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覃劭骅在回头对上夜乃晨曦子的时候,玩味、算计什么的通通都不见了,只剩下一脸宠溺到骨子里的温柔。
抓握起女人青葱似的小手,覃劭骅由一个强势的男人立马就蜕变成体贴的丈夫。
“我们回家。”
这四个再平常不过的字眼从覃劭骅嘴里出来,好像被水滋润过一样,字字珠玑,让夜乃晨曦子莫名地生出些许感动。
对着覃劭骅黑黝黝的眼珠子,夜乃晨曦子轻轻地“嗯”了一声,愣愣地看着覃劭骅,就看到那双幽深如水的眼睛里全是她的影子,除了她,好像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夜乃晨曦子突然有些明白心头的感动源自何处。
直升机在两人无休止地对视中不知不觉进入他们的大本营,直到缓缓降落的时候,他们都没有从对方眼里脱离,好像这么一直看着,就能看到对方的心里,又或者是在弥补那漫长三个月的缺憾,非要争分夺秒关注着对方,一个眉眼也不错过,方才罢休。
再次回到华夏,夜乃晨曦子心里有太多无法阐明的情绪,多到快要水漫金山、山崩地裂,最后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这算夜乃晨曦子第二次来到覃劭骅带领的那支神秘部队的驻扎地,虽是春夏之交,漠北好像不曾被春夏两位信使造访过一样,保留它固有的荒漠气息,好像一年四季都不曾变过模样,戈壁依然森然,沙漠依然荒凉。
可仔细看,还是有变化的,最明显的莫过于人的心境。
想起第一次被覃劭骅掳来的场景,夜乃晨曦子有些想笑,那次她可是十足的不情愿、不乐意,没少给覃劭骅脸色看,为了逃离这里,离覃劭骅远远的,她还有过好几次的逃亡生涯,不过最后都被这男人绑回来了。
一想到覃劭骅带着宠溺又不得不摆出的臭脸,夜乃晨曦子嘴巴都笑开了,直到脸上落下的温热才让她回过神。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任凭覃劭骅的手指抚摸自己的脸,夜乃晨曦子先是冲他不怀好意地微微一笑,而后才说道:“突然想起一个男傻子和一个女傻子,两人之间死缠烂打的那些事”。
末了,夜乃晨曦子还示范性地伸出两根食指,一手点一个,笑着问覃劭骅。
“你说这两个傻子凑在一块,会是什么?”
“家。”
夜乃晨曦子的初衷不过是想调侃一下覃劭骅,可没想到覃劭骅竟然会这么认真地作出回答,满脸的认真不说,还满脸的笃定,让夜乃晨曦子也不得不相信这个答案是如此的完满。
回到覃劭骅的卧室,卧室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以前总认为封闭式的小套房透着禁闭的气息,压抑,沉闷,让人透不过起来,可现在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拜先入为主观念所赐,我只是肤浅地认识到表象,并理所应当地排斥着与覃劭骅有关的一切,现在回头看看,才知道自己的幼稚和浅薄。
好在她摊上了一个对她固有的成见不曾给予理会的男人。
坦荡荡地坐在床沿上,夜乃晨曦子像小孩子一样晃荡着两只脚,鞋子在距离地面几十厘米如同小船儿在水中摆动,多了份肆意和随意。
眼睛随处打量着,竟然发现的都是新奇。
覃劭骅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就是那个坐在他床上看上去一副无拘无束,无意间露出小女子情状的女人。
覃劭骅先是一惊,脸上很快就被温柔填满了。
“何时变得这么欢脱了?”
下一刻,夜乃晨曦子半个身子就陷进了覃劭骅的怀里。
“好久没见到赟赟他们了,怪想念的。”
其实夜乃晨曦子还想说挺想念她和覃劭骅那栋别墅的,可话到了嘴边又不自觉地咽了下去。
最后还是覃劭骅嘴里念叨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你种的那些药草和花,应该快开了。”
夜乃晨曦子“咦”了一声,就不做声了,找了一个惬意的姿势,将头搁在覃劭骅宽大的肩膀上。
明天就可以回到京都,可没有一个词能准确形容夜乃晨曦子的心情,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