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申国百姓对自家大人感恩戴德,奉若神明一般,如今眼看着自家就要扶持一个不像是好人的女人上位,执掌申国大权,这岂不是愧对百姓?
“若水啊,你知道吗?其实大人我根本不在乎百姓们对我是感恩戴德、将我奉若神明,还是将我骂得体无完肤、视作恶人,这些对于大人我而言,都无所谓。”
说着,林墨伸手温柔地为柳若水舒展那皱着的黛眉,又道:“若水,你信吗?这些百姓今天将我奉若神明、千恩万谢,下一秒钟,他们也能对我破口大骂。”
“这……”柳若水满是错愕之色。
柳若水怎么能信林墨说的这句话,怎么可能相信这些还对自家大人感恩戴德的百姓,在下一刻怎么就可能翻脸,对自家大人破口大骂呢!
“没什么不可能的。”林墨轻轻拍了拍柳若水的柔荑,淡淡一笑道:“这些百姓能因为一件好事将人奉若神明,也会因为一件坏事,将人视作十恶不赦之人。”
柳若水顿时默然了!
柳若水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话能辩驳林墨的,因为柳若水曾经亲眼看到一名做了一辈子好事的好官,末了因为做了一件损害了百姓们利益的事情,被百姓们活活骂死了。
见柳若水似有所感,林墨又趁势说道:“若水,你要明白一件事,百姓就是一柄双刃剑,他们能护你也能伤你,关键是我们如何去引导他们。”
“引导百姓?”柳若水有些不解林墨这话中的含义。
“是啊,引导百姓。”林墨点了点头:“要引导百姓也很简单,就是善加利用舆论,再将自己包装一下,就能让百姓们一直说你的好。”
“包装自己?”柳若水刚有明白了林墨的话,却有对着陌生的词汇产生了疑惑。
柳若水有疑惑,林墨自然是要为她答疑解惑的,短暂地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玉颜,林墨便开始详详细细地为柳若水解释起了何为“包装自己”。
“其实呢,包装自己也不难理解,就是我们要为自己披上一件一件,换句话就是说,我们要在百姓们面前树立某种形象,就比如何好官这个形象吧!”
“哦,大人,若水明白你的意思了!”柳若水突然恍然大悟,一脸雀喜地道:“就是我们要给自己贴上某种标签,若水说得,对吗,大人?”
“没错,本大人的若水可真聪明!”很是宠溺伸手捏了捏柳若水俏脸,林墨又道:“但其实这种标签完全可以是假的,只要在百姓们面前贴好这种标签即可。”
“完全可以是假的?”柳若水霍然一惊,满脸的不可思议:“大人,可这不就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了吗?大人,这可是伪君子的行为呀!”
“什么伪君子不伪君子的。”林墨再次轻轻捏了捏这心思单纯的女子的脸蛋儿:“若水啊,包装自己的这种行为可没有什么好坏之分,既然好的,那些百姓们愿意看又喜欢看,我们自然是要演给他们看。”
“哦,大人,若水这次全明白你的意识了。”柳若水顷时顿悟了:“百姓看到的只要我们想要他们看到的,而却我们让他们看到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说得没错,正是如此。”见柳若水顿悟,林墨满意一笑,又道:“因此啊,只要慕容青兰在百姓们面前包装好自己,至于真实是怎么样的,根本就无关紧要了。”
“再者,这慕容青兰虽然不是什么好女人,但是却颇有手腕,这两年多来,看似是司徒震天一手将申国带上了正轨,但这背后,至少有七成的功劳是慕容青兰的。”
“至少有七成功劳是慕容青兰的?”柳若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柳若水完全不敢相信身为申国一国之主的司徒震天竟然功劳如此之少。
“是的。”林墨轻轻点了点头:“而且据大人我收到的情报,慕容青兰的实际功劳恐怕得有九成,先前多送给司徒震天的两成,都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
“自从两年多前,大人我将申国力挽狂澜,引上正轨之后,也或许是司徒震天觉得自己的年龄也大了吧,也就贪图享乐了起来。”
“尤其是在东方云姬进宫后,或许是偶然的机会,司徒震天发现慕容青兰有独自处理好奏本的能力,便将所有的奏本交给了慕容青兰,自己便与东方云姬缠绵恩爱去了,过了差不多一年吧,司徒震天连朝不去上了,而让慕容青兰代替他了。”
“这……”柳若水顿时哑然了,这不就是典型的老年昏庸无道的表现,身为一国之主怎么能日日只顾女色,而荒废了军国大事呢!
想到此处,柳若水心里忽又生起了新的疑惑。
“那大人,既然那个慕容青兰如此有能力,那司徒震天又将上自己将国政交给慕容青兰代为处理的,那为何如今又一心想废了慕容青兰呢?”
林墨略微迟疑了片刻,才淡淡一笑道:“或许是后来,司徒震天看到你白鱼姐姐将燕国治理得如此之好,便对慕容青兰心生起忌惮,也或许是慕容青兰能力太大了吧。”
“慕容青兰能力太大也有错?”
此刻,开始为慕容青兰鸣不平的柳若水是彻底了沦为了一个傻姑娘,心中的疑惑是不加思考就脱口而出,而且是没有任何的迟疑。
看着心里有些忿忿不平的柳若水,林墨沉吟了一阵,道:“嗯,这个嘛,有时候的确一种错,尤其是对慕容青兰这种身份特殊的女人而言。”
也不待柳若水追问,林墨又继续说道:“后来,司徒震天看到自己两年多不管申国的军国大事,竟然在慕容青兰治理下是稳步发展,再加上申国百官与百姓们们也逐渐信服了慕容青兰,而且还听到了对慕容青兰的一片赞美之声,自然是慌神了。”
“或许是在东方云姬的怂恿与计谋下,司徒震天与慕容青兰之间便生出了嫌隙,司徒震天开始害怕慕容青兰总有一天会架空他,便从慕容青兰手中夺回了军国大政,开始亲自批阅奏本与上朝理政,也或许是对慕容青兰还不放心,便一心想废了慕容青兰的王后之位。”
听到这里,柳若水已经是彻底站到了同为女子的慕容青兰一边了,嘟起诱人的樱桃小嘴,很是气愤与不平地低骂了起来。
“这司徒震天这老东西怎么能这样,明明是自己将申国的军国大事交给慕容青兰,自己选择去与其他女人鬼混在一起的。如今却担心起了慕容青兰这么好的贤内助架空他,还这般对待慕容青兰,简直是过河拆桥的小人,无耻小人!”
“司徒震天这老小子怎么就能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了,他司徒震天将军国大事从慕容青兰取回去,我柳若水还能想明白,可他还想要废后,简直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我呸,说司徒震天是无耻小人,都侮辱了无耻小人这四个字。”
“大人,你的选择没错,咱们就不应该帮助司徒震天,而是要坚决站在慕容青兰一方,帮助慕容青兰坐稳王后之位,重掌申国军国大事。”
看到柳若水刚才还在说慕容上英不是什么叫人,现在就如此为慕容青兰鸣不平,看着都有冲进申国王宫给司徒震天一巴掌的架势了,林墨看得也是一阵哭笑不得啊!
这女人啊,果真是感性的动物啊!
“好了好了,若水别在那么气了,当心气坏身子,这不值得。”林墨忙伸手轻揉着柳若水的一双玉手安慰着,生怕柳若水因司徒震天的行为气坏了身子。
见同为女子的慕容上英受了那么大的欺负,柳若水如何能瞬间平复忿忿的心情,开口就还要骂司徒震天,这时,林墨却是先一步开口说话了。
“好了,若水,先别气了,当心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再者,若水啊,那慕容青兰可真的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她慕容青兰可是真的想要架空了司徒震天啊!”
听得慕容青兰是真的想要架空司徒震天,柳若水顷时愕然了,那脸上愤愤不平的怒意也是顿时就烟消云散了,露出了一脸讪讪的笑意。
既然慕容上英是真的想要架空司徒震天,将申国握在自己手里,那司徒震天取回申国的军国大权后,一心想废除慕容青兰的申国王后之位就情有可原了。
末了,柳若水对林墨俏皮地吐了舌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对此,林墨微微一笑,打趣道:“因此啊,下次先听大人我将话说话,你再发脾气才好,若是真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那大人我可就得心疼了。”
见林墨故意打趣自己,柳若水脸上一红,那神态窘得都快想找一条地缝转下去了,为了防止林墨继续打趣与调教了自己,柳若水当即选择了转移话题。
收起脸上的窘态,柳若水轻咳了一声,很是认真地问道:“大人,若水心中还有一点疑惑实在是想不明白,还希望大人你能为若水解答。”
见柳若水是想转移话题,林墨自然是没有拆穿,而且还很是配合的极为一本正经地点头答道:“嗯,那若水你问吧,大人我定为答疑解惑。”
“既然司徒震天一心想要废了慕容青兰那个有野心的坏女人的申国王后之位,为何不在大人你与慕容青兰定下儿女亲事之前,就将慕容青兰给废了呢?”柳若水一副很是疑惑不解的样子问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而且林墨肯定柳若水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心知肚明,但既然是为了掩饰那尴尬用的,林墨自然也是未加拆穿,而且还极为认真地答了起来。
“嗯,若水你有所不知啊,慕容青兰所在的慕容家,乃是申国的四大家族之一,慕容家的商会更是遍布申国大小城镇,若是司徒震天妄动慕容青兰,那申国的经济必然会受到极大的震动,如此一来,申国的百姓恐怕得遭了大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