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门儿,真的就开了。
门里的男人,上半身仅穿着一件窄背心,精壮的腰肢上,挂着一条及膝的薄短裤。好像刚刚洗过澡的他,坚实的胸口和臂膀上,还有一串串水珠滚过,一身黝黑结实的身体,就那样落在了她的眼睛里。在氤氲的灯光下,那鼓起的胸肌,有力的长腿,无不带着一种男人才有的雄劲姿态。
他那个样子,真是……太他妈的有男人味儿了!
咽了咽口水,艾伦看着他黝黑清隽的脸,嘿嘿地笑眯一双眼。
“阿哥,你来我家走婚了?”
铁手撑着房门,看着面前喝得醉醺醺的女人,狠狠蹙起了眉头。
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她,他淡淡地说,“你走错了。”
靠!
偏了偏头,看着与她屋一模一样的摆设,艾伦十分确定就是她的房间。
昂起下巴来,她对上了男人锐利的视线。
真好看!
又咽了一下口水,她呼吸紧了紧,色迷迷地舔了舔唇,目光就不受控制地移向了男人的身下,喉咙发干,怎么咽口水都不行了。想了想,她咧了咧嘴,用霸道土豪们惯用的表情,一下子就倒了过去,狠狠地抱住了他的腰。
“阿哥,我要代表纳西阿妹们……消灭你的贞操……”
“你――?”
铁手震惊之余,眉头深蹙,伸手就要去拽她。
“放开!”
哪儿料到,喝多了酒的艾伦,这会儿不仅仅是胆气大增的问题了,她的样子简直已经到了敢于毁天灭地的神经中枢失灵状态――也就是俗称的‘脑残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下,她揪住了他,还舍得放手么?
半眯着一双醉醺醺的眼,她笑眯眯地说。
“小样儿的,落到我手里,你还想跑?!”
“你在发什么疯?”铁手低吼,怕吵醒了隔壁的人,嗓子压抑着。
一双手臂被男人抓得生痛,可艾伦却有的是不怕死的精神。身体大喇喇攀在他的身上,她醉眼一挑,逼视着男人烁烁的眼睛,老实地向他解释。
“你可真傻!这都不知道么?……什么疯,我这叫着发酒……酒疯!”一边嘿嘿乐着,她一边死揪着男人的裤腰,眼睛瞪得像猎人看猎物,“啧啧,阿哥,你可真好看,摩梭的阿哥都像你这么俊?”
铁手面色一寒,眸子冷若冰魄,一把拎着她,二话不说就要往外甩!
“啊!”
艾伦尖叫着,两条腿往上一跃,直接就缠住了他的腿,“喂喂喂……摩梭阿哥,你有没有搞错啊?!咱这个纳西,纳西人,对!纳西人。那什么?跑婚?对,我现在就是来跑婚的。嘿嘿,长夜漫漫,没有人陪伴……阿哥你,你就不会寂寞吗?”
啧啧……
舌头都快要打不过弯儿来了,她还一脸色迷迷的土豪样儿,挑戏男人,真是太本事了。心下寻思着,她对自己很满意,却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身前的一对丰软在她撒泼耍赖的时候,正一下下地在男人身上蹭着。
当然,所谓‘酒醉心明白’,她并非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面前的男人根本不是什么摩梭阿哥,而是她家铁手。
不过么,为了她艾大侠的脸面,也为了对得起与铁手之间那个‘哥们儿’的称谓。反正她喝醉了,索性就醉得更彻底一点算了。这样儿,就算不小心吃了男人的豆腐,明天早上起来,她还可以死不认帐,对不对?
就这么办。
她真是一个天才!
昏昏沉沉的大脑胡乱的思考着,她酒醉后的智商,也就只能支持她到这里了。趁着酒意,她笑吟吟地死揪着男人不放,对自个儿的小聪明,特别得意,可劲儿地调戏他。
“摩梭小阿哥,你说你长这么帅,不去做牛郎还真可惜!”
一会摩梭阿哥,一会牛郎的,终于把铁手的忍耐力给压到了极点。
俊脸一片漆黑,他手下稍一用力就扯开了她。不再听这个醉女人罗嗦了,他毫不客气地拎着她往外一推,沉着嗓子说:“出去,左手第三间!”
说罢,他反手就要关门。
“啊……别啊……呕……”
一把猛揪身上的睡衣,艾伦堵得难受的胃,在这一刻,终于争气的发作了,在一阵阵往上翻涌的恶心感里,她不太客气地身体前倾,一下子就吐在了铁手房间的门板上。
“呕……”
抚着胃,她难受地弯着腰,越吐越厉害,吐得胃肠都快要翻出来了。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看着铁手。
“不……不好意思啊……阿……阿哥……我还要尿尿……憋,憋不住了……”
然后。
不等话音落下,在铁手黑着脸的怔愣中,她‘哧溜’一下就从他的腋窝下面钻了过去,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在屋子里找起了卫生间来。
“哪儿呢?哪儿呢?”
眉头狠狠一挑,大概怕她把自个儿的房间当成了厕所就地解决,铁手情非得己之下,大步跟了过去,拎着她的身体直接把她丢到洗手间里,然后狠狠一关门。
砰!
房门巨响。
他不知道在跟谁生气,胸膛气得一阵起伏。
“喂,阿哥,你那么凶干嘛?!”
卫生间里,传来女人不高兴的大吼声。
哼!
板着一张脸,铁手站在那里,又是好气又是无奈。
过了好一会儿,卫生间的门儿拉开了,艾伦一张脸通红地扶着墙走了出来,看见他,又嘻嘻地笑着抬起手来,又摇又晃又踉跄,“不要怕嘛!好了好了,看在阿哥你这么好……小爷我就不骚扰你了……你,你走吧……出去!”
让他走?让他出去?
铁手僵硬了一下,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这是我的房间。”
“你,你的?”
斜眼儿睨着他,艾伦半眯着醉眼四处打量了一圈儿,突然‘哈’的一声儿就大笑了起来。抚着胃踉跄几步,她一屁股坐在了那张民族风的椅子上,笑逐颜开地咧着嘴,大言不惭的命令起了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