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跟谁在一起,我都不会放弃。”他深吸一口气,笃定的说。
代蓉蓉苦笑了下,点了点头,“好,那我也告诉你,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你!”
“你――”
陆逸轩很是震惊,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你也不用劝我,把你劝我的话,都用来劝你自己,如果你能劝服自己,再来劝我!”
骄傲的昂起下巴,就算再贫穷,感情这件事上,她一点都不比他更卑微。
陆逸轩怔了半晌,想说什么,到底没想到合适的 说辞,默了会儿,幽幽的叹了口气,“随你!”
总之,他认定了自己的心,并且为着自己的目标去努力,管不得旁人,也管不了旁人。
这一次,代蓉蓉没有拦着他离开,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到底是没忍住,蹲下身抱着膝盖哭了出来。
她肆无忌惮的哭,哭自己不够显赫的出身,哭她一颗痴心却被如此轻贱,哭她怎么都赶不上那个女人的一根汗毛。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手臂被人轻轻的碰了一下,有些诧异的抬头,就看到一张干净带着淡淡馨香的纸巾送到自己的面前,“哭,有什么用?”
代蓉蓉眨了眨眼,“你?”
――
夜。
布满了乌云的天幕像是一块漫无边际的深色绸缎,把所有的光线都遮挡住,黑沉沉的倾轧下来,让人透不过气来。
顾家大宅灯火通明,不似往日的喜庆风光,反而多了几分焦灼。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雷响,顾珩君的车子以飞快的速度疾驰进院,接着,车身尚未停稳,人已经从车上一跃而下,大步朝屋内走去,“妈呢?”
“太太在楼上,老爷在照顾她,就等您呢。”胖婶没了往日的气焰,恭恭敬敬的说道。
“为什么不送医院!”他冷声怒斥。
胖婶垂下头不语。
他便也不再发问,快步往楼上走去。
房门是虚掩着的,他信手一推便开了,徐阳明不似平日里的淡然,眉心紧锁守在床前,抬头看他,声线有些沙哑,“你回来了。”
三两步走到床前,低头看到母亲的脸上沁出密密的汗珠,整张脸蜡黄蜡黄的,二话不说,就弯腰要将人抱起,“送医院!”
“珩君,珩……君!”
急急的叫着他的名字,顾佩芝压着眉,看上去很是难过的样子,“不,不要去医院!”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不去医院,不要命了!”
“我只是有点累,累罢了!休息休息就好了,是你爸爸太小题大做了。”她喘着气说,“再说了,如果我现在去医院,很快消息就会散布出去,那……顾氏就更……”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也许是不想说,也许是太累了,说不下去了。
闭了闭眼,看上去很是憔悴,但是手指却是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抵死不肯去医院的。
“……”他抬眸看向自己的父亲。
徐阳明叹了口气,“好,不去医院,都听你的。但是你先松手,好不好?”
她这才缓缓的松开手来。
顾珩君见她难过的样子,“不去医院,也得叫老郑来看一下。”
这次,顾佩芝才略点了下头,同意了。
出得门去,顾珩君直接给郑怀书打了个电话,转头,徐阳明也出来了。
“怎么这么突然。”他问。
徐阳明幽幽的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换个地方。
“最近生意上的事儿多,你也知道,生意上的事情,我是从来不过问的,都是你母亲一力顶着。原本,以为你过了年就会回来逐渐接手,她也能慢慢抽身出来,毕竟,年纪也大了,可……”
他端起茶原想呷一口,大约是发现凉了,又放下。
顾珩君径直走过去,把凉透的茶水倒掉,揿下热水壶烧上水,这才道,“所以,这是累病了?”
“也不全是。”摇了摇头,徐阳明微微眯起眼睛,“你母亲的性子从来都要强,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她身体不大舒服的,她总说没问题,不过最近生意上,可能出了点小问题,我瞧着她脸色不太好。但她也不从不跟我说,珩君,虽然你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干预,不过这一次,能不能,帮你母亲一把?”
“我,明白。”
他沉吟道。
楼下传来了车子的声音,刚好水也烧开了,他将茶水沏上,转身去开门,刚好郑怀书上楼。
“夫人病了?”睨了他一眼,郑怀书问道。
“可能是累的,说是,胃不太舒服。”顾珩君随他一同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郑怀书的手里还提了个医药箱子,也不多话,快步进了屋,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做检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面色凝重的看向这父子俩,“我们,出去再说?”
“有什么出去再说的,我不能听吗?我自己的身体……我还,咳咳,还不能听了?”顾佩芝咳嗽了两声,努力撑着想要坐起来。
“你就别乱动了!”徐阳明道,上前一步将腰枕给她垫了垫,其实也就是稍微靠高一点,她还是不太坐的起来的。
“不是不能听,只是想要您好好休息。您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多喝水,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像这样劳神动骨的,最忌讳了!”
“我的身体,我知道。不就是胃炎么,你给我开点药,让我没那么疼,还有,这消息也不要往外传了,没多大点事,别弄得我快要死了似的!”
“瞎说什么。”拧着眉,徐阳明斥道,接着,又看了看顾珩君,以眼神示意他先去问问。
“老郑,去楼下喝碗汤吧!”
“你们就是小题大做!”摇了摇头,顾佩芝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郑怀书跟着顾珩君一起下楼,只是面色凝重的很。
他知道老郑从来都是谨慎的,看来这次的病情,不那么乐观?
果然,到了楼下,胖婶端过来的汤,郑怀书也没有喝,而是一脸肃然的看向他说,“多久了?”
顾珩君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