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大爷和大娘在家吗?”
“你们八成是跟他们走岔了。”
“走岔了?你的意思是……”
“早晨起来,招娣说想到谢家庄去,老两口不放心,就陪她一起去了。”
五个人面面相觑。
张鹏带大家走的是一条近路。
“张所长,你们莫不是从张庙油坊那条路过来的?”
“不错,我们的汽车就停在张庙油坊的院子里面。”
“走岔了……走岔了。”
“大莲,你忙吧!我回家去了。”一个年轻女人打着伞从院子里面走出来。
“衣服两天就好,后天早上就能做好。”
郑峰看到,在周家的堂屋里面还有几个女人。郑峰想起来了,周凤英出事之后,她家的家具没有人碰,但周风英裁缝铺的缝纫机被周金锁夫妻俩弄到回来了,从两个女人的对话来看,现在,招娣的大舅妈在给别人做衣服。
“那我走了。”
“二荷,衣服做好,我送到你家去。”
“行。走了。“
“慢走,小心。张所长,你们先进屋坐一会。”
“大嫂,不坐了,我们得赶紧回谢家庄,免得两位老人扑空。”郑峰道,“张鹏,你把东西交给大嫂。”
张鹏将东西交给了大莲:“大嫂,他们走多久了?”
“估摸有一顿饭的功夫了。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郑局长买给两位老人和招娣的东西。”
五个人顺沿路返回。
招娣在这时候回谢家庄,一定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招娣已经长大成人,她又是那样一个聪明的孩子,这些年来,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的一定父母的惨死,可以这么说,招娣想弄清楚杀害父母的凶手的愿望,比同志们还要强烈,这从她主动提出要回家看一看的举动就能看出来。
九点半钟,郑峰一行回到了住处。
招娣和她的外公外婆正坐在火炉旁烤火,王萍、解平和段安平正在给两位老人烤衣服,两位老人打着一把破油布伞,身后的衣服湿了大半。家里面唯一一件雨衣,老人让招娣穿在了身上。
五个人脱下雨衣。
“大爷大娘,今天真是巧啊!我们到周家营去找你们,你们到谢家庄来找我们。”
“今天早晨起来,招娣是说想到谢家庄来。问她到底有什么事情?她不说,我们老两口不放心,就陪她一起来了,这孩子,这两天,她总是神神叨叨的……她这两天有点发烧。”
“生病了,找医生看了吗?”
“郎中看过了,说是着了凉。”
郑峰将雨衣挂在绳子上,然后坐到招娣身边:“招娣,你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吗?”
“郑局长,您能不能先告诉我小姨夫有没有跟我爹接过钱呢?”
招娣想说的事情可能和曹宜黄……或者曹宜黄夫妇有关系。
“是啊!我也想知道这件事情。”大娘道,“难不成曹宜黄是吃白饭拉黑屎的主?”
大爷坐在火炉旁,嘴里面含着一根烟杆,他望着炉火,沉默无语。
“招娣,你说的没错,在你爹出事之前,曹宜黄确实向你爹借过钱。”
“借多少钱?”大娘问。
“一千块钱。”
“一千块钱?好家伙!”大爷圆睁双眼,“真有这事啊!难道家财和凤英的死跟他有关?”
“曹宜黄和案子没有关系。”
“他找家财借钱作甚?”
“他遇到了两个过不去的坎,一是转正,褚助理,你们应该知道吧!”
“曹宜黄跟我们说过。”
“为了转正的名额,曹宜黄为褚助理买了一辆自行车,褚助理的母亲过寿的时候,曹宜黄送了一份大礼,他一共在褚助理的身上花了五百块钱。”
“还有五百块钱呢?”
“他把学生的肚子搞大了,他用四百块钱堵住了女方家人的嘴。”
“这个拉稀的东西,整天装清高,敢情是假斯文。”大爷长长地叹了气一口气,“没有想到这是一个屁股上挂镰刀……心术不正的货。”
“郑局长,菊英知道这些事情吗?”
“她目前还不知道,但她迟早是会知道的,像曹宜黄这样的人是不能再呆在学校了。”
“这可苦了我女儿菊英了……我苦命的女儿啊!”
大娘口中“苦命的女儿”可能还包括周凤英。
人生处处是舞台,曹宜黄把自己脱的精光,所有的包装不复存在,很多大师……甚至大神,不都是一件衣服一件衣服把自己包装起来的吗,现在的王大师,应该算是人类包装史上登峰造极的人物吧!除了上帝没有被他欺骗以外,几乎所有恩都被他忽悠了。结果怎么样呢?他身上的包装正在一件一件地往下脱,大师就是大师,到底是有特异功能的人,他在脱衣服的同时,脱下了很多名流……甚至高官的衣服。这么多的人物光溜溜地展现在社会公众的面前,从这个角度来看,王大师的特异功能还真是名不虚传啊,这么多的名流陪他光腚,撕下了世俗的政治的包装,穷形尽相,尊严尽失。王大师的杂耍和魔术玩的有些过头了。
从某种角度讲,人生其实就是不断包装,同时不断卸妆,最后彻底脱光的过程。世人算是有眼福了,要不然,在茶余饭后,社会公众还不枯燥无聊死啊!
小丑们,你们尽情地包装,尽情地表演吧!
当然,我们还是要感谢王大师,通过王大师这面魔镜,我们看到了数不胜数的牛鬼蛇神的丑恶嘴脸。
王大师的历史功绩还在于,他让世人明白了一个道理,魔术需要托,骗子需要同伙,无论是魔术师还是拖,无论是骗子还是同伙,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骗人。
“招娣,你有什么话,就跟郑局长他们说吧!”
“昨天夜里,我起来解手的时候,想起了一件事情,下半夜,我就一直没有睡着。”
“招娣,你想起了什么事情?”王萍拉着招娣的手,在板凳上坐下。
招娣望了望外公和外婆。招娣似乎有什么顾虑。”
“招娣,有什么话,你快说啊!看着我们作甚?”大娘道。
“郑局长,既然小姨夫和我爹娘的死没有关系,那就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
招娣想说的事情肯定和曹宜黄……或者曹宜黄夫妇有关系。
“你这孩子,今天一大早就闹着要见郑局长,现在怎么又不说了?”大娘道。
“是啊!招娣,你说出来,说不定对我们办案有帮助。”郑峰道。
“昨天晚上,我吃过药以后,就睡下了,过了一会,外婆来看看我有没有退烧,她用手在我头上摸了摸。我感到了一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