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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快穿] 第59节

  警局的院子里,五辆警车一字排开,一群恶丐被从押解下来。

  一人一副铐子,蹲在地上。

  这些人中也有大陈。

  他那残疾的手也被紧紧扣在手铐中,是被重点看管的对象。

  “政府,我们是冤枉的政府!”

  他感觉到这次被抓不同以往,不是平时的遣送回乡,不是治安上简单的罪名。他手下的人,几乎全都从各地被警方抓来了。

  为什么?!

  这个狡猾的老乞丐并不知道,他每天晚上都要去全城各个点子上收当日的进项,几乎带着宁馥走遍了所有他手下的窝藏之处。

  城市的疮疤流着浓水,被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一针刺破。

  *

  “小宁同志,那个小陈……他问是不是你带我们救了他,如果可以,他想见一见你。”

  被抓获的乞丐犯罪团伙全部被看押,按主从犯取口供。

  这些天宁馥拍摄的“素材”,几乎像一部惊险恐怖版的社会底层漫游记。

  光怪陆离的灰色色调的,乞丐们的世界。

  有从小被拐,却依然记得被陌生人带走前,妈妈给他一个糖果,让他在百货商店前“乖乖等”的孩子。

  有自愿进了丐帮,以为能得到庇护,却因为讨不到钱,常年被虐打的残疾人。

  有离家出走的失足少年,讨到钱就去抽烟喝酒装作大人,悄悄给比自己小的乞丐儿买包子吃。

  也有人,为了挣一张破床垫就能打得头破血流;为了能换取更多同情,自己把自己弄成了残废;为了也能成为“享福”的乞丐,去偷去拐别人的孩子……

  同样,她留下的影像和记录,也成为一些人犯罪的铁证。

  即使是第一流的法制记者,也很难能有如此深入一线的调查。更何况……这只是一个没有团队,没有支援,甚至只受了三年训练的女大学生,凭着敏锐的观察力和超绝世人的勇敢,置身险境完成的。

  她唯一的后备计划,就只有一个娱乐圈狗仔。

  老齐是老警察了,对宁馥这么个二十岁的小丫头,却心生敬意。

  他也只是转告宁馥,去不去见小陈,全看她自己的意思。

  宁馥站起身,“他在哪?”

  老齐介绍道:“就在隔壁的休息室呢。我们已经联系了社会福利机构和医院,会给受害者做进一步的身体检查和后续安排。你也可以放心。”

  老齐、李宇和宁馥三个人走进休息室。

  乞丐小陈,不,或许应该说,是曾经家住南华市福田镇五里屯5排18号的陈晓军,猛地站起身。

  他准确地辨别出了恩人的脚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众人来不及扶他,陈晓军已经给宁馥磕了三个响头。人脑袋撞在警局房间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笃笃”的闷响。

  宁馥赶紧把他扶起来。

  陈晓军也换了干净衣服,刮了胡子,看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一些。他的眼睛还蒙着白翳,但却仿佛有了一丝生气。

  警局的法医给他简单地看了一下,眼睛还有光感,在盲人中,情况已算好的了。

  未来,或许他也能有一份自食其力的工作。

  他太激动,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这让他的脸发生可怕的扭曲,让他的手无法停止颤抖。

  但他还是用力地,小心地攥住宁馥的手。

  “谢谢,谢谢,好人啊,谢谢你……”

  这是他平时乞讨,对施舍者说的话。

  可当时,他只是行尸走肉。

  现在,他是一个鲜活的人。

  陈晓军一时只恨自己嘴笨拙舌,不会说太多感激的话,这种无法表达的心情,让他又要跪下磕头。

  宁馥一把拉住他,“你饿不饿?”

  这话一出口,两个人的肚子都齐刷刷地叫了起来。

  打理干净的女孩恢复了略带稚气的漂亮,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李宇和老齐,问:“能……能给我们找点吃的吗?”

  老齐立刻拍胸脯,“没问题,你俩想吃什么,我立马安排!”

  宁馥转头问陈晓军,“想吃点什么?”

  她的语气是那样柔和,温暖,有力量。

  陈晓军已经三十三岁了。

  他瞎了四年多,却在黑暗中,勾勒出保护神的模样。

  即使她的声音是那么年轻。

  家住南华市福田镇五里屯5排18号的陈晓军,上过高中,从小会拉二胡,哽咽着,留下热泪。

  他第一次说了实话,“想吃,想吃青椒肉丝和米饭。”

  作者有话要说:乞丐小陈,终于重新成为一个有尊严的人。

  这几章有点惊悚有点沉重,但作者君写的时候依然满怀希望。

  另外,深更半夜好想吃青椒肉丝啊,超级下饭!!!再配一个糖醋小排骨一个辣子鸡,本咕心中的下饭三杰!

  不说了做梦去了,梦里什么好吃的都有

  第41章 仗剑人间(7)

  采编课的杜老师在班级群里催学生们交课程期末作业。

  大三的学生,他们的作业和考勤是最让老师们头痛的。都不是刚入校园的新人菜鸟了,又赶上考研和实习找工作的关口,个个都像患了拖延症晚期,已经宣布医治无效了。

  微信的提示音响了,杜老师打开一看,私聊窗口上有个小红圈圈。

  [老师,您在办公室吗?]

  宁馥。这个名字杜老师是有印象的,每次上课都坐在前排的那个漂亮小姑娘。

  杜学勤仔细地对照了一遍花名册,皱起眉头。

  ――宁馥在期末旷了四回课。头两次还请了事假,后两次连招呼都没打。

  这基本和平时成绩说拜拜了。

  而且距离期末采访大作业的提交日期只剩一天了,她的作业还没有交上来。

  杜学勤太知道学生们的“套路”了。

  什么病假条啦家里出事啦忙于复习考研啦……总之老师们基本上都知道大家是个什么情况,端看你的态度,以及“可怜”的真实度。

  如果能真情实感地求求情,倒也不一定就不能网开一面。

  特别是采编课这样必修中的必修,期末大作业的成绩实在重要,而传媒生的实习又忙得脚打后脑勺,每回“特别申请”去和杜学勤当面“陈情”的,就有不下七八个人。

  ――够开场小会了。

  果然,那行“正在输入中”跳动一下,宁馥又发来一句话。

  [我想向您申请一下期末作业延期提交。]

  杜学勤熟练而令人心疼地回复:[下午在,你过来吧,在会议室等我。]

  又翻了翻考勤簿确认了一下宁馥的四次空白,杜学勤叹口气,微微摇头。

  在他心中,宁馥不说品学兼优,至少也是能让人完全放心的好孩子。

  怎么也走到旷课拖期末作业的地步了呢?

  其实心中已经决定放宁馥一马,给她在宽限几天了。但本着对学生认真负责的态度,杜学勤老师还是决定听听宁馥的申请理由,然后好好敲打敲打她。

  万一真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呢?

  期末拖延里十个里有三个是懒,五个是精力干别的去了,剩下那两个才有可能是真的因为什么不可抗力推迟了大作业的完成。

  杜学勤由衷地希望宁馥是那百分之二十。

  *

  下午。

  学知楼四层403会议室。

  宁馥推门进屋,里头已经坐了五个同学了。

  大家心照不宣地笑着互相打招呼,大伙见了宁馥,齐刷刷倒吸一口凉气,疯狂交换眼神。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嚯,宁馥,你这眼睛身怎么回事?撞树上啦?”

  只见女孩左眼淤青了一大片,这几天已经散出黑紫来了,看上去甚是吓人。

  什么撞树,明显是被□□头打的啊!

  几个人的八卦之心全都蠢蠢欲动。

  毕竟,这位可是蝉联三届的校优秀学生干部、三好学生,连着拿了好几回校长奖学金了。

  虽然没见她和谁关系密切、没有谁对她特别了解的样子,但宁馥同学在整个学院也算是大名鼎鼎呢。

  她破天荒地申请期末作业延期提交都不算什么大新闻了,没看见人脸上都挂彩了吗?!好家伙这才是真正的劲爆新闻啊!

  “不是撞树,是和人打了一架。”宁馥倒是不遮掩,非常直白、非常坦诚。

  大伙说“撞树”也是给她台阶下,她这么一承认,各人都忍不住更好奇起来。

  有人追问:“和谁打?”

  宁馥耸耸肩,“我不认识,不过是坏人。”

  她这可一点关子都没卖,每个字儿都是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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