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摸得一脸莫名其妙,但对方没再理会我,直接朝地宫深处走去。
地宫里面有一条一直往下的台阶,蜿蜒曲折,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站在台阶上能明显感觉到从下面冒出来的阴气森森。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黑龙玉佩,说实话,到底是站阎墨还是这个黑披风男人,我心里有些摇摆不定。
我根本不在乎他们最后谁得偿所愿,我只想保全自己和爷爷的命。
“师父,前面没路了。”就在这时,最前面带路的周泽洋停住了脚步,回头对着黑披风男人道。
我们跟上去一看,果然,在台阶的尽头堵着一面墙。
墙通体幽黑,看不清是什么材质,黑披风男人的几个手下上去尝试了一下,没有找到开门的机关,硬推更是纹丝不动。
黑披风男人把我拽到前面,用命令的口吻道:“你来试试。”
反正我现在就是个工具人,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
此时的反抗毫无意义,我认命的走到墙体前面,用力推了两下,结果墙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阎墨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脑海里面响起,他语气冷冽道:“用一滴你的血。”
我听到阎墨说话,心中一喜,忙在意识里面跟他道:“我身后这些人是专门来对付你的,他们可都是有备而来。说实话,他们害了我爷爷,我不想让他们得逞。要不,咱们现在结个盟吧?”
“结盟?怎么结盟?”阎墨似乎是嗤笑了一声,问道。
我赶紧道:“我帮你打开封印,如果他们想控制你,我会找机会破坏他们的计划。不过,我干了这种事,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你得帮我拦住他们。”
我当然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跟阎墨结盟,只不过是想撺掇他们双方狗咬狗,等他们掐起来的时候,我才有逃跑的机会。
阎墨听了,冷冷笑起来,语气蓦地一寒:“本君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个女人会选择你继承她的衣钵,你果然是她的后人,一样的狡诈一样的心脏!本君不妨告诉你,这几个跳梁小丑,本君根本不放在眼里!”
我去!这就,谈崩了?
怎么跟我预想的不太一样啊!
“哎,别啊!再聊聊啊……”
可是阎墨直接隐去了痕迹,不再回应我的任何话。
黑披风男人这边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他威胁我道:“白娇娇,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把这面墙打开,不然我立刻下令让外面的人宰了那个老头子。”
他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对讲机。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笃定我能打开这面墙,垮着脸道:“大哥,麻烦你讲讲理好不好?这地方我以前听都没听说过,我哪知道怎么打开?”
黑披风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表:“38,37,36……”
我草!完全没有在听我说话。
既然这样,那就要死一起死吧,反正阎墨已经说了,这些人他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我一咬牙,跟旁边的人要了把匕首,在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把血抹到了墙面上。
只见原本黑沉的墙面上蓦地绽放出金色的光芒,无数我认不出的符文在上面显现。
光芒散去之后,墙面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凭空消失,露出了一个四方宽敞的墓室。
“就是这里!”黑披风男人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第一个走了进去。
“休!”几乎是同一时间,从对面射出来一枚泛着寒光的箭矢。
这枚箭矢射出的角度十分的精准,正对着黑披风男人的眉心,应该就是为了防止外人侵入准备的。
可没想到那黑披风男人是个练家子,动作迅捷,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躲了过去。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的额头也被擦伤了一道口子,头顶的帽子被削成了两半。
没了帽子的遮挡,他的真容终于显现了出来。
这张脸,竟然跟我死去的爸爸有八九分的相似,只不过,爷爷藏着的那张照片上,我爸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而眼前这个男人满嘴胡渣,至少四十出头。
“你,你到底是谁?”我惊讶得难以言喻,瞪圆了眼睛看着对方,生怕一眨眼这一切就会消失不见。
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淡淡一笑:“既然被你认出来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我就是你爸爸。”
听到这个回答,我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仿佛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爸?
我爸不是早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难道我爷爷跟我讲的那个故事都是骗人的?
我妈是被人害死,我爸还活着……
我们家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为什么?”千言万语,堆积到了嘴边,我只问出了这三个字。
既然他是我爸,那他为什么要对爷爷下手,那是他亲生父亲啊!他怎么下得去手?
我爸一脸稀松平常的耸了耸肩道:“老爷子太冥顽不灵,守着这么一个好东西不让我碰,还说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既然他不念父子之情,那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娇娇,你这么聪明,应该不会像你爷爷那样食古不化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眼泪克制不住的在眼眶里面打转。
“就,就因为这个,你就对爷爷下了傀儡咒?”
我爸还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平静道:“其实一家人,我也不想闹成现在这样。可他嘴硬,非要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面,我只能用一点特殊的手段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轻描淡写,丝毫不在乎什么血肉亲情。
我真的做梦都没想到,那个害我爷爷,把我骗到这里来的人竟然是我的亲生父亲。
“好了,等事情结束,我们父女两个再慢慢叙叙旧,现在干正事要紧。”我爸说着,拽着我的手臂,把我拖到了墓室里面。
墓室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四周的墙壁上刻着很多金色的符文。
正中间的位置是个阴阳八卦形状的平台,上面悬空停放着一口巨大的石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