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听了她的话,顿时火气冒了上来,对着那女子便道:“你这女娃子怎么说话呢?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白楼听着这话觉得有些粗俗,单看这妇人,应该是个乡下来的,没有读过什么书。
不过他身边这个年轻人就看着不一般了,倒是仪表堂堂。
白楼又望了望外面的日头,叹了口气,牵起旁边十七的手道:“看来只能将就一下了。”
十七看着白楼道:“殿下,要不属下上去看看?”
“没事,我们就在旁边看着就行,他们吵他们的,我们休息我们的。”
听了白楼的话,十七乖乖闭嘴跟在白楼身后进了庙中。
这庙是座山神庙,不过已经年久失修,神像都已经破损,原本严肃的脸从额头处裂开了一直到嘴角,显得有些滑稽,庙的屋顶上结满了蜘蛛网,看着更加残破不堪。
白楼和十七刚进去,原本在吵的那三个人瞬间被吸引了过来目光。
白楼看他们不吵了,便笑了笑道:“是在下叨扰了,我们是来此避避日头,你们可以继续,我们只想找个地方歇歇,一会儿就走。”
那三个人见来人是一对年轻男女,那男子气度不凡,自成气派,而那女子不施粉黛,却美艳不可方物。
白衣女子还好,神色未有变化,那男子有些惊讶,但还算淡定,只有那妇人看呆了,只觉他们是天仙下凡。
而就在这时,那男子突然捂住胸口,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他的脸色一瞬间就变成乌黑色了。那妇人吓的连忙跑到这男子旁边,边哭边叫唤。
对这一变故,众人都吓了一跳,白楼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明所以,十七站在一旁也是吓了一跳。
那白衣女子上前去,掏出银针来准备给这男子扎针。
而那妇人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道:“你想干什么,我儿子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一定是你刚刚碰他时做了什么,对不对,你做了什么。”那妇人边质问那女子,边哭着,让人看着很是心烦,
那女子并不理会,挣脱她的手,将银针扎了上去,她连着施了好几针才收手。
而那妇人却生气的道:“你在做什么,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说着便要将那银针拔了去。
那白衣姑娘立马抓住她要动作的手,道:“不要乱碰,不然连我也救不了他了。”
那妇人吓得立马缩回来手,眼里的泪水还在止不住的流,边哭便叫唤着:“我苦命的儿子啊!你那忘恩负义的爹,自己做了官发了大财,嫌弃我这糟糠之妻,抛下我们母子便走了,我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扯大,你怎么就会遭此横祸呢?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
白衣女子还在是施针,并不理会耳边妇人的哭喊,她一点也不受外界的干扰,只认真的看向那男子,眼里专注的只有那男子的病情,外界干扰于她如无物。
在这姑姑娘施了几针后,那男子脸上的乌青色褪去了许多。
那妇人见此,哭声渐渐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女子医治自己的儿子。
这女子这时又拉开男子的裤脚,在他的腿腕处找到一处伤口,看这样子应当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
那女子直接俯下身子,用嘴将他腿部的毒吸出来。
白楼,十七,还有那妇人见这情形,三人顿时石化了,简直惊世骇俗,一个女子当知男女授受不亲,竟然俯身给男子吸毒,何况这男子一看就同这女子无甚交情,竟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那女子吐出污血来,血是青黑色的,一看就是中毒已深。
那女子漱了漱口,将扎在那名男子身上的银针收了去,在收他的最后一根针时,那男子顿时清明了,挣开眼睛看着众人,不明所以。
旁边几个人都很是淡定的看着他,唯有那老妇人哭天抢地。
那女子又从身上背着的布包中拿出一瓶药,她倒出一颗,将它伸到男子嘴边,要他吃下去。
那男子看着伸到他面前的药,那药是褐色的,而那姑娘的手细如葱管,那药衬的那女子的手更加细嫩了。
那男子的脸有些微微涨红,但显然是明白事理的人,当下便道:“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说着伸手将她手心里的药拿了出来,服了下去。
那妇人见自己的儿子无碍了,立马千恩万谢的对着那姑娘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态度同先前真是天差地别。
而那姑娘见他无碍了,起身便要离开。
那男子正在安慰他母亲,见这姑娘要走,急忙想要拦住,奈何腿受了伤,却站不起来。
待那女子转了过身来,白楼和十七才看清楚了她容貌,生得一副雪肤花容,脸看着十分的温婉贤淑,但神色却十分的清冷,而且看她给那男子看病时的行为,倒是有些胆大妄为,南国的民风尚未开放到这地步,这般行径,她的清白早就被人认为没了,对女子来说是那种致命的打击,不过她显然不甚在意。
白楼倒也不欲同她牵扯,倒是破天荒的给她让了路,对于白楼这种人来说,只有你忌惮我的分儿,哪里有我谦让你的事儿。
不过如果面前是个女人,还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白楼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都算不得反常。
十七在旁边看着自己殿下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姑娘看,十七的心莫名的紧了紧。
不过那受伤的公子倒是有些急迫的想要挽留,他被他母亲扶起来,挡在了她的面前,这公子看着有些虚弱,但还是撑着身子了起来对她道:“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姓名,家住何处,日后我定登门拜谢。”
那姑娘见此,面无表情的神色终于有了松动,她启唇轻声道:“我叫清川,平日里在外游历倒是说不上来在哪里定居,你这伤是被山上的蛇草划到了,这种草划伤的地方会像被蛇咬了一般,不过现下我已经给你清了毒素,你又服了我秘制的解毒丸,再修养几日便会恢复元气的。”
“那便谢过姑娘了,若是以后有什么用的上在下的请姑娘不要客气,在下姓周,单字霖,若有需要便到泉州去寻在下便可。
清川听了依旧是那副清冷的表情,淡淡的回道:“恩,你既已无碍,我便告辞了。”
那男子见状知道不能拦了,便退到一边,给她让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