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眼睛兴奋的睁大,声音变得越来响,她兴致勃勃的看着莫离在绝望的深渊彻底崩溃。
“你知道我是谁请来沉骨黑市的?“
莫离一直认为是轻云那厮为了百里才请来这婉清公主。
“桃家家主有一贴身婢女花娘你该认识吧,花娘亲自来我羽翼国请我来的,难道我这次带了沉骨的五位女婢,除了被你杀死的那个剩下四人中你没认出花娘来?
桃夭,花娘,莫离不信,不做任何反应给婉清看。
“噢,对了!桃家主的手下花娘可是易容高手,难怪你没认出原来的模样,当然,被你间歇杀死的女婢清萍,易容成我一模一样的那位,易容手艺可就出自那人才花娘之手。”
莫离唇瓣紧紧抿住,她知道自己现在做任何反应,对方只会更加痛快。怀里的棉花糖没事,其他一切一切都不再重要。
“你冷静的很呀,怪不得桃家主特意把你身份告诉我,那日那通缉令,你莫离被圣玄宗师尊庆州全苍穹的通缉令,鎏金面具真的很厉害,这沉骨方圆百里都找不到一张,只好让花娘带进沉骨‘无意’送在国师面前,可惜国师没和鎏金面具打起来,真是可惜。”婉清真真可惜的摇头。
“接下来我该说什么呢?”婉清沉思的半阖起眼来,满脸笑意。
“桃家主这人本身在六族只有传说,从未真正和众人打过交道,那人你看见的那面只能说他演的好,说实话他找我来沉骨我原本是不想来了,毕竟我还要主持整个苍穹的人如何选出得到孔雀琉的冠军。
原本事情很简单,真的很简单,我们内定好的人成为冠军事情就结束了,可你,就是你,你真不该出现在那日的聚会上。
如果你不出现,或许现在还能留着法器用用。我很好奇,真的非常好奇,到底你如何得罪了桃夭,让他连整个玉琼楼都搬出来帮我,他可真的深藏不漏啊,原来他就是玉琼楼真正的主人,别说我,就连国师那样的人想必都不知道吧。桃夭是玉琼楼的主人,而玉琼楼所做的一切,刚好阻止你得到孔雀琉。他该有多恨你,费尽心思这般不择手段不让你好过。
你最想得到孔雀琉,他不让你得到。你唯一能庇护的法器,他帮忙你毁掉,你最关心的宠物,他亲自送我玩弄,莫离――你说他该多恨你,为什么?”婉清将藏着连国师都不告诉的秘密一吐为快,真的是,看对方蜡黄苍白的脸,又是伤,又是血,比踩死蝼蚁都让她嫌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莫离瞳孔晃动,虚空一切,她踉跄坐在地上,她也在问自己为什么?
如果玉琼楼是桃夭的,那就合理解释婉清公主可以运作玉琼楼的理由,原本是怀疑玉琼楼与婉清之间的关系,原本――
可为什么,桃夭为什么会这样阻拦自己得到孔雀琉,不惜一切代价,不惜布下这么大的局,要恨自己奴役他杀了自己好了,要恨自己欺骗他立下誓言阵。
回忆里。
‘我桃夭,在此发誓,如莫离一月之内找来比我更美的男子或女子,就当莫离一年的奴,死忠追随,不离不弃,如背弃誓言,天雷洗礼,必死之。’
‘我莫离,在此发誓,如一月之内找不到比桃夭更美的男子或女子给他当面过目,就当桃夭一年的奴,任由处置,如背弃誓言,天雷洗礼,必死之。’
“现在哪年?”莫离猛然抬头质问。
“苍穹戊子辛丑年。”婉清觉得无语这时候出来怎么是这样的问题。
“戊子庚子二五二八,戊子辛丑二五二九,原来一年已经过去了!”莫离想到自己和桃夭身上的誓言阵期限是一年,原来他恨自己,恨自己才顺从,恨自己才关心,恨自己才消无声息等到誓言阵过期夺取所有,不让自己得到孔雀琉,他就因为誓言阵恨自己!
婉清在想对方是不是要狗急跳墙,外面听戏的人可越来越多了:“你还不快出去,比试开始怎么做不用我重复了吧,只要按我要求结束,立刻送你真的地图,今夜去明日等着开花就行。”
莫离捧着棉花糖木讷的起身,她原路返回,眼神空荡荡,看得见路却看不见人,即使身边站着错愕的沐丰台还有眼神深究的白云霄,真的什么也看见,就这样一步,又一步的走着,形如死尸。
沐丰台一寸一寸收起玉骨扇,回眸注视一眼婉清公主房间的位置,沉下脸朝莫离那儿走。
心情愉悦的婉清,自然等收货上门的贵客,还来不及换去脏兮兮染了血的鞋,来不及换去地上碍眼的毛毯,睇看脸色不佳的白云霄。
“喏!那贱人的法器就在你这宝贝里,你白公子都用不着的法器居然也费尽心思的得到,果然苍穹首富家的家教不浪得虚名。”婉清不清楚白云霄帮桃夭收走贱人法器的原因?还有他们白桃两家之间何时联系起来有了合作?不过做的事都挺让她欣喜,就如白云霄这次让自己帮忙给的好处是他们住的那一条街全沉骨最贵的街道送在自己名下,出手真是大方。
“多谢。”白云霄伸手,八角琉璃盒渐渐缩小掌心大,他塞进衣内注意到婉清公主的鞋还有地上刺眼的血,刚才婉清也知道自己在外旁听,也无所谓沐丰台陪着自己一起听,而她‘无意’说出玉琼楼真主是桃夭这样的秘事,这婉清公主心思果然高,想让他们六族中人事后铲除多年来彼此家族都芥蒂的玉琼楼,这公主真的是‘好心’呀。
“礼尚往来,白公子何必客气。”婉清承认自己介意桃家,深不可测暗藏多年的桃家,尤其那蒙蔽世人心思难猜心狠手毒的桃夭,那让她胆寒的桃夭啊,真的很可怕。六族,三宗,四国,自己羽翼国朝堂之上,百姓之间又有多少真正的桃家人,真的无法估计。
直到白云霄离开,婉清才缓过神来,有异响,她来不及运功出招,一女子淡淡身影从墙角终于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