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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有毒 第59节

重生之嫡女有毒 卿月 8890 2024-06-29 15:59

  姜沉禾这样想着的时候,已经接过了钥匙,陆成珺又嘱咐道:“小禾,这把钥匙你贴身戴着吧,免得收入袖中丢失。”这是瓷肌坊库房的钥匙,一直只有陆成珺、王管家、还有一个老嬷嬷保管,并不曾给第四个人,可见重要程度,当然,姜沉禾也曾接触过这把钥匙数次,所以今日陆成珺让姜沉禾带着钥匙取膏子,并无任何的突兀之处。

  因而,姜沉禾并未再深瞧那钥匙一眼,便缠在手腕上,众丫头见她如此,便也不在周围观望,上前笑道:“大小姐同陆姑娘和好如初,这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大小姐果真是宽宏大量之人。”

  瓷肌坊谁人不知姜沉禾和陆成珺的关系,此时见两人如往常般说话,自然上前道喜,也好解他们一直旁观的尴尬嘛!

  姜沉禾只是笑而不语,陆成珺却是装出一脸腼腆又不敢说话的样子,支支吾吾得道:“是啊,小禾……她是再好不过的人了。”她这样说着的时候,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小禾,这批膏子甚是重要,你看这是出库的单子,还有,我再为你多配二十个护卫,如此,定然能够万无一失了!”

  万无一失么?

  姜沉禾心底冷笑。

  恐怕那些护卫是派去监视她的吧!

  她这样想着的时候,面上已经换了一番表情,仿佛担忧,又仿佛生气,“护卫?你的护卫吧?你统共就二十个护卫,你自己都不够,还是算了吧,我今日带了三十个护卫,况且,城北并不远,不到半日必然能够返回,你何须忧心?”

  她这样说着,再也不看陆成珺一眼,径直下楼去了,只留陆成珺蹙眉深思在原地。

  不过,她最终也没有追上去,这时候竹墨突然担忧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厅里的丫头们都散了,即便是有来往的几个人,也是较远,听不见他们主仆的交谈,陆成珺的面上早就换成了冷笑:“那些人不过是监视之用,如今姜沉禾已经对我解除了误会,自然无须再用!”而事实上,即便是不解除误会,陆成珺也知道,姜沉禾不会对她生疑心。

  对于一个对她没有丝毫疑心的人,杀了对方,岂不是轻而易举?

  陆成珺走到雕窗前,看那人潮涌动,此时姜沉禾的马车已经出了院门,三十个护卫整齐的跟随在后,训练有素。

  然而,这些护卫虽然也算是姜家精锐,又怎么比得上那些……

  想到此处,陆成珺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只要姜沉禾一死,她就真的去了一块心头病了!

  这世上,本就不应该存在一个姜沉禾!

  远远的,姜沉禾正撩开车窗的一角绣帘,便见陆成珺侧立窗前的身影,风吹过她的青丝,罗裙扬起,纤柔动人……然而,她那周身的气质,哪里有半分柔色?分明是杀机隐隐,寒光暗动。

  是啊,这根本不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应当出现的神色。

  姜沉禾飞快的想着。

  而此时莲藕可是终于忍不住,一脸的不甘之色,“小姐,您真的信了陆姑娘的话?”本来她当时也几乎被陆成珺的演技欺骗,可是联想到对方竟然连那毁容的膏子都给他们小姐,定然说的不是真话!

  也就是他们小姐这等傻瓜才会相信!

  姜沉禾正想的出神,此时见莲藕一张小脸儿鼓鼓的,不禁一笑:“好了,好了,不必再多言,待会儿到了城北还要让你出力呢!”

  莲藕的一张小脸儿气的通红,想要再言,却被莲子止住,她只好坐在那儿生闷气。

  姜沉禾半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再次睁眸的时候,马车已经驶入了官道,姜沉禾撩帘往外看,此处仍是马车攒动,人潮不断,但是城北较远,再过不久,便有一条僻静的小路,那里人烟稀少,应该便是陆成珺最佳的动手地方吧。

  到时候,她应当如何应对呢?

  正想到这儿,突地便见天空闪过一道惊雷,“轰隆隆——”一声,只将莲藕吓了一跳,忙往外瞧,突地大叫:“呀,小姐,要下雨了,我们往前面破庙躲躲吧!”

  果然,天空已经聚满了乌云,压得越发低了,日头也隐没在里面,恐怕过不了多久,雨水便下来了。

  看着变色的天空,姜沉禾却笑了起来,看来陆成珺千算万算,就是算错了今日的天气啊!

  她想到这儿,便吩咐车夫快行,只是他们行得快,大雨还是下了起来,等到到了那破庙的前头,雨水大的已经睁不开眼睛,姜沉禾远远看去,便见无数人潮涌入那破庙中。

  唯独——

  姜沉禾撩帘的手指突然僵住,目光震惊的落在一人身上。

  只见在那慌乱人潮中,那人墨发白衣,手撑一把油纸伞,缓缓而行,狂风吹的他雪袍飞扬,暴雨击得那油纸伞噼啪作响,可是他仿佛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步子仍是不紧不慢,仿佛并非置身暴雨狂风中,而是漫步在江南的细雨中,欣赏江山锦绣繁华,听着古乐悠然长歌……

  “小姐……您这是……”这时候,莲藕和莲子也发现姜沉禾的变化,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禁也是呆愣当场。

  莲藕的双颊已经爬上了红晕,痴呆的看了半晌,喃喃道:“这……这……这便是天上飘下来的仙人么……他的袍子竟然不沾一丝的泥水……”

  就在这时,姜沉禾终于醒过神来,她也发现了,旁人的伞已经被刮坏了,早就落在狂风暴雨中,可是唯独他手中的那伞,平稳得紧,只闻雨水拍打声,却不见丝毫的损坏……

  莲子不由得惊呼,“呀,这公子从哪里弄的这样的神伞啊!”可不是,这等伞真是牢固的令人骇然!

  而在她的这声惊叹中,那人已经举步到了庙前,收了油纸伞,莲藕舍不得移开目光,想看那公子天人之姿,然而,一顶帷帽遮了视线,帷帽扬起间,只见一抹朱红艳色,却是……

  “可惜了……”莲藕一脸的失望,而这时候,一双手已经拍了她的背,“好了,回魂了!”

  莲藕才呆呆的看向莲子,双颊早就粉红如桃,见姜沉禾也在嘲笑她,不禁头一低,“小姐,该下车了。”

  莲子抿唇一笑,找出了披风为姜沉禾披了,又寻了伞,才下马车,此时路上已经泥泞不堪,姜沉禾没有走几步,鞋子便湿透了,莲藕苦着一张脸,仿佛在思考那人怎么就能够片污不沾身呢?

  姜沉禾并未思索这些,她此时已经举步往破庙里走,只见里面已有十个数人,寻常百姓、街头乞丐、甚至是豪门权贵皆有,但是毫无例外,他们此时同她一般,实在是形象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衣裳已经褶皱沾湿,此时已经点了火堆,正在火上烤。

  姜沉禾也朝四周看着,寻一个落脚之地,就在这时候,她发现一个奇异的景象,破庙距离神像数十步之外,竟然没有一人,好大的一片空地空着,于是,她毫不犹豫的往那空地走去。

  而这时候,莲藕突发惊呼,指着不远处,“小姐,您看!”

  姜沉禾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那白袍的公子盘膝静坐在神像一旁,他雪袖拢起,坐得端正,仿佛入定,而他头上那帷帽,并未揭开。

  姜沉禾讶然,这人明明是个男子,怎么到了庙里还戴着帷帽,难道不想见人?

  只是,这同她无干,她只是讶然片刻,便继续举步,在那人不远处停下来,然而,她正待坐下,一双手突然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她回头看去,却见身后的莲子已经白了一张脸,“小姐,奴婢,奴婢觉着心慌的厉害。”

  心慌?

  “是啊,小姐,奴婢也觉着心慌,咱们还是离那神像远些,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甚是怕人。”莲藕也扯着她的衣袖,手指已经哆嗦个不停。

  姜沉禾疑惑不已,再去看周围的护卫,也皆是面色不好,便越发惊讶,“为何我无丝毫不适之感呢?”

  不过,这些伺候她的人都不能停留在此处,姜沉禾也只好一直往后远退,直到退到同众人一般的时候,莲子长吸一口气,“小姐,此处便可了。”

  姜沉禾点点头,又狐疑的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神像,可并未发现异样之处,便让人点了火堆,开始烤起火来。

  这时候,莲藕又开始坐不住了,“小姐,你说那人是不是很奇怪,咱们都在这儿烤火,他竟然不怕冷么?而且,您瞧她的衣袍,竟然没有丝毫的褶皱,难道不曾沾湿,这真是奇了!那样的大雨,一把伞怎么能遮住雨呢?”

  这也是姜沉禾的疑问,只是这世上奇人颇多,她父亲年轻的时候曾经周游各国,她早有听闻,便不见惊奇,反而拍着莲藕的肩膀笑道:“你可莫要再言,倘若让人听着,可是不好。”

  莲藕这才连忙捂着了嘴巴,目光偷偷的瞟了一眼那墨发白衣的公子,生怕对方如姜沉禾说的那般。

  姜沉禾见她如此,她不禁觉得好笑,她不过是玩笑,这傻丫头竟然当真,然而,就在她一转头间,竟然发现那盘膝静坐的人突然动了,而且,他的目光正往她这边看来。

  即便是隔两重帷帽,姜沉禾也能觉出那目光灼人,仿佛烧出一团火来。

  第98章 改路借兵

  姜沉禾骇然变色,迅速垂下了头,避开那灼人的目光,心道:莫非此人乃是旧识,不然怎地如此看人?

  可是,她细细的想了一遍,仍是未想出曾识得过此等此的人物,不禁惊奇,莫非人家不是在看她?

  左思右想,姜沉禾觉得自己推测的甚是有理,兴许是人家正瞧别人,她正好迎上目光而已,所以,那人多半不是在瞧她,想到此处,姜沉禾稍稍安定,便再次抬眼望向那人,只见对方此时果真盘膝静坐在那儿,姿态端正,宛如雕塑。

  姜沉禾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是猜对了,而至于那人到底在看谁,姜沉禾可不关心,她此时已经望向庙外,看着瓢泼的大雨,不禁想:倘若这次雨势不停,陆成珺的计划定然破灭。

  然而,天公真是不作美,七月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是半个时辰,雨便停歇,太阳从云中冒出,照的云彩镶了金边,碧空如洗,空气清新的携着花香而来,令人神清气爽,仿佛洗去阴霾。

  “呀,雨停了,真是太好了!”莲藕高兴的跳了起来,莲子也是一脸的笑意,“雨终于停了!如此天黑之前,定能返回了。”

  看着两个婢女一脸轻松的样子,姜沉禾却是皱起眉梢,看来,他们纵然对陆成珺起了疑心,但是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动杀手吧?

  其实,就连她也想不通,即便是她坑的陆成珺已经同她的母亲之间产生了隔阂,又令其名声受损,而事实上,陆成珺是绝对不会看出是她故意,此时的陆成珺还是觉得她姜沉禾对她是一片真心,不然,在她提出不要那二十个护卫的时候,对方根本不会那么轻易的答应,这就说明,陆成珺对她并没有疑心。

  可是,既然如此,她不过是给她制造一点儿小小的麻烦,依照她陆成珺的能耐,完全可以解决,对方为何要这样急着对她出手呢?

  况且,陆成珺一向喜欢物尽其用,将每一个棋子的价值榨干,她这样的行事,完全不符合她以往的风格啊!

  姜沉禾想不明白,她知道,还是她前世对陆成珺的了解太少了,因而往后的行事还要更加小心才是。

  她想到此处的时候,人已经上了马车,方才坐下,便见莲藕掀开帘子伸着脖子往外瞧,莲子一把拍了她的手,嘲弄道:“还瞧什么?那人并未出来。”

  莲藕一脸的失望,还是不舍得放下帘子,口中喃喃的道:“真是可惜了,可惜了,那般的人物,此生恐怕只能瞧上一回了。”

  莲子捂着唇笑,“庙里的时候你不敢瞧,此刻在这儿叹什么气!”

  莲藕不服气,“姐姐坐在说话不嫌腰疼,你在庙里的时候敢瞧他么?”

  莲子顿时一噎,不说话话了,的确是,那白衣公子身上有种奇怪的压迫感,她哪里敢多瞧呢?

  两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禁皆望向姜沉禾,只见她倚在踏上,闭目养神,便立刻闭了嘴巴,深恐吵到了姜沉禾清静。

  于是,三人不言,只能听到马车骨碌碌的声音,不一会儿,车里便开始颠簸,姜沉禾才突地睁开眼睛,撩开帘子往外瞧,便见马车已经进入一条偏僻的小路上,周遭都是乱石和树木,不见人烟。

  她又往远处望去,便见有三个岔口,一个是往城北庄子的近路,一个稍微远些,便指着那稍微远的路对车夫道:“走那条宽的。”

  车夫便是一愣,不过主子吩咐,他又怎么敢多问,便立即朝那宽阔的大陆走,这时候,倒是莲子一惊,“小姐,为何走这条路呢?”分明是离得远啊!

  姜沉禾只是微微一笑,“待会你便知晓了。”

  莲藕也是一脸的狐疑,不过,行了不到半个时辰,两人便了然了,只见在不远处,正是城外驻扎的军营,隔着老远便听到军营练兵的口号声,两人不禁心上一喜,“原来小姐是来看国公爷的啊!”

  姜沉禾笑道:“也不尽然。”

  莲子和莲藕再次讶然,正待出口问,便听见一阵开门的声音,撩帘子往外瞧,便见那守卫连人也没有问,便放他们进入,原因无他,马车上雕刻着姜家的族徽,这些人多是他们国公爷的旧部,自然识得,况且,他们小姐性子顽劣,以往出入军营也是常事,即便是新兵也有耳闻,自然不会拦着。

  马车一直行到了主帅大帐,姜沉禾才叫人停了下来,她此时早就换了一身新衣,戴了帷帽下车,脚方才落地,便有一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的男子走了上来,“原来是大小姐,将军正念叨您呢,您便来了。”

  他嗓音如洪钟,言语之间带着喜色,姜沉禾朝他看去,便认得此人正是他父亲的亲兵,名刘二狗的,此人性子直爽憨厚,是信得过的人,虽然她名声被毁,可对她从未见生,不禁一喜,“正是我呢,许久不见,刘大哥的功夫可长了?”

  刘二狗听闻便是腼腆的摸了摸后脑勺,“嘿嘿,那是自然见长了,不然怎么保护将军呢?只是……大小姐的功夫可是荒废了啊。”他这样说着的时候,一脸的遗憾之色,姜沉禾微微一怔,想到自己因闯祸,祖母已经不许她总是出入军营,功夫自然荒废了,不禁顿生苦涩。

  她本性喜动不喜静,总是爱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又在家中坐不住,便喜往军营跑,缠着父亲教习武功,若是是旁的女子,恐怕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但是她出生的时候天降吉兆,又被太后和皇帝亲赐金牌玉令,不仅仅被父亲母亲宠着,便是有些出格,人家也会说,这是文曲星转世,自然不能以一般人定论,只是她后来闯的祸事多了,也难容……

  想到往日,姜沉禾心中黯然,她知道她此生恐怕再难回到往昔,为了复仇,为了保护整个姜家,她必要压制本性,耐得住寂寞和冷情。

  刘二狗见她如此,便知自己戳中了人家伤心事,不禁愧疚道,“对不住,大小姐,俺不会说话儿,你别往心里去。”

  姜沉禾微微一笑,“无妨。”她这样说着的时候,便已举步往大帐内走去。

  荣国公此时正在案上看文书,眉心已经皱成了川子,姜沉禾进来,竟然也未能使得他抬起头来,刘二狗见此,便要出言,姜沉禾便做了个阻止的姿势,从案几的侧面,悄悄的走到荣国公的身后。

  此时,荣国公并未穿着铠甲,而是军中的长袍,姜沉禾一双手扶上他的肩膀,便一下一下的按摩了起来。

  荣国公到底是久经沙场,姜沉禾的手才挨上去,身子猛地便是一僵,只是,他并动作,而是任由着姜沉禾。

  事实上,自打有人进入,他已经听见,他常在军中,警惕之心从未放松过分毫,本以为是刘二狗等人,却未想到这人的一双手,极为的柔软细致,待到抬头看到莲藕和莲子二人,如何不知那人是谁?

  只是,到底是舒服得紧,好半晌,荣国公才出言笑道:“怎地又在家中坐不住,还是又闯了什么祸事,来求为父救火?”不然今日怎么这么乖顺的献殷勤?

  姜沉禾听言便知她的父亲并未对她彻底放心,也猜到独孤衍和姜天晟回到军营并未将瓷肌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她父亲,那件事可是涉及到了陆成珺,便是稍微一想,姜沉禾便知姜天晟定然会以事情办妥来轻飘飘回复了。

  “女儿的确是求父亲救火。”姜沉禾说话的时候声音极其的欢愉,但是荣国公还是面色一变,一想便觉得难道是他女儿又闯祸了?便声音也严厉了,“你到底又闯了什么祸?”

  姜沉禾娇俏一笑,“父亲怎地如此大的火气?女儿不过是同您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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