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陆执寅写的东西。算了,她这水平距离赵楠已经是差一大截,更不用说陆执寅,大概差着生与死距离吧,就是她到死都写不出那么好的。
中午,陆执寅的办公室门终于打开了。
从他跟赵楠的谈话里她才知道,陆执寅居然兼任好几个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
而上午接连开了三个董事会。
苏曼: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中午团队下去吃午饭,苏曼异常的沉默。
由于她的沉默,让陆执寅感到一丝丝的不下饭。
“怎么不说话?上午做了什么?”
苏曼:“看了几本卷宗。”
不用说也是赵楠安排的,陆执寅显然对赵楠要求苏曼进步的态度很满意。
“有什么感悟吗?”
苏曼嘴巴停了两秒,陷入非常深刻的思考,就在陆执寅以为他要说出什么令人发醒的感悟时,苏曼长叹了口气,“你们律师费收的好高呀!”
因为案件卷宗材料一般都会夹着丧失人的服务合同,苏曼每拿到一本就看上面收的代理费。没有低于六位数的,这让贫瘠的她,充满了震惊!
陆执寅和赵楠都愣住了。
就好像他们拿出一个干货满满的武功秘籍给苏曼看,而苏曼注意力却放在“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上一样。
饭后,赵楠对她进行了第一次同事之间的交流,内容十分令人发醒。
“你之前做过最高的律师费是多少?”
苏曼仔细想了想,“跟师傅一起做的,提成到手三千。”
这回换赵楠沉默了,随即看苏曼的眼神也有了改变。
写满了,爱护同情弱小。
中午,就在苏曼靠着椅子准备午休的时候,被陆执寅一个电话叫出去了。
苏曼问:“我就在隔壁,为什么不叫我,非要打电话。”
陆执寅喝了一口早上那甜的要死的咖啡说,“费嗓子。”
所以宁愿费钱,费话费,也不愿意费嗓子?
“叫我什么事儿?”
“跟我出去一趟,池总的老婆来抢孩子。”
第8章 谁来心疼心疼她!
苏曼下意识地就以为是时敏,但转念一想不对呀,她昨晚还要时敏稍安勿躁,千万别激动呢。
怎么今天就干出抢孩子的事了。
没工夫考虑那么多,她跟着下楼。
这是苏曼第一次坐陆执寅的保时捷,这是一辆除了贵,遍地都是优点的车!
苏曼踩着高跟鞋,用一种见过世面的步伐,走进陆执寅的保时捷里。
上车后,她系好安全带,却见陆执寅突然转过身,“要不要换一个姿势?”
一时间,苏曼的脑孩里闪现各种动作电影,难道上班第一天,老板就要潜规则她?
她四处看了看,虽然四周没有人,“这样......不好吧?”
陆执寅绕开她乱七八糟的脑子,直接伸手,不知道摁了个什么按钮。
只感觉咯噔一下,苏曼的车座椅往下陷了一下。
“你腿短,座椅往下放才能够得着地。”
苏曼:“......”
她脚下踩了踩,真的落地了呢,好贴心呀!
车上,陆执寅从池丛刃的角度简单地跟苏曼说了下案情
“池丛刃跟时敏是时大学认识的,交往两年大三时时敏怀孕,因为严重的妊娠反应,池丛刃给她办了休学手续,在家养胎,后来一直就没再读书工作。”
“之后,池丛刃的事业越来越好,但两人一直没有结婚。”
“孩子生下后,时敏变得敏感多疑,情绪时常不稳,常常拿着孩子要挟池丛刃跟她结婚,如果池丛刃不从,她就扬言抱着孩子从楼上跳下去,池丛刃受不了她的性格,提出了分手,但女方一直不同意,索要五百万的分手费。”
“之后,池丛刃一次性给了时敏三百万,她答应放弃抚养权,并且搬离开池家,就此分手。”
“前段时间,女方突然反悔,想回来要回小孩的抚养权。”
苏曼:“......”
可她听到的故事,明明不是这样的。
“这些都是池丛刃说的?”
苏曼忍了忍,她不能告诉陆执寅自己跟时敏的同学关系,不然从利害关系来说,他肯定不会再让自己跟这个案子:“我怎么听说她是被池丛刃赶出来的,而且没要一分钱。”
陆执寅,“谁说的?”
苏曼:“你别管。”
陆执意偏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记住一句话。”
“律师永远不要以道听途说的话来判断事实真相,真相唯有证据才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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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家是个高档住宅,坐落在号称江城最贵府邸的“悦见山庄”
两人下车后,立刻就有保安一样的人过来问他们身份,苏曼报了池丛刃的名字。
走了两步后,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对呀,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来找人的,万一我们是业主呢?”
陆执寅看了她一眼,“难道你看着像业主?”
苏曼确实不像业主,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精英气质的陆执寅像。
“我虽然看着不像,可你像?”
陆执寅:“我确实是业主。”
“所以他盘问的是谁,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不过陆执寅说他在悦见山庄买别墅,苏曼还是不相信的。
也许是租的呢。没错,苏曼绝对不会承认,同样是律师,陆执寅买得起两千万的别墅,而她连花个20块都要斤斤计较。
时敏穿着连衣裙,满身狼狈地坐在沙发上,她脸上的妆早就哭花了,手背也受伤了。
她看到苏曼时很意外,先是有点愣怔,随后泪如雨下,正要上前说话,却被苏曼的眼色逼退下。
这种时候,苏曼绝对不能说自己认识时敏,而且两人还是高中同学关系。
根据利益关系排除规则,如果池丛刃知道自己跟时敏是同学,大概率不会让她跟着陆执寅做案子。
池母抱着孩子从楼上下来,见到警察后,一直嚷嚷着要把时敏关进监狱。
“她是个疯女人,想要来抢孩子,警察你们赶紧把她抓走,关进牢里。”
池母满脸厌恶地看着时敏,“你不要再来找我儿子了,丛刃已经有了新女友,他马上就要结婚了。”
“妈――”
刚从门外回来的池丛刃,一进门就听到了池母的电话,大声呵斥着让她闭嘴。
“别说了。”
池母抱着孩子,转而看向自己的儿子,靠过去,“你赶紧把这个女人赶走,孩子都被她吓哭了。”
时敏再也受不了了:“我才是孩子的母亲,孩子能被一个母亲吓到吗?”
“明明是你们不让他跟我见面,才让他天天哭。他才六个月,你们怎么狠心让我们母子分离。”
池丛刃让佣人赶紧带着池母上楼。
客厅里,时敏失神落魄的问:“她说你要结婚了,是真的吗?”
池丛刃对上时敏时泪眼婆娑的表情,仿佛是一具没有温度的雕塑,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这跟你有关系吗?”
时敏苦笑了一声,“我们在一起五年,我给你生了个儿子,到头来你突然结婚了,还问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池丛刃,你还是人吗?”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时敏撂下这句狠话后,就离开了池家。
池家的书房里,池丛刃的脸上没有方才半点的淡定。
“陆律师怎么办?”
“她现在知道我要结婚,肯定拿小孩来跟我闹。”
陆执寅方才从时敏那里听到了一个他之前一直都没有关注过的信息。
“你到底是想要小孩,还是抚养权?”
苏曼犹豫:“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
陆执寅:“根据我国抚养权有关法律规定,抚养权并不是跟小孩随谁生活捆绑在一起。”
“换而言之,如果你要的仅仅是抚养权,那么你大可将小孩交给时敏照顾,由你按月支付抚养费。如果你要是仅仅是小孩由你照顾,那么你可以将抚养权交给时敏,并要求时敏支付你抚养费。”
果然,听到他可以拥有抚养权,但不需要抚养小孩后,池丛刃犹豫了,态度没有一开始那么坚持一定要抚养小孩。
他想了想,似乎有点不确定,“你的意思时我可以要抚养权,但把小孩让给时敏,由她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