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史为了在女孩儿面前更好的装逼,在水墨恒的严厉督促下,还真苦练了一招绝活儿:单手倒立。
虽然简单的四个字,可练起来着实不易。最开始练习时,每天随便靠着墙壁,或是靠着大树倒立,讲究很少,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动作很不规矩。
水墨恒要求也不严格。
即便这样,李史都叫苦不休,不是手酸头晕,便是胳膊肘不舒服这啊那的。
“要装逼不得吃点苦头?”水墨恒训斥一顿,并出言威胁。“要不以后别喊我师父,否则就坚持下去。”
训斥完,觉得还不够,又刺激他一句:“坚持是一种品质,虽然你这屌样儿没品。”
“可是,有品是我的追求啊。”李史不服气地回了一句,这才硬着头皮坚持倒立。十来天后,嗨,发现倒立的时间越来越长。
紧接着,水墨恒要求他定时训练,每天将倒立时间逐渐加长,不到时间绝不允许下来。
若撑不住,每天倒立的次数翻一倍。
这样又练了半个月。
渐渐地,李史似乎找到些感觉。手也不怎么酸,眼睛也不花,头也不晕,而且轻轻松松地能倒立一刻钟,还能脱离墙壁或大树短暂的时间。
信心越来越足,想着在美女面前,若能做得像师父那般优美,嘿嘿嘿……
接下来的训练,就比较专业了。
反正李史就想学这一招嘛,水墨恒也算悉心教导:控制倒立平衡的部位其实有三个:手臂、腰和颈。
最容易掌控的是手臂。当然也不要忽略手指和掌根的作用。手不要向外张开,手指向前,不要向左前或右前,两只手的支撑位置要与肩膀一样宽。
腰最重要。靠着支撑物时,这时候人便成为一个弧形,腹部挺出来。然后屁股向墙壁突,顺势,将双腿逐渐从支撑物上带开。如果要掉下来,腹部挺一挺,回到初始的弧形状态。
这样不断地离开墙壁,回去,离开,回去,离开……如此反复练习平衡的感觉。
脖子也很重要。当快要掉下来时,就点头;如果向背后掉下去的时候,就尽量抬头。
还有,开始练习时双腿要并拢,伸直,肌肉绷紧,让腿变成一根棍子,笔直笔直的,这样会简单,也容易控制平衡。
当三个部位都有了感觉之后,再练三个部位的协调性。人向一边倒时,三个部位如何同时用力。
说,永远不如做。
所以,还得靠自己多练习,多摸索。
经过一番教导。
就这一招儿,李史大概练习了两个多月,渐有小成,不禁沾沾自喜,有时与水墨恒一见面,就来个单手倒立,以示成果。
像李史那样的纨绔子弟,从小养尊处优,若让他认真地完成一件工作,肯定没这么上心;可为了装逼,让他吃些苦头,反而心甘情愿乐见其成。
这一日,他带着二逼盟友黎康来,一上来便觍着脸:“师父,这个二逼欺负俺……”
“去,别给我讲笑话演戏了,谁敢欺负你?”水墨恒“哼”了一声,浑不在意。
“他,”李史指着黎康,却是一副夷然不屑的表情,“这二逼,天天跟在我屁股后头,要吃屁似的,让我恳求师父收他为徒,我真受不了,他一没我天赋,二没我帅……”
黎康当即噗通一声跪下,同样指着李史,哭丧着脸,说:“这二货,学了一招儿,整天在我面前嘚瑟,我真心受不了,请师父也传我一招吧。”
说罢掏出一张银票,也是一千两:“看,我拜师礼都带来了。”
水墨恒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两个在一唱一和表演。
黎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跪着不起来。
“师父,要不你就收了他吧?有个二逼师弟,不更显得我的高大上吗?”李史不要脸地说。
水墨恒真想怼过去:“难道你就没发现,有个二逼师弟,显得你更二逼吗?”
“师父。”
“师父。”
两人见水墨恒不说话,同时哀求。
一看就是事先商量好的,甭管你骂我二逼,我怼你二货。其实两个就是沆瀣一气的货色。
“那,先写个保证书。”水墨恒突然说。
“什么保证书?”黎康见有一线希望,赶紧问。
“认回干爹,保证一辈子孝敬他。”
“那好办呀,师父不提,我也早有这个想法呢。”黎康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原来只是这个,当即扭头冲李史道:“二货师兄,帮我找纸笔来呗。”
“二逼,给。”很快,李史便取来。
黎康依然跪着,就地当桌,奋笔写道:“我黎康,认定孟冲为干爹,日后无论贫穷富裕,都全心全意孝敬他老人家。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写完,双手递给水墨恒。
水墨恒扫了一眼:“不够,还得补充两点。”
“师父你说。”
“一、不仅你要孝敬,待成家,子女也得孝敬。”
“这个,没问题。”
“二,别天打雷劈。天,有时候也不长眼睛;雷,不一定能劈中你。若违此誓,我来收拾你变成。”水墨恒眼神里闪过两道凶厉的光芒。。
“这个,好,反正师父想收拾谁,谁也跑不了。”黎康点头,又将保证书重新写一遍,然后在水墨恒的要求下,誊抄三遍,自己留一份儿,一份儿给李史。
水墨恒留一份儿,另外一份儿准备交给孟冲。
三人来到水莫居。
孟冲先头不同意,因为黎康之前实在伤了他的心。
可中间人是水墨恒。
加上水墨恒又好心劝导,收个干儿子也不用给零花钱,只等着他来孝敬,这么好的事儿,何乐而不为?
有人叫“爹”多好!
即便他不孝敬,也毫无损失;万一他孝敬呢,不就赚了吗?关键是,你啥都不用付出。
又不像几百年后,叫一声爹就得为他准备一大笔钱,帮他娶媳妇儿,帮他买车买房,还得无偿地帮他照顾孩子,心操碎一地,仍讨不得好。就因为一声爹,一辈子被拴得死死的。
听这么一说,孟冲不禁有些动心。想着自己确实无后,等到老得不能动了,不敢奢求被照顾,有个人陪在身边也是一件幸事,于是答应下来。
三方皆喜。
李史和黎康愿望达成,高兴坏了:
“二逼师弟。”
“二货师兄。”
互怼完了之后,李史提醒道:“师父,咱啥时候游江南?”
黎康当即驳道:“现在不行,我刚拜完师,一招儿都没学,去了南京,风头岂不都被这二货师兄抢走了?师父,快教一招儿吧,赐予俺神的力量。”
“我呸呸呸,我是师兄,你学了一招儿,也休想盖过我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