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淑玉一脸焦急,“恩、恩人,您还是赶紧离开吧!”
顾倾国作出一副不解的样子,“为什么?”
说实话,她还真有些不相信,村长的儿媳妇会不向着村长他们家,反而向着她这个外人。
梁淑玉一咬牙,选择实话实说,“他们……他们已经发现了恩人您的身份,准备去报官,您要是再不走,天一亮恐怕就走不了了。”
顾倾国勾了勾唇,“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难道就不害怕吗?你不帮着你丈夫和公公也就罢了,反过来帮我,我倒有些怀疑起了你的真实目的。”
“恩人,其实我们早就见过,您之前还救了我一次……”
既然已经选择说实话了,梁淑玉也就不像之前那么纠结了,干脆利落地说道:“当时在万安城外,那官兵押送着我们十几个孕妇,是您和另一名俊朗公子出手救了我们……”
顾倾国也想起了这回事,要不是因为这事儿,她也不会被司徒瀚那家伙缠上,真是阴影啊。
“恩人?您的脸色?”梁淑玉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一提这件事,顾倾国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顾倾国嘴角轻微抽搐了两下,“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记忆。”
梁淑玉试探着问道:“那恩人您还不走吗?再晚了就真的走不了了……”
“不急,我还有一事问你。”顾倾国一眨不眨地看着梁淑玉,“你们这里离着梧桐城还是很近的,可有孕妇曾被抓进皇宫去过?”
梁淑玉点头,“确实有,我娘家的妹妹也嫁进了这个村子。当时,我回了趟娘家,没在姜平坝村,所以是她先被抓走的。等恩人派人将我送回来后,没过多长时间,她也被送回来了,前几日刚刚生产,母子平安,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只是想查验一件事,能否带我去一看?”顾倾国问道。
梁淑玉沉思了一会,点头,“好,不过恩人看完了,能否立即就走?不然我怕到时候官府的人回来抓您。”
“可以。”
在梁淑玉的带领下,顾倾国来到了一处有些荒僻的民居前。
“就是这里了……”梁淑玉有些难为情地说道:“不过这时候,我妹妹他们家可能已经睡着了。”
顾倾国摇了摇头,“没事儿,我不进去。”
说完,顾倾国就不做声了。
下一刻,她的神识自识海出动,进入了梁淑玉所指的房屋内。
床上躺着一对夫妇,妇人怀抱着一名幼儿,三人睡得正香。
顾倾国并不想惊扰到三人,也没有神识搜魂什么的,只是用神识观察着婴儿的情况。
顾倾国细细观察了一遍,婴儿出生大概还没有七天,按理说他从娘胎里带的先天灵气应该还没有消散完毕的,但这个婴儿体内却没有丝毫的天地灵气。
难道是佴青用了什么秘法将婴儿体内的天地灵气都给抽走了?
顾倾国一愣,心下顿时担忧起纵明来。
她怕纵明也会如此,被佴青抽取掉浑身的天地灵气。
那结果……
纵明的先天灵体直接就废了,境界也会一落千丈,更甚者,还会缩减他的寿命。
不过想起纵明身上的封灵咒,顾倾国又稍稍有些心安。
既然佴青肯耗费大量的仙力去下这个封灵咒,那就说明他短时间内还是不会对纵明下手的。
而且佴青还没有从她嘴里套出天品功法来,肯定不会死心回到仙域,只要佴青继续逗留在这个小世界中,纵明还是安全的。
顾倾国在不伤害小婴儿的前提下,还顺带着检查了下小婴儿的武魂和灵根。
和顾倾国想的一样,小婴儿武魂和灵根都是废弃的,魂力和灵力哪怕是微弱的一丝也都没有剩下。
也就是说被佴青抽取掉先天灵气的婴儿们,今生将彻底无缘修仙之路了!
不得不说,佴青这一手确实狠毒。
神识回到了自己的识海中。
顾倾国敛去眼中刻骨的恨意,转而看向身侧的梁淑玉,“好了,我走了。”
梁淑玉睁大眼睛,“啊?恩人您不是说找我妹妹还有些事情吗,人都还没见到,怎么这就要走了?”
还没等梁淑玉想明白,下一刻,顾倾国身形便彻底消失在原地。
离开姜平坝,顾倾国一路向南而去。
她准备去寂灭森林,先找回小白白,再和小白白一起赶往域外。
顾倾国前行的速度并不慢,但这样子赶路委实太过耗费灵力了。
若是能有件飞行灵器代步就最好不过了。
可是她手头上现在根本没有足够的特殊矿石来炼制这种飞行灵器。
顾倾国哀叹一声,继续认命般地赶路。
一夜过去了。
顾倾国的灵力已经快要耗尽了,不能再继续赶路了,顾倾国只能停下了步伐。
心念一动,便已来到了轮回界之中。
两具傀儡再度迎了过来。
“咔吧咔吧――”
从它们颌骨的上下移动来看,它们在对顾倾国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主人,您回来了啊!’
‘主人这次待几天啊?’
“呃……”顾倾国对它们的热情着实有些招架不了,想起自己似乎还有个类似于傀儡的契约妖兽,顾倾国连忙将武魂空间内的大白放了出来。
三丈多高的大白简直有小半个仙府高,白森森的骨架上散发着森寒的诡谲气息,但与这股气息不符的是大白的言行。
只见大白活蹦乱跳地跑向顾倾国,颌骨也在‘咔吧咔吧’得上下移动着。
顾倾国连忙倒退两步,黑着脸打了个停的手势,“停!大白,你看,以后你就暂时生活在这里了,这两位是你的新伙伴,快去和它们打声招呼吧!”
大白顺着顾倾国手指的反向,身体未动,骷髅头扭转了三百六十度,看向在它身后,比它要矮了不少的两具傀儡。
大白眼中的鬼火忽闪了一下,似乎是更亮了。
然后――
顾倾国便见到了奇特的交流方式。
大白、两具傀儡,三者齐刷刷地上下移动着他们的颌骨。
“咔吧咔吧――”
骨头脱臼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奏响了一篇欢快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