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把加菲猫抱在怀里要去亲它:“让姐姐亲一下,一会儿唱歌给你听。”
加菲猫扭着头,把一只爪子按在主人脸上,一脸拒绝的意思。邵景行很同情地看着后者把猫从头到尾地撸了一遍,算是明白为什么这猫总是一脸丧样儿了——有这么个主人,还真是有点吃不消呢。
不过姬小九到底也没只顾着沉迷撸猫,还是很尽职地给邵景行做了一番科普:“我们这边是特事科的据点之一,一楼是菜馆,二楼是宿舍,提供三餐。对了,你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一会儿跟我下去吃饭呗。”
邵景行在梦里狂奔了一夜,接着就提心吊胆地跟霍青跑来了私家菜馆,当然是没有吃东西的。这会儿姬小九一说,他肚子顿时狂叫起来,惹得姬小九哈哈直笑:“走吧,先吃饭。这些资料很多呢,吃完饭慢慢看。”
私家菜馆白天并不开门,邵景行从二楼走下去,就闻到了一股香气。顾笙从后厨出来,手里端着几碗小馄饨:“小邵,来,吃饭。”
“啊,虾肉小馄饨!”姬小九欢呼一声,把手里的猫扔到了一边的橱柜上,加菲猫哀怨地看了一眼主人,跳下橱柜直奔自己的猫食盆用餐去了。
虾肉小馄饨十分鲜美,邵景行饿得前心贴后心,捧着小馄饨猛扒。刚扒了两口,就听菜馆侧门呯地被人推开,有人大呼小叫地冲了进来:“小鲫鱼,糊糊,谁在,快来帮忙啊!要挺不住啦!”
邵景行吓了一跳,抬头就见一个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高中生冲了进来,手里还提了——一只鸡?
这鸡个头倒不大,身上披着芦花色的羽毛,脑袋是白色的,于是显得鸡冠特别的红。高中生倒提着它的两只爪子,这鸡就跟条活鱼似的挣扎个不休,只是嘴上被什么东西捆住了,叫不出声来。
不对!邵景行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高中生拎在手里的不是两只鸡爪子,而是——两只虎爪吗?
邵景行不禁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并没看错。这只“鸡”虽然看起来就像普通的芦花小公鸡,但它的两只爪子却不但长着虎纹,还毛茸茸的!这肯定不是鸡!
“哎哟,鬿雀啊!”姬小九已经给出了答案,“还活的呐!小黄鱼你可以啊!”
奇什么玩艺儿?奇雀?邵景行暗自琢磨。因为看起来像是鸟,他比较偏向于姬小九说的是“雀”字。但看看这玩艺的爪子,他又不敢肯定了,只觉得“奇”字应该是没错的,毕竟这玩艺儿长得确实挺清奇的……
他一边想,一边打量着高中生手里的“芦花鸡”,却见这鸡翻着大眼珠子,突然瞅了他一眼。
这“芦花鸡”的眼珠子出奇地大,放在那个小脑袋上简直有点比例失调的感觉。而且这眼珠子还特别黑,黑得发蓝。邵景行一眼看过去,居然觉得这颜色仿佛深夜的天空,而且里头还闪耀着点点星光……
“小邵!”顾笙的声音猛地在他耳边响起来,浑厚如同钟鼓之声,震得他心头一跳,整个人都恍惚了一下。眼前的星辰陡然消失,只有顾笙关切的脸。
“我,我怎么了?”邵景行有点茫然。刚才那一会儿他好像飘了一下,直到顾笙的声音响起来才忽然又脚踏实地了似的。
“被鬿雀魇着啦。”姬小九跑过去接那只“鸡”,那鸡还不老实,她就立刻对糊糊招手,“糊糊快来!”
加菲猫一脸不情愿地看了看,勉强弓起背冲着芦花鸡“榴”了一声,末尾又带出个软软的“呜——”,听起来十分怂的感觉,半点都没有威慑力。
但是就这么一声叫,芦花鸡就猛然僵了一下,整只鸡都失去了活力似的,变得畏缩起来。姬小九趁机不知从哪里提了个猫包出来,跟高中生两人七手八脚地把鸡塞进去,拉上拉链,这才松了口气:“行啦。”
“这是,这怎么——”邵景行感觉自己的舌头不听使唤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啊?”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问。
“鬿雀啊,小九刚才不是说了吗?”高中生拍拍身上粘着的几根鸡毛,如释重负,“幸好这会儿人还少,要不然一路拎回来再魇着几个,麻烦就大了。”
这话对邵景行来说等于没有回答,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顾笙。只是顾笙这会儿也顾不上他了,正在问高中生:“这鬿雀是哪里来的?”
高中生一屁股在桌子旁边坐下,拿起一碗小馄饨就扒,含糊地说:“可别提了。昨天我一个同学说她家附近的树上有只鸡,全班都哈哈大笑说鸡上不了树她眼花了——哎哟就为这,差点打起来。顾叔你说,现在这些年轻人,怎么这么浮躁呢?”
“黄宇!”姬小九两手叉腰,“你好意思说别人浮躁。你不浮躁,干吗不带笼子去抓?真要是你也被鬿雀魇上,那才麻烦呢!”
高中生黄宇马上反击:“那怪我吗?那笼子谁设计的?我带个猫包去抓鸡吗?”
“你懂不懂啊!”姬小九鄙视他,“猫包才方便带糊糊出去啊。而且猫包萌啊,现在谁不养个猫。你带猫包出去,谁都不会在意的。再说了,你不想带猫包,想带蟑螂屋出去吗?”
黄宇毕竟年纪小,大概还没有学会“不跟女人斗嘴”,被姬小九喷得头晕眼花,一时说不出话来。顾笙也皱了皱眉头:“不带笼子,至少头罩也该带一个的。”
他开口,黄宇就没话说了,低头道:“我也实在没想到会是鬿雀……当时还以为是凫徯……”
“拜托——”姬小九撇嘴,“凫徯人面,你同学要看见是它,肯定会提到的。至少也会说是一只‘长得很奇怪’的鸡。”
她说起来滔滔不绝:“要是五时鸡,随更而鸣,半夜扰民,你同学一定会提到它的叫声。远飞鸡是紫色,一般的鸡都没有这种颜色,你同学应该不会认为是普通鸡。伤魂鸟虽然也像鸡,但毛色似凤,你同学一定会说是只特别漂亮的鸡。重明鸟有双瞳——嗯,这个可能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它一般都是毛快掉光的状态,这个特点非常鲜明,你同学不可能不注意到,一定会说是只没毛鸡。其余悚斯、?鸟、当扈之类都长得像雉,雉跟家鸡还是有区别的,你同学应该会把它们说成鸟而不是鸡。至于其他那些奇形怪状的就更不用提了,除非你同学是瞎子,否则决不会说是鸡。”
她最后做了结论:“综上所述,你应该想得到那很可能是鬿雀,所以去的时候就应该带个头罩!”
黄宇被她一连串的“你同学”和“鸡”打败了,无话可说。顾笙眼里露出一丝笑意,拍拍他还有点单薄的肩膀:“小九说得对。出任务之前多考虑一下,也是对自己的保护。”
黄宇抓抓耳朵,小声嘀咕:“谁能像她似的啊,提个‘鸡’字就能说出一串来,真不愧是姓‘姬’……”
“你说啥!”姬小九耳朵尖得很,气得要去揍他,“你记不住,难道不会搜关键字吗?你个黄鱼脑袋!”
两人闹成一团,邵景行还沉浸在“鸡”里不能自拔,喃喃地向顾笙问:“伤魂鸟,重明鸟,悚斯……这都是什么啊?”
顾笙笑着刚要回答,突然脸色微微一变,转头向窗口看去。只听一声裂帛之声,纱窗被撕个粉碎,一只芦花——不是,一只鬿雀从外头冲了进来!
第19章 两难选择
破窗而入的鬿雀比黄宇抓住的那只体型还要大不少,才一冲进屋里,就仰天发出一声尖啸,仿佛铁勺子狠刮不锈钢锅底,刺得人耳膜阵阵难受,继而就是头晕眼花、恶心欲吐。
姬小九捂着耳朵大叫:“糊糊!”
可是加菲猫已经钻进了橱柜里,只留下一条长尾巴在外头晃了晃,半点也指望不上了。
黄宇龇牙咧嘴地忍受着鬿雀的叫声,嘴里还嘀嘀咕咕不知念着什么,一边从手腕上撸下一串十八子来:“居然还有一只!还敢打上门来了!”
这串十八子用的全是天台豆,也不知被把玩了多少年,黑色的表皮竟然隐隐有层珠光,抖开来倒像十八颗形状不很规整的黑珍珠一般,在清晨的阳光里煜煜生辉。
“你会调动北斗九星之力是吧?”黄宇一跃而起,冲着在天花板上盘旋的鬿雀大喝一声,“我这儿十八颗天台豆呢!两个打一个还怕你?你给我下来!”
邵景行在鬿雀开始叫的时候就觉得难受,他吃力地仰头去看,发现这东西两翅展开之后,翅膀下面黑白相间的羽毛好像天上的星辰一般,随着它扑打翅膀,星星也时隐时现,晃得人更晕了。
他越是想看清楚这东西的动作,就越觉得那些黑底白星仿佛变成了一个漩涡,要把他拉进去……
就在这时,金光迸射,几颗天台豆打在鬿雀身上,顿时把它打得半边身子一歪,半空中羽毛纷飞,星辰漩涡忽然就消失了。邵景行才揉了揉眼睛,就听鬿雀一声高叫,向着他俯冲了下来。
这算什么?柿子捡软的捏吗?
邵景行还没想完,就被鬿雀的尖叫震得恶心欲吐,不过下一秒,这难听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把柳叶状的小刀插进鬿雀的脖子,准确地切断了它的气管——尽管是异兽,但看来发音器官还是原来那一套。
邵景行有点发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看到手指上的鲜红,突然间刚吃下去的虾肉小馄饨就开始造反了。他干呕了两下,听见姬小九欢喜的声音:“霍哥你回来得真是时候啊!”
十分钟之后,邵景行扶着墙从洗手间里出来,又重新回到了前心贴后心的状态——鲜美的小馄饨算是白吃了。
这事不应该啊……邵景行有气无力地想。就算是鬿雀血溅到脸上了吧,可自从三哥的眼珠子在他眼前被霍青打爆之后,这点血根本不可能让他反应这么强烈了啊!
“喝碗豆浆吧。”顾笙等人都不见了,只有霍青在桌子前面坐着吃面,对邵景行指了指摆在旁边的一碗热豆浆,“还好吧?”
“还,还行。”邵景行有气无力地爬过去坐下,还想为自己辩白一二,“按说也不该啊,我也不是见不得血……”
霍青低头吃面:“也不怪你,是鬿雀的事儿。”
“哦对了——”对着霍青,邵景行就觉得问啥都没关系了,“那个奇雀,究竟是什么东西?开始有一只看了我一眼,我怎么觉得……就像……”他想了半天都想不出准确的形容来,“要不是顾叔喊我一声,我都回不了神。”
“鬿,指的是北斗九星——就是北斗七星加第六星旁边的一颗星,再加北斗勺端的招摇星。”霍青对这货已经颇有了解,首先给他点出鬿雀正确的名字,“以此为名,正是因它能借星斗之力。”
“借,借星斗之力?”邵景行一口豆浆差点呛着,“怎么借!”
霍青沉默了一下。这个问题其实怪难回答的。就像学渣问学霸“这个英语单词怎么才能背过”一样,你自己知道的事情,却未必能跟人解释清楚。
考虑到邵景行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霍青换了个说法:“鬿字以鬼为边,所以鬿雀有魅惑之能。”
“哦——”邵景行恍然大悟,但随即觉得有点不对,“你刚才说北斗九星什么的……”为什么忽然拐到鬼的问题上来了?
霍青直接无视了他这个问题,只管往下说:“鬿雀就是借此而食人的。”
“食,食人?”邵景行吓一跳,也顾不上什么北斗九星了,“就这只芦花鸡?”不过想想这鸡破窗而入在天花板上盘旋时的样子,也确实看起来十分凶悍,仿佛一嘴下来就能把人头上啄个窟窿一般。
霍青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眼:“你得锻炼了。”他进来的时候,鬿雀被黄宇的十八子打得半边身子都麻痹了,那么歪歪倒倒地扑下来,邵景行竟然都躲不开,连个火球都不知道放,还站在那儿发呆呢。这幸好是只受伤的鬿雀,要是换了别的异兽呢?恐怕他救都来不及!
邵景行惭愧地低头喝了口豆浆。他当时看黄宇出手看呆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个打火机的异能,鬿雀扑下来又那么快——就这,还是受伤之后减速了?这也太厉害了吧!
“鬿雀不算什么强大的异兽。”霍青却是一句话就把邵景行说得更加垂头丧气了,“它不过就是能调用北斗之力,迷惑人心罢了。除此之外,也不过普通猛禽而已。”当时黄宇的十八子击中那只鬿雀,它就已经暂时失去了魅惑之力了,真要说起来,不过就能顶只普通猫头鹰吧。
“何况你还有火焰异能。”霍青继续批评,“异兽总归也是兽类,除了极少数本身亦有火焰异能的异兽之外,无不畏火。假如当时你给它一个火球,即使不能吓得它换个目标攻击,也能挡一挡。再不济你还可以逃跑,只要拉开一点距离,无论黄宇还是顾叔,都能把你救下来。”
无论黄宇还是顾笙,大概都没想到邵景行居然会傻站着不动,再加上两人的位置不好,竟然有些来不及。否则,他也不必把那只鬿雀一刀封喉,还能留着做个研究呢。
邵景行的脑袋都快要垂到豆浆碗里去了。明明被攻击的是他,但被霍青这么一说,他简直就是个拉后腿的啊——算了,即使霍青不说,他也是个拉后腿的。
霍青看看他低垂的脑袋,做了个总结:“我给你拟一个训练计划,你从今天就开始训练吧。”
“啊,好。”邵景行垂头丧气地答应了一声。姬小九说得没错,他是真该训练了。
对了,姬小九呢?人怎么都没了?
邵景行没注意到,在他答应训练之后,霍青悄悄地吐了口气,这才回答他:“刚才的两只鬿雀是一雌一雄,倒是十分少见的。顾叔怕它们会产卵,所以又去现场检查了。”若是真被它们留下了卵,又孵出小鬿雀来,又是一番麻烦。
也就是说大家都出去忙了。邵景行至今算是对特事科的工作有了一点儿概念:“你们每天就忙这些?”不但危险,还琐碎。谁知道那鬿雀有没有生蛋,又把蛋生在什么地方了。
不,想想刚才黄宇说的话吧,他只是听同学聊天说起自己家外面树上有只鸡而已。可是按姬小九的说法,他应该从这句话里就分析出可能是只鬿雀,然后带上对应的工具去抓……这简直比警察的工作还要难做,至少人家还有110可以报警呢,但谁会为了树上有只鸡而报警呢?当然,发个朋友圈大概还是可能的……
霍青认真地点了点头:“职责所在。”琐碎也好危险也好,都要做。
邵景行再次觉得一阵羞愧。要说霍青这个“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鸡汤炖得并不怎么可口,但他自己一直是在认认真真地炖,也是在认认真真地喝,没有半点敷衍的。
“呜——”橱柜里传出一声怯怯的叫唤,加菲猫的大脸伸了出来,小心地往外看了一圈,才钻了出来。
“糊糊啊——”邵景行伸手把猫抱了起来,“这猫怎么——”刚才战斗中姬小九喊它,它却一头扎进了橱柜,怎么看起来……比他还怂呢?天狗听起来多威风啊,难道也这么怂?
霍青伸手摸了摸糊糊的背毛:“毕竟只是一只猫吧。会害怕也是正常的。”
“原来你也害怕啊……”邵景行把加菲猫举起来,看着那张脸上满满的生无可恋表情,衷心地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加菲猫郁闷地看着他,四肢有气无力地垂着:“呦——呜……”
这奇怪的叫声。邵景行觉得自己忽然理解了——当你突然连本种族的语言都无法正确发音的时候,你大概也要怀疑人生,不,猫生的吧?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不过糊糊可以怀疑猫生,邵景行却没有怀疑人生的自由。他喝完那碗豆浆,就跟着霍青上了二楼,进了他们两个同住的那间宿舍。然后邵景行从电脑里调了一份训练计划出来,满满的占据了整个屏幕!
“这,这么多!”邵景行眼睛都直了。看看这上头都是什么魔鬼项目啊!俯卧撑500个,引体向上500个,仰卧起坐500个,负重深蹲500个,蛙跳500个,卧推40公斤500个,硬拉500个……霍青是只认识500这个数吗?
霍青把他打量了一下:“这是我的日常训练表。你——开始的话,就减半吧。”
日常……训练……邵景行只觉得这声音仿佛魔咒一般在耳边无限回响:“大,大家平常都,都这么训练?”
“各人情况不同。”霍青利索地把训练计划里所有的500都改成了250,“小九是文职,日常健身就好。黄宇年纪还小,现在基本也就是减半的训练量……”
他说到这儿邵景行就无话可说了。黄宇看起来瘦巴巴的还是个半大孩子呢,人家就每天250了,他比黄宇少说大十岁,有脸说做不到?
但是……真的做不到啊……
邵景行苦着脸:“能不能再减一点啊,慢慢来行不行?我,我不行的……”
“你能行的。”霍青简捷地说。但看见邵景行的苦脸,还是解释了几句,“觉醒异能的人,身体素质都会得到提高。你只是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的训练,所以才有畏难情绪。等真正练起来就知道,人的潜能是很大的。”
他难得说这么多安慰人的话,然而邵景行半点都没有得到安慰,却又无法反驳——他的身体素质的确比从前强了,否则当时三哥出现在车库里的时候,他恐怕都根本来不及钻进车里,也就等不到霍青来救他了。
可是这张训练计划表,看起来好可怕啊……
邵景行垂头丧气地摸着糊糊的背毛——何以解忧,唯有撸猫。不过他撸了两下就想起了霍青今天要去办的事:“对了,胡原怎么样了?”
不知是不是他眼花,总觉得霍青耳朵根儿似乎又泛红了呢。
“胡原——他的情况比你好。”耳朵虽然有点红,但霍青说话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听起来就十分可信的样子,“他身上的诅咒很轻微,我已经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