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小张用腕骨快要破碎的手臂撑在地上,他上扬的嘴里堆满猩红的血液,碎掉的牙齿像泡在碳酸中日久脱落的碎块,混着血液,他吞掉脱落的碎齿。
从表面看不出他任何情绪的表达,那是一种疯狂的显露,像带着面具的小丑,将生死置之事外,他的脑海中只剩下报复,疯狂的玩笑和不顾一切的噬咬。
人在陷入绝境时,是会蚕食同类的,最原始对死亡的冲动,让他们获得超出寻常的能力,疯狂与执拗像是神赋予的武器,小张的表情足以证明他不怕刘枫。
纵使刘枫将他揍得一句话说不出,胸膛塌陷,倒在地板上,像一个畜牲似的吞食自己的碎牙,但小张的韧性让人感到恐惧,他仿佛对疼痛免疫,刘枫的重拳没能击垮他。
“继续笑!”又是一拳砸向小张的右脸颊,这张平平无奇的脸挨拳后,变得更丑了。
地板啪嗒啪嗒的响,房间里的动静让小蕊父母为之紧张。
“小蕊啊,在房间吗?”小蕊父亲凑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时,刘枫将小张拖到床榻边,拿出一块麻布塞进他嘴里,房间顿时变得寂静无声。
“这孩子…”
小蕊父亲等了一会儿就回房睡觉了。
这时,刘枫的腿被小张右手锁住,他试图用手臂力量碾碎刘枫下垂的右手。
“就这点实力?”
天医弹腿稍微用力,小张的双臂就承受不住巨大的压迫力,他被弹到衣柜下,腰背被刘枫打到弯曲。
“继续。”刘枫一点作罢的势头都没有,也没原谅小张的意思,在他扯住小张领口时,依旧看到小张那副带着笑意的臭脸,刘枫被彻底激怒了,他觉得有必要让小张体验什么叫骨头粉碎,或者干脆废掉他一只手臂,疼痛是最好的刑罚。
刘枫双腿被紧紧抱住,吸了xat酚的小蕊,在迷乱中勉强感受某种冲动与痛苦,使她不顾一切缠住刘枫的腿,阻止他下一步行动。
“放开!”小蕊目中闪烁一丝清明,在看清刘枫充满怒火的双瞳时,她还铁了心的要拦住刘枫。
“滚!”刘枫怒喝一声后,用强硬手段甩开小蕊的纠缠,坐在衣柜上,腕部皮肤撕裂,鲜血涌出的小张,眼神多出一抹厉色,被刘枫从窗口偷袭后,一直处于被动状态,他冷眼看了眼天边的寒月,缓缓从灰衣口袋中掏出一根“砂海”牌香烟,他将香烟叼在嘴里,收紧面部表情问道。
“有火吗?”
刘枫觉得自己听错了,这个姓张的家伙还敢问他要火?怕是脑子不正常。
“我能把你身上的毛烧掉做火吗?”刘枫脱口而出的话纯属泄愤,他几乎可以肯定,将他关在冷冻室,害他走冷水管道的凶手就是小张。
“抱歉,不行!”小张说完,面部肌肉耸动,刘枫尚未反应时,这家伙手若无影,穿梭在大衣内,一把雪亮银刀在空中划出s型,月光正巧从银刀反射进刘枫的眼中。
纵使刘枫瞳孔和身体强韧度逆天,也难以抵挡突如其来亮光的侵袭。
刘枫遮住双眼时,雪白银刀瞄准刘枫的腹部狠狠切下。
嗤――刘枫纯靠反应以手臂下垂格挡银刀切击,若被切中腹部,刮下一块肉轻轻松松。
0.1s的刺击,也只有刘枫逆天的反应能格挡。
银刀锐利难挡。如同银色闪电,轻而易举划破刘枫新买的衬衫,碎口中两滴热血于刀刃滚动,两厘米长的口子划出后,刘枫吃痛用脚还击,不料小张早就迅速倒退,在二楼的窗口,纵身一跃,他在地上滚了两圈后,身体灵活的从巷子口逃出。
满面冷汗的刘枫来不及追踪,立即从药包中取出酒精和纱布去除污血。
刘枫的瞳孔如被雾气笼罩,过人视力的优势此刻变得可有可无,银色刀刃割伤他的手臂时,浸于刀刃的毒素混进了血液中,正顺着血液流向五脏六腑。
大脑突然疼痛,刘枫坐在地上,拼命按压手臂,防止血液中毒素继续流动,小蕊还不识趣的抱刘枫大腿,不过受剧毒影响,他没有力气将小蕊推开。
“神……经,毒素……”刘枫嘴唇发黑喃喃道,身体猛的一冷,如坠冰窟时,才判断出可能种了某个顶级蛇毒,没有蛇类血清治疗,中之必死。
“疏忽了…”刘枫双眼泛黑,破窗而入,将小张击倒,痛殴他一顿显得太容易,麻痹了刘枫的思考力量,他错误的判断小张不会武术,是一个练旁门左道搞阴险手段的门外汉,而且携带毒品教小蕊吸毒……
如今处境却证明了,小张是个真正难缠的对手,他或许第一时间被刘枫突进吓到了,然后将计就计,装作无还手之力的模样,又以点烟为诱饵,实则无时无刻不在策划刺杀刘枫的行动。
小张是个真正的练家子,更是个狡猾的刺客,他绝对练过如何上乘刺杀之术。
“呼……呼……呼”刘枫的呼吸频率越来越慢,他找不到呼吸的节奏,额头升温严重,离挂掉也许只有五分钟。
“不对,我五毒不侵体质,怎么可能会被蛇毒侵害,我的吞噬细胞会将病毒吞的一干二净。”
关键时刻,刘枫的心格外沉寂,他冷静下来思考问题后,发现进入他血液的毒素有古怪。
“怎么搞的?”扒着刘枫腿的小蕊变成一只粉色的茧,而他的意识却仿佛跨入鬼门关。
“是……幻觉,致幻剂?”按理说,一般致幻剂对刘枫完全无效,他的体质完美克制绝大部分致幻剂。
“是xat酚!”他想起小张和小蕊一起用at酚混入白色粉末,然后沸腾挥发,两人拱起鼻子猛吸的画面。
xat酚具有很强的致幻作用,这点从小蕊身上得到验证,既然是毒品带来幻觉的同时也会带来猛烈的快感,之后会产生无法割舍的依赖性。
他的猜想很快得到验证,无与伦比的酥麻感唐突涌向脑海,刘枫全身的细胞都在愉悦的跳动,五脏六腑皮肤表层都像受到完美的按摩,在巅峰的快感中,他的思路得到扩展,想不通的医学难题此刻变得通透顺畅,仿佛具备了不曾拥有的力量。
的确,在xat酚的刺激下,大脑转速达到新的程度,演算能力成倍增加,他每次喘息间,快感都在递增,渐渐的,他发现自己离不开xat酚的快乐了。
两个小时后,一只没有老茧的修长大手挥动。
眼前的影子消失,刘枫从药效中恢复。
吴优晃着刘枫的身子问道:“刘先生,你怎么了!”
“听说你的眼睛,两个小时没闭合了。”他还试着用拇指对比刘枫双眼张开的长度,结果发现刘枫的眼睛其实很大。
“两……两?”
“呼”实际上,他的语言能力,在刚刚由于极度超前的思维影响,自动省略与吴优对话的环节,现在缓过来还有股不适应。
他奋力摇了摇脑袋,暗叹xat酚的厉害,转眼看到手臂伤口已经结咖,苦涩的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在xat酚药效提供的快感消失后,那股无能为力的悲伤一直萦绕在心间不曾消失,他明白这种感受也是药物作用,可就是克制不住的悲伤,在刚一刹那甚至有自杀的打算。
还好刘枫的意志力异于常人,才勉强脱离颓废心情的影响。
“好是厉害。”真正恢复意识时,他不得不叹一声xat酚的强度,这玩意比普通毒品的效果强百倍千倍都不止!同样提供的快感也是百倍之多,但xat酚巧妙将危险隐藏起来,他果断判断,只要在吸两口,也会无法自拔的沉迷其中,日后将会困于药物依赖中,永远都无法逃脱,这是相当可怕的事情。
xta药物成瘾的副作用,不吃药就想着自杀,岂不是和得了重度抑郁症一样?毒品更大的副作用是消磨精神,破坏意志力,过不了多久身体也会发生溃烂,死亡是迟早的事。
“刘先生,刘先生……”吴优又晃动他的手掌,刘枫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发现自己来到吴优的大豪宅,听说小蕊父母发现刘枫坐在床边发呆,怎么喊都没用,才托人找到吴优的。
“我洗个澡。”刘枫在吴优家金碧辉煌的浴缸中,将体表浮出的灰色液体洗干净,这全都是xat酚与血液结合的产物,已经不具备迷惑心智的毒素,刘枫的体质自动排出,免于下次沉迷的可能。
洗好之后,吴优为他准备了山珍海味的大餐,还挑选了两个陪酒美女,刘枫狼吞虎咽一番,补充遗失的体能后,用薄荷糖润下嗓子才正视吴优。
脸上早就堆满笑容的吴优迫不及待的躬身请求,刘枫为他驱鬼,将体内的种子全部磨空,亲自品尝xta酚后,刘枫大致能明白小张可能抱有的心思了,只要像吴优一样的有钱人吃了它,产生依赖性后,再趁机兜售,能挣很大一笔钱。
所以,不排除吴优体内有xta酚残留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