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附近有巨大工业区,锅炉中释放的烟雾笼罩整个城市,所以不夜城会有朦胧的烟雾为其添上神秘的色彩。
丹儿卖文胸的姐妹,住在一栋拥挤的红砖公寓里,站在楼下,仰天而望,除了一层又一层的晒衣架和衣服外,便是如井中窥天一般。
天空灰蒙蒙的,人被囚禁在楼房里。
路过的行人匆匆,挤来挤去,还会有马,驴,鸡鸭在路边撒尿,混着工业废水,难闻到想要堵住鼻子。
红砖高楼有三十二层,看上去像个危房,实际上屹立二十一年未倒,只不过有点老旧罢了,建这栋屋子的人还算良心了。
有人朝刘枫脚边吐了一口痰,刘枫握拳不爽时,人隐入人群,很难看到了。
这座城市就是这样,哪天被人伤了,第二天去找他,人已经不见了。
丹儿的朋友叫乔月,现如今是两个孩子的妈,全家挤在不到八十平的房间里。
乔月的丈夫是个混蛋,听说是借着给女朋友买文胸的契机,撩上了乔月,带去开房,怀孕,顺理成章的结婚…
这些年靠乔月摆摊养活了他和两个孩子。
乔月说丈夫又去喝酒了,她今天心情很差。
见到丹儿时,抱着她久违的哭了出来。
饭局还算愉快,却是乔月成篇大论的诉苦。
刘枫感叹,咋一个比一个惨呢?丹儿被绿就算了,乔月还成了赚钱养娃的机器。
“我和丹儿暂住两晚,实在麻烦你了。”
乔月热情道“不麻烦,不麻烦,我和丹儿多年未见的老友了,还想好好叙叙旧呢。”
乔月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年纪在十三岁,九岁左右,小女儿生的玲珑漂亮,小男孩也很聪明。
还没捂热屁股,外面有人敲门。
“乔月,这个月的房租该交了。”
提到房租,乔月苦笑着去拿钱,原来这间不到八十平的房子还是租的…
刘枫在两百平的公寓里都住的不舒坦,更何况是拮据的小房子里,屋子内堆满了杂物,儿童玩具,被褥和一些修理工具等,最多的属相片,乔月一家人很喜欢拍照。
包租婆烫着卷发,肚大腰圆,身材臃肿,看人的眼神充斥傲气。
她打开乔月送上的红包杨眉道“小月,就这么点?”
“上个月你只交了一千字,这个月也才一千五?”
“你还想不想住在这里了?”
乔月求情道“李姨,我们一家住了好几年了,你得相信我们啊,这不孩子开销大,在宽限我几日,我借到钱,立刻给你。”
“还宽限?”包租婆撩开卷发道“小月,你知道我家地段多么好,多少人排队等着房子住,我总不能为你一家子耽误了我的生意,这栋楼人大部分都是在我手上买了房子,你买也买不起,现在连房租都还不起了,你让我怎么在租给你?”
“这样吧,两天后,欠的两千块拿不出来!你们还是搬家吧!”
包租婆关上门,显然不会念及情理了,
乔月儿子聪明,见母亲忧心的表情上前安慰道:“妈妈,我把我的游戏机给你玩,你不要难过了好吗?”
“乖孩子。”乔月有苦说不出。
年轻儿子哪里知道他们家患上了一种病…穷病。
刘丹得知乔月过的并不好,心里也难过,她握住刘枫的手,希望刘枫能帮帮乔月。
可是……老子钱包都被抢了拿头去帮?
“没事,小丹,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找我娘借点,能凑过去的。”
午饭,乔月煮了一堆好吃的招待刘枫,结果乔月小儿子来了一句“过年了,过年了,好久没吃到肥嘟嘟的鸡腿了。”
搞得刘枫和刘丹心里不是滋味,到底是穷成啥样啊。
直到,乔月丈夫喝得烂醉如泥跑回家,才真正明白乔月的难处。
这个渣男喝多了酒还耍酒疯,在屋子里乱鸡儿转,见到刘枫,还拉他一起喝酒。
“来,喝。”
我喝尼玛呢,刘枫脾气暴起来会把他脑袋摁进水池子里。
下午,刘枫独自出门寻找挠挠修理商的线索,他让刘丹去给车子上的陈友谅送饭,在不喂一餐,老家伙都快自闭了。
一家五金商店中,老板是个刚而立之年的男人,头发染了一抹黄,他提着扳手,踩拖鞋出来,听说刘枫找人,立刻信誓旦旦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
“我找的是挠挠修理商,你确定知道?”
“对,我对他最熟悉了。”
“不过,客人想知道他在哪儿,得买我家的商品,哪有打听情报不给钱的对吧。”
草……果然奸商,情报要讹一笔钱来换,这可难办了,刘枫身无分文。
“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这样吧你先把他位置交给我,我回家拿钱再过来买,你看行不?”刘枫又不是傻子,讨价还价谁都会。
“这可不行!”
老板拒绝后,刘枫掉头就走,一个破情报,爷还不在乎。
见刘枫跨出门槛后,老板又来挽留“等下,先别走,这样吧,你没钱不要紧,替我办一件事情,办好了我就告诉你。”
刘枫心里极度不爽,替你办事?真把自己当成大老板了?
“不干。”
“就帮我送个东西,没多少路的。”
送东西?你特莫自己不会送啊。
“兄弟,这件东西比较特殊,是一个老板在我家定制的机器手臂,我店里搬东西的小子走了,我要是关店去送太划不来了。”
“这样吧,你替我送我给你一百块,等你回来再将挠挠修理商的事情告诉你!”
机器手臂?“你一个五金商店的,怎么有机器手臂?”
“副业,副业,我做精加工的,人把材料送上来,我按照图纸拼接一下,知道做模型吧,差不多的意思。”
有钱挣还能弄到情报,仅仅是送个东西,刘枫觉得有些蹊跷,不过为了节省时间,他将裹着黄布的机器手臂抱在手中,看了下地址绕两条街,一家公寓楼里。
走到圆宽街刘枫发现不对劲了,这条街小混混也忒多了,各个眼神里都有凶气,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动手打人似的。
站在公寓楼下的混混们,抽烟互相打闹开恶俗玩笑,他们是有人养的马仔。
刘枫将拿机械手臂的动作够小心了,还是有眼尖的混混看到刘枫手里抱着啥,随着一个乞丐装马仔将嘴里叼的香烟踩在脚下时,其他混混几乎都望向刘枫。
我都不带怕的。
“兄弟们,这是?怎么都看着我?”
乞丐装马仔将手伸到背后,咔擦一下,他举在手上的赫然是一把光亮的砍刀。
卧槽!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把东西交出来小子!”
“你要就给你了!”刘枫把机械手臂递上,乞丐装马仔一边举着砍刀,一边准备接过刘枫手上的机械手臂。
“算你识相――”
话没说完,小马仔脸绿了,刘枫岂是随意妥协之人,他趁小马仔放松戒备时,冲他肚子凶猛的来了一脚。小马仔被踹的打了个趔趄,终站不稳倒在地上。
“去你妈的!”
“杂种还敢命令老子?!”
刘枫破口大骂后,冲混混们嚣张的竖起中指。
“想要东西?过来拿!废物门!”
他掉头就跑,心里把五金店的老板骂了一百遍?
狗东西就知道没安好心,机械手臂肯定与某个黑社会大哥有关,五金店老板让刘枫去送,就是在害他。
“看我怎么整你!”
刘枫不往宽敞的街道跑,专往五金店老板的店铺跑。
“给老子停下!在不停下砍死你!”乞丐装马仔,带着一帮混混气势汹汹的举着砍刀,誓要弄死刘枫。
滚你妈的!
老子又不认识你,还想砍死我?今天心情不好,把你们全废了。
五金店老板坐在店铺中大汗淋漓,跟客人介绍五金产品也有气无力的,他心中总有股随时会遭难的古怪感受,调整呼吸后,遭迫害的心理愈演愈烈。
该不会……那小子活着回来找我算账了?
不可能啊,池爷的人各个都是狠角色,不说杀人不眨眼,起码也是废人手足的。
哎,怪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妈的给老子整个祸害东西,这玩意是他能碰的吗?
五金店老板,刚还在心里骂人呢,转眼间局势不妙。
“那小子,真回来了…”
还特莫带了一对人,看纹身是池爷的人。
“你,你千万别过来啊,千万别…”
他赶紧把客人支走,要拉卷闸门时,刘枫借助半米高的台阶纵身一跃。
“草泥马的,给爷把门打开,自己干得厚道事,自己承担后果。”
刘枫一脚踢在五金店老板的手上,将卷闸门给重新推了回去。
慌张的老板见拿砍刀混混逼近,一害怕竟小便失禁了,他跪在地上给刘枫磕头。
“求求你,放过我,不,是救救我,我会被他们砍死的。”
“救你?混账东西。”刘枫一生气照着五金店老板的肥猪脸来了一巴掌。
“狗东西害我被阴,还想放过你?”
“去死吧!”刘刘枫将他一脚踹翻后,躲进的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