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兰兰死亡的事情,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处理,包括单位和家属方面,都有了结果。现在她的人已经火化了,案件也已经结了。
她的死亡原因经法医签定为,气管内吸入大量水分,引发呼吸道关闭,导致的窒息死亡。通俗来讲就是溺水死亡。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嘴巴里堵着她自己的内裤,双手双脚被一条细铁丝捆绑在一起,缠绕在游泳池的注水口处,身体呈俯卧蜷曲状态。
因为那个角落是深水区,在游泳池里玩乐的几个人都在浅水区这边儿上,再加之晚上光线不太好。所以,竟然没有人发现她一个人是怎么入水死亡的,也没有看见传说中的凶手蒋清平怎么把她弄下去的。等人捞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气儿了。
而根据与她同来的苏小鱼证实,她与甘兰兰分开的时间,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在这之前,甘兰兰并未说自己要去游泳,只说是上厕所。等苏小鱼再见到她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甘兰兰在市电视台工作时间不长,没有人知道蒋清平与她的关系,甚至她都没有与人说过有男朋友这回事儿。
不过,苏小鱼说,甘兰兰刚到电视台实习的时候很怯场胆小,可大约一个月左右就开始高调了起来,穿衣打扮也时尚了许多,台里有几个小妹儿都说她被有钱的男人给包养了,但并未得到证实。
以上是案件官方消息。
事实上,权少皇了解的事情,比这个要多得多。
听完了无情的汇报,权少皇在电脑上捣鼓的手停了下来,随口又问,“包养甘兰兰的人,查实了么?”
无情回答得干脆利索,“顾东川。”
“嗯?”权少皇眸色一沉,挑高眉头看他,似乎不太相信。
“咳!顾东川出钱,不过睡她的人,却是另有其人。”无情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压低了嗓子,“顶头上司要睡女人,顾东川自然乐意去跑腿儿。这些年来,他能在警队混得风生水起,自然懂得做人的。”
权少皇一声冷嗤,手指按压在太阳穴上,不再说话。
说完了没有得到反应,无情眯了眯眼儿。
“喂!老大――”
权少皇皱眉,“嗯?”
盯着他的眼睛,无情像是考虑了一下,才试探着问:“硕鼠还要留吗?”
眸底窜起的杀意一闪而过,权少皇勾了勾唇,反问,“他立了这么大的功,为什么不留?”
无情了解的点了点头。
不错,zmi之所以能事先掌握别墅动向,并且提前布置,消息正是来自于硕鼠。
此事,说来话长。
根据对上次占色流产事件的调查,还有追命将孙成昊家里抱回来的那一台电脑里的密码程序进行了解析,耗时三天三夜,终于追踪到了孙成昊口中代号为‘硕鼠’的那个男人。
他不是别人,正是与孙青谈恋爱的何易哲。
由此可见,他接近孙青的意图根本不是那么单纯,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更容易获得来自于zmi的内部情报。而事发的当天,正是何易哲得到蝙蝠的命令,让孙成昊用ps的图片借杜晓仁的手转发给了占色,随即又以担心孙青身体为由头,让孙青的母亲给她打电话,从而获得了占色的消息,再传达给了蝙蝠。
可惜。
蝙蝠知道硕鼠,而硕鼠却不知道谁是蝙蝠。
他们俩人之间,依旧是单线联系。
在整个京都市,乃至国内大小城市,有一个以蝙蝠为塔尖儿的金字塔网络,上下线泾渭分明,人数众多,可他们互相之间却全都不认识,为调查增加了难度。因此,在查到了何易哲之后,权少皇并没有动他,而是让无情进行了严密的布控。
硕鼠利用蒋清平除去甘兰兰,也是来自蝙蝠的命令。
而蒋清平杀了甘兰兰之后再绑架占色,还有在章中凯的面前演戏,以及在大众人面前的演戏,却是权少皇利用他的家人威胁他做出来的鱼目混珠。
不过,在这一点上,还有一点让他们想不通。
甘兰兰一个普通的实习节目主持人,与satan半点都沾不上边儿,又怎么会威胁到蝙蝠的利益。
如果没有威胁到他的利益,他又为什么要杀掉她?
而甘兰兰这个人的存在,她能碍着谁的事儿?――除非,她那个包养人。
脊背一凛,权少皇冷冷说:“顾东川这头,还得派人盯死了,还有他那个顶头上司。”
无情点头称‘是’,随即又问:“出了别墅这件事情,蝙蝠会不会知道硕鼠已经暴露了?甚至他的一切情况都已经被我们掌握了?”
“你说呢?”权少皇似是而非地回答着,抬起手来,缓缓地揉着额头,目光再一次凝聚在了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很快,他就调出了一个视频资料――正是那天晚上,顾东川家里的阳光房。
这个视频来得不容易,是事先置入在蒋清平身上的微型摄像头拍摄下来的。
画面有些颤抖,光线和角度也不是很好,包括章中凯的表情,也不是很清晰。
权少皇反复观看着,眉头拧成了一团。
就一段几分钟的视频,他已经不止看十次了。无情见他的严肃样子,摇了摇头,凑过去给他点了一根烟叼在嘴上,自个儿也咬了一根儿,才斜倚在桌面儿上,凑过头去,与他一起分析那段视频资料。
“老大,说实话,章中凯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依我看,他好像没什么问题。”
权少皇咬着香烟,懒洋洋地睨他,“没有问题,才是大问题。”
无情平时的工作是负责行动的,对于情报分析这块儿做得比较少。不过,身在zmi军情机关,身为四大名捕,他对于自己的眼光还是有点儿自信的。所以,听权少皇这么说,他不由得眯了眯眼,又仔细端详了一阵儿。
接着,话锋一转。
“那顾东川呢?你怎么看?”
权少皇侧眸,扫他一眼,却不回答。
清了一下嗓子,无情拧着眉头,自顾自分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