他在人前只是克制的舅甥分寸,所以就连这样的见面,也变得有些偷偷摸摸,好似偷情一般。
偏头看到他利落根根分明的短发,还有刚毅的轮廓线条,忍不住嘟起嘴,在他的耳垂轻轻的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