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凰的凄惨模样,让司马义一度陷入了癫狂。
司马生不知道叶一凰是死是活,不敢上前确认,也不敢开口劝四弟,连忙打电话联系王尧。
此时,王尧还没有睡,正在跟刚从医院包扎完伤口赶回到万籁明珠城的墨凡,聊着那个曾在王尧的后背上贴纸条的黑衣女子的事。
墨凡托家里人和朋友打听了一下,依然没有问出个究竟,所以他猜测那黑衣女子可能来自于某个隐世家族或者隐世宗门。
正交流着,王尧接到了司马生的电话,得知情况之后,再次将妻女托付给墨凡,带上医箱,赶往桃花源别墅区。
桃花源内,别墅与别墅之间的间隔并不算近。但这个距离,丝毫挡不住司马义大半夜发出的痛苦哀嚎。
周围几家的住户都被吵醒了,声声指责。
“大半夜不睡觉,鬼哭狼嚎个什么劲!”
“我孩子都被吵醒了!有没有素质啊!再叫唤,我就报警了!”
素质这种东西,对一个已经发癫发狂的人来说,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司马义完全不理睬这些指责,轻轻拥着叶一凰,依然失声痛哭。脑海中浮现着曾经在一起的甜蜜时光。
之前有多甜,现在就有多痛!
司马生跟司马取也知道扰民了,但他们不敢动司马义,只能连连道歉。
可单纯的道歉并不好使,因为司马义的哀嚎依然没有停止。
“大半夜哭啥呀哭!家里死人了吧!真特么的有病!”
一听这话,司马义顿时抬眼锁定了说话的人。
此时的叶一凰奄奄一息,司马最听不得“死”这个字眼。
“草拟吗!你敢不敢再说一遍!老子撕了你的嘴!”
司马义毫无保留的释放着自己的杀气,宛如一头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不仅是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周围来声讨的人,顷刻间都被震到了。
但震慑只是一片刻,这些住的起别墅的人,大部分都见过世面,不是怕事的人。
他们也不吵了,直接选择打电话报警。
这时候,一辆大g疾驰而来,刹车甩尾猛地停下车。
车门一开,王尧从车里走了下来。
看了看周围的住户,又看了看哀嚎不已的司马义,王尧心中推断了个大概。
抱拳拱手,“不好意思各位,我朋友一时失态,饶了民,希望诸位见谅,我马上带他回屋。”
“你特么谁啊,你让我们见谅就见谅?老子分分钟几百万上下”
“卧槽!这是云杉总裁王尧!我过年的时候去送过礼!”有人认出来了王尧,失声直接喊了出来。
人的名树的影。
不是所有人都见过王尧,但大部分人都听说过王尧这个名字。
几乎是一瞬间,他们都选择了谅解。
一个说两句话就能收购别人公司的人,不谅解还能怎么办?
事情很快就得到了解决,王尧快步进了院子。
司马生道谢,“老大,麻烦你了。”
“无妨。”王尧摆摆手,打眼看向叶一凰的伤势,只是一眼便皱紧了眉头。
四肢全部折断变形,这也就是没有折断,折断了就近乎是古代酷刑人彘刑罚啊!
谁这么残忍?
如此情况,王尧不敢耽搁,连忙拍了拍司马义的肩膀,“别特么的嚎了,不想让她死,就赶紧回屋!”
“啊?哦哦!”司马义恢复了些许的神智,尽量放轻动作,将叶一凰抱进了屋内,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他一把拉住王尧的手,“求你了老大,求你了!救救她。”
“放心,一定尽心尽力。”
王尧扒拉开了司马义,取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捏开叶一凰的嘴巴,压在了她的舌根底下。
铺开针囊,数针齐出,强行吊命。
抢救进行了十几分钟,王尧全程愁眉不展,稍作犹豫,他下定决心,猛刺周身大穴,另辟蹊径剑走偏锋。
半个多小时之后,叶一凰惨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点点血色。片刻之后,她的口中发出一声嘤咛,虚弱的睁了睁眼,旋即再次闭上。
虽然闭上了,但她的呼吸比刚才强了不少。
见此情形,司马义喜上眉梢,一把抓住了王尧的手臂,“牛逼!你太牛逼了老大!活了活了,小叶子活了。”
王尧身心俱疲,“别高兴的太早,她只是现在活了而已。她的伤太严重,药石难医,我只能靠七星续命针给她吊命。”
“吊命?”司马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能吊多久啊。”
“三四天吧。”
“三四天!”
“嗯。”王尧点点头,“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扑通一下,司马义摔倒在地,整个人再次陷入了一股绝望的氛围之中。
司马生叹了口气,“老四”
“出去,都出去,别让我发火。”
司马义声音无比冷漠,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王尧朝着司马生点了点头,跟司马取离开了房间。
房门一关,司马义终于绷不住了,他趴在床头,泪如涌泉一般夺眶而出。
“为什么会这样啊”
“小叶子,我再也不抽烟了,我再也不凶你了,我再也不跟其他女人鬼混了!你不要死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司马义痛哭流涕。
“都怪我,如果我没惹你生气,你就不会赌气离开,也就不会被那李勤宇迫害成这个样子啊!”
“为什么就只有三四天的时间了啊”
“为什么救不回来啊!老大医术那么高明,他连活死人都能治好,为什么就治不好你呢”
忽然间,他的哀嚎戛然而止。
“活活死人”
“虫子!”
司马义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如果能种一只活死人蛊,那么小叶子至少还能活两年!”
两年!就算两年之后会沦为活死人,那也比三四天之后死亡好百倍千倍啊!
“活死人蛊!我要活死人蛊!”
司马义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想要见到郑越。
可郑越岂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要是这么好找,王尧早就将他绳之以法了。
郑越见不到,那还能找谁?
司马义莫名的烦躁,猛灌一口酒,忽然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一根箭。
“他不也是郑越的人吗!”
想到这,司马义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别墅。
司马生和司马取,跟着王尧去取吊命的药,整套别墅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站在庭院之中,凝视着黑暗,“李黄花!我知道你在看我的笑话!”
“现身一见吧,我有求于你!”
一秒五秒
夜,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
差不多过了两三分钟。
“叩――”
三楼楼顶,落下了一声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