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去了?”
“奇怪的是,一个多月之后,她竟然身子变爽利了。”
“什么叫身子变爽利了?”严小格问。
“就是女人不来例假了。”王萍道。
“她真怀孕了吗?”
“不错,真怀孕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呢?”左子健道。
“让甄先生慢慢往下说。”李云帆道。
“有一回,她男人偷偷跟在老婆后面进了智觉寺。”
“她男人为什么要偷偷跟在她的后面呢?”
“所有到智觉寺拜观音的女人都不带男人。”
“这有是为什么呢?”
“男人跟着就不灵验了。”
“送子观音”再灵验,女人如果没有男人的配合与帮助,是生不出孩子来的。把男人排除在造人活动之外,这究竟是出于何种考虑呢?”卞一鸣道。
“这是谁说的呢?”李云帆道。
“乡亲们都这么说,男人看着自己的老婆进了大熊宝殿。半柱香以后,男人走进大雄宝殿,看到老婆跪在观世音的前面磕头祷告,他怕被老婆看见,便退了出来。”
“可一炷香以后,她再进去看的时候,老婆不在了。”
“不在了?”
“对,他一直站在大雄宝殿的大门外,哪里都没有去,老婆一直没有走出大雄宝殿的门。”
“大雄宝殿的后面不是还有一扇门吗?女人会不会从后面去了其它地方呢?”
“不会,大雄宝殿的后门是锁上的。”
“也许是香客比较多,他没有看清楚,他老婆随着其他香客走出了大雄宝殿呢?”
“当时,大殿里面只有几个香客。”
“李局长,女人会不会从那扇小门进了西院。”
谭晓飞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这半句话应该是:“女人很可能进了一清住持的禅房。”
“这位谭同志说的八九不离十,依我看,奥妙就在那扇小门上,所谓‘送子观音’,其蹊跷是有八九在那扇门里面……在一清住持的禅房里面。”
“这个男人没有找吗?”
“更蹊跷的事情还在后面呢?男人就在寺院里面到处找,凡是能去的地方,他都去了,但就是没有找到老婆的影子,他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走神,让老婆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走掉了,他就回家去看了看,结果还是没有见到老婆的影子,他又回到智觉寺。”
“他有没有到西院去找呢?”
“去了。”
“有没有到一清住持的禅房去过呢?”
“我当时也是这么问他的,东院和西院所有的禅房,他都去找过了,一清住持禅房的门和窗户都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人。”
“此人回智觉寺以后,找到老婆了吗?”
“回到智觉寺,他看到老婆从大雄宝殿里面走了出来。”
“他老婆到底去了哪里?”
“他不知道。”
“他没有问吗?”
“他没有问,他连老婆的面都没有照一下。”
“为什么不问问呢?”
“老婆已经找到了,他心里面的石头就算落了地,再说,这种事情,不太好问,即使问,老婆也不会告诉他。但他心里面一直放不小,就来找我了。这件事情,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要不是你们办案子,我是不会跟你们说的。”
“他想从您这里找到答案,是不是?”
“是的,我这里没有答案,我只能跟他说,什么话都不要说,不要问,以后,不要让老婆到智觉寺去就是了。”
“一清禅师一定有问题。”谭晓飞道。
“静悟肯定不是田大帮的种。”左子健道。
“他很可能是……”是后面应该是“一清禅师的种”。
“李局长,如果能找此人谈一谈就好了?”卞一鸣道,他所说的“此人”就是甄先生刚才提到的这个在大雄宝殿神秘消失,又突然现身的女人。”
“这万万使不得,我在跟你们说这件事情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是谁的,这件事情,我一直觉得非常蹊跷,所以才跟你们说。咱们山里人,特别是山里的女人,把脸面看得比命都重要,一旦让别人知道这种丑事,那她们的天就要塌了。”
“我们只是想了解情况,不会说出去的。”
“李处长,这我相信,可她自己心里面那道坎是过不去的。”
“后来,这个女人是不是生了的一个孩子呢?”
“不错,生了一个女孩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是在怀真住持圆寂,一清当上住持之后。”
“这个女人后来有没有再生孩子呢?”
“没有。”
“那么,后来,这个女人有没有再去过智觉寺呢?”
“没有再去过。”
“这个一清住持,有多大年龄?”
“五十岁左右。”
“他是如何当上智觉寺的住持的呢?”
“老住持怀真大师活到九十几岁,后几年,身体很不好,寺院中的事情,都交给一清打理,那一清是一个颇有心计的人,你们刚在也说了,一清住持夜里面经常在寺院中转悠,在怀真住持看来,一清是一个勤于佛事的人,后来,怀真住持的脑子也有些糊涂了,在他无法料理佛事,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时候,就将住持的位子让给了一清住持,一清住持很聪明,要想坐稳住持的位子,必须借怀真住持的威望,所以,怀真住持圆寂之后,他一直住在原来的禅房里面。”
“原来的禅房就是现在的禅房吗?”
“不错。单凭这个,他就在众弟子中竖起了很高的声望,他每天夜里在寺院中转悠,除了监视众弟子的行为,可能还有其它名堂。”
李云帆端起酒杯:“卞一鸣,你也端起来,我们俩一起敬甄先生一杯。”
甄先生端起酒杯,站起身,结果被李云帆摁住了:“您是长辈,您坐着,我们站着敬您。”
“不行,这……不合规矩,规矩是不能乱的。”甄先生坚持站了起来。
喝完酒之后,李云帆和卞一鸣等甄先生坐在之后,自己才坐下。
大家应该知道李云帆想干什么了吧!
“甄先生,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李云帆道。
“咱们都在一个桌上吃饭了,还有什么不能讲的呢?当讲无妨。李处长,你这个人,对我的脾气。你和我一样,都是爽快人。”几杯酒下肚之后,甄先生的眼眶有些发红了。从他的话中,我们能听出一点醉意了。
“如果此人知道缪智文和张有贵的案子可能和智觉寺有关系的话,会不会把事情告诉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