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懒啊?我这不是孕妇么?”
“那就是咱闺女是小懒猪!”男人刮刮她的鼻头。
占色瞪他,伸手去摸平瘪的肚子,“闺女,听见了没?你爸骂你呢?”
“傻妞儿!”权少皇低笑骂着,长臂一伸,将她拦腰抱了起来,稳稳地纳入怀里,轻轻走到中间的大床边儿,将她的身体放在了褥子上面。
占色顺势吊他脖子,懒洋洋地喊,“四哥……”
低笑着,权少皇没有急着抽回手,就那么环住她,慢慢地低头,嘴唇在她红扑扑的小脸儿落下,轻轻一吻,哄道。
“乖,快睡吧,看你困得那熊样儿。”
哧的一笑,占色歪了歪脑袋,“你这个人,不损人就不行了吧?我还没变熊呢你就说我熊了,等我肚子大起来,那你不得叫我大象啊?”
“呵,傻样儿,快闭上眼睛了!”权少皇噙着笑,那俊朗的脸上飞扬的神采,那精壮的胳膊,那紧实的窄腰,那有力的身板,让此刻的他整个人看上去沉稳中带着点儿跋扈,帅气里夹着刚毅,还有一点点坏坏的揶揄,属实让人看得着迷。
好吧,占色又看出神儿了。
权少皇挑眉,疑惑地问,“看我干嘛?怎么了?”
“好看呗!”眼睛微微一眯,占色好心情地还吐了一下舌头,才放开了缠住他的手,“好了好了,快去洗澡吧,我真困得不行了,先睡了啊。”
“嗯!”
男人站起身来,看着她继续叹息,眉梢眸底的笑意,无法掩饰。
“哎!洗了也没得做,没劲!”
“讨厌不讨厌,就你事儿。人家老婆怀孕了,不都那么过来的?”占色眉开眼笑地鄙视着他,一双眼睛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了。
权少皇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脸,直接去了浴室。
他洗澡的速度很快,花的时间更不长。
可是,等他从浴室里胜利出来的时候,床上那位准妈妈已经嘟着小嘴睡得香甜了。失笑着摇了摇头,他擦干了头发,上床坐在了她的旁边,侧偏着头,一眨不眨地定神看她。
从眉到眼,从眼到下巴,目光一点点温柔的描绘着。
这些天,还真是把她累坏了,睡得像头猪。
他想着,眸色便深了深,掌心抚上了她的面颊。
“乖儿……”
迷迷糊糊间,占色还没有睡熟。半闭半睁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这一声低沉沙哑的轻唤不同寻常。可困得不行的脑子,没法儿支撑她去考虑那么多,只是伸手过去揽住了他的腰身,脑袋瓜子往他的怀里一埋,继续睡了过去。
权少皇皱了皱眉头,继续摩挲着她的脸。
“小傻子!”
“……去!”
占色嘴里咕哝着,皱着鼻子,一副嫌弃他的样子,手却把他抱得更紧。
权少皇勾起唇来,头半靠在枕头上,与她并在一起,却没有闭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精致白皙的小脸出神儿。
呼……呼……
不一会儿,怀里的女人响起了匀称的呼吸声儿。
很明显,她已经睡熟了。
“占小幺,我……叹!”喊了她的名儿,权少皇本来准备说什么,可一个‘我’字出口,又蓦地闭上了嘴。只是这浅浅一叹,在这个沉寂的房间里,让他俊朗的面色显得更加阴冷了几分,如同一口经年的古井幽泉,暗而冷,冷而深,深而难测!
“好好睡!”
又一句,淡淡地从他嘴边上滑出来。
然后,却钝钝地锉了一下他的心。
伸出手,他摁灭了灯光,室内陷入了沉寂的黑暗里。
“嘀――”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短信提示音,响在了寂静的夜。
权少皇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抿了抿唇,慢慢地抬起小女人的脑袋,想将手臂从她的后脑勺下挪出来。可明明睡得很香的女人,却像是长了第三只眼睛似的,他刚一动弹,她温软的身体就侧翻了过来,一条长腿儿死死勾住了他的腰,还低低地喃喃。
“老公……”
心底刹那软化。
权少皇垂了垂眼睑,看着女人熟睡的小脸,再次躺了回去,轻轻拢紧了她的身体在怀里,手心慢慢地拍抚着后背。好一会儿,等她再次没有了反应,他才拽过被子来把她轻轻裹住,自己慢慢地翻身起床。
房间里一直没有开灯。
可借助窗外的月色,权少皇却可以看清她的脸。
如水的月银光华之下,小女人脸上皎洁得仿若上好的瓷器。
大概察觉到他的离开,床上的占色又往他刚才那个位置蹭了蹭,使劲儿卷着一大片被子,将身体蜷缩了起来,整个儿地缠在了被子里。
据说,喜欢这样睡姿的人,特别地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在潜意识里反璞归真,模仿在母亲子宫里时的睡姿。
静立着,他无声地站了好几分钟。
见她再没有什么动静,他才强压着心里澎湃的情绪,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出了房门,并认真地阖上了房门儿。
下楼,不远处的月光下。
铁手带着一个男人,正在那里等着他。
男人衣袂飘飘,身材挺拔,光着的脑袋上戴了一顶帽子,没有穿僧侣服的他,换上了一件丽江随处可见的普通休闲服,却也显得气质高华。
不是别人,他正是净空方丈。
“你来了?”
权少皇走近,声音低沉,语气带着一抹若有似无地嘲弄。
“你都找到这里了,我很难无动于衷。”
他说‘我’,没自称老衲。
挑了挑眉头,权少皇摊开手,“里面坐着聊吧。”
“不用。”
净空拒绝。
说罢,他习惯性双手合十施了一礼,慢慢地抬起眼皮儿来,目光直接看着他的脸,声音平静得宛如束河古镇上终年流淌的叮冬细流。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呵呵,你猜?!”摊了摊手,权少皇的笑容有些恶劣,“里面坐着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