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绍雷去得快,来得快,来得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不过很不合身,就是不知道是谁遭了殃。
重点不是他换了一身衣服,重点是他手里拿着一个乐器。
这个乐器口是个喇叭花状,铜锈的裙摆,到嘴头是个黑色细杆,杆上有几个洞。
“这是什么?”
“回少帅,此乃唢呐。”胡绍雷指着手中的乐器。
“唢呐?”
“这可是我们仲什国的乐器至宝,可别小瞧它。”胡绍雷爱护得在唢呐上擦了擦。
“他以前学过唢呐,在东关里的时候,他经常吹。你看他胸这么壮,都是吹出来的。”忠卒笑指着胡绍雷宽厚的胸膛道,他大概猜到这货要干啥了。
“哦哦!”云奇摸着头:“以前我在废工业区的时候,好像见人结婚的时候吹过,但是这玩意死人的时候好像也可以用吧!”
“结不结婚吾不管也,我只会吹一首《西行的平安路》!”
“唉!以拿起唢呐,我这昔日时光遍涌上心头,忠卒,你陪少帅进去吧!我就在上面吹吹。”胡绍雷神色黯然,他双腿弯曲,然猛然向上方蹦射,最后半卧于通天阁阁楼顶部。
“这么高,他能吹下来吗?”云奇仰头质疑道。
“自然,唢呐可是号称世界乐器中的老流氓,那威力堪比泥石流。”
“走走走!他们已经进去了。”忠卒催促道。
“先让我打,你别出手。”云奇对忠卒道。
“行,我在旁边看着。”
云奇放下心,向人群走了过去,表情立马冷酷起来。
阁楼周围自然有重兵把守,不过云奇找了一个没人看守的地儿,凭借穿墙禁术直接穿了进去。
上面的胡绍雷低头看着,正拿捏着时机,准备吹起记忆深远的曲子。
此时赤山魔王正在宣读誓词,诸如他会好好爱护森下雅幽之类的话。
最后这老家伙还骚了一把,直接放出豪言:“雅幽,我会爱你一万年!”
“一万年?你能活过今天吗?”云奇站在远处喝道。
安静的婚礼现场,突兀的声音犹如响雷一般吸引诸人耳目。
“何方宵小在此猖狂?”一半百老者从观礼人群中走出,面目严肃,眼神锋利至极。
“我叫云奇,你是何人?”
“老夫是谁你无须知道,速速退去,饶你不敬之罪。”此人挥袖道。
“是吗?赤山恒在吗?你家儿子已经被我宰了!”云奇嗷着嗓子叫了一声,然后观察人群。
却见面前老者面色一变,整个人气势瞬间一变,凌厉至极。
“大大大大事不好了!”
此时又有声音响起,众人回首望之,只见一浑身浴血之人跌跌撞撞冲了进来,他四顾还望,六神无主,当即跪在地上,仰天大声嚎叫:“三长老,快回去看看吧!都死了!都死了!”
此话一出,在云奇的话语所酝酿的气氛下,犹如平地惊雷,掀起惊涛骇浪。
“你说什么?”赤山恒跑过去,紧紧抓住来人,眼神死死盯着他。
“三长老!都死了!都死了!一千人多个弟兄,都死了!”此人说刚完话,就注意到不远处的云奇,犹如见鬼一般使劲挣扎,想挣脱逃离此地,并且指着云奇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不知是过分恐惧还是受了什么重伤,这人刚说完话,头一歪,便一命呜呼。
赤山恒眼珠子瞪得老大,拳头更是吱呀作响。
缓了好久,他才接受冰冷的事实。
几乎如同夜间的凶狼,他的头瞬间扭向云奇,布满血丝的双目如同愤怒的公牛。
“竖子该死!”
赤山恒身体肌肉蠕动,顷刻间便化作一头黑色狼王。
“嚎!”赤山恒长嚎悲鸣。
此时唢呐响起,唢呐一响,这狼嚎悲鸣之音瞬间就被压了下来,更像是小鸡在啼叫。
“卧槽!牛逼!”云奇算是领教了唢呐的威力。
当然,寻常人自然不会这么响,可今天吹唢呐的可是一名皇级战力。
在场之人听见唢呐之音无不动容,抬头观望,却不见有何人在上面。
此乐悲承哀转,如泣如诉,使人不禁潸然泪下,凄凉萧瑟之余又有一种孤独之意。
此时,配上如此音乐,赤山恒内心的哀伤到了极致,愤怒也达到了顶点。
“你也跟那个赤山白鱼一样能钻墙里面吗?”云奇问道。
“什么?五长老也是为你所杀?”
又有一人跳了出来,乃是大长老赤山勇士。
“是也不是,我兄弟抢在我前头,把他给宰了。”
“哇呀呀!原来是你这贼子。”
人群之中又有不少人指着云奇咬牙切齿。
“老三,此子能袭杀老五,别冲动――”
赤山勇士刚想提醒赤山恒,却见赤山恒已经冲杀向云奇。
“嘿嘿!”
云奇嘴角一扬,这一击力大势沉,旨在一击致命,所以十分笨拙。
云奇预测好这家伙的落脚点,然后身体往旁边滚动,同时顺手就把这家伙的影子给抓到手中。
“什么嘛!你的影子就比你儿子大上那么一点点。”云奇抱怨一句,然后笑嘻嘻给塞进口袋里。
下一刻,赤山恒硕大的身体摇摇晃晃,直接倒下,瘫软在地上。
“什么?”
众人大惊,赤山恒最后的一丝理智也终于恢复,内心暗自后悔。
“大长老救我!族长救我!”赤山恒用尽力气呼喊。
而那紧随而来的大长老却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果断退走。
“嘻嘻!看来没人能救你。”云奇走道赤山恒面前,故意将背后留给大长老,然后低头看着赤山恒。
赤山勇士倒是谨慎,没有贸然出手攻击,但是他旁边的七长老赤山一郎却是扑杀而来。
云奇狡黠地露出明晃晃的牙齿,踩在此人几近碰到自己的点立马翻滚,同时伸手扯下影子。
接着就听见有人倒地的声音。
“又是一枚!”云奇把影丸在赤山勇士面前晃了晃。
这一幕自然引得诸人震惊之余又有些惶恐。
“少帅的手段果然防不胜防,够阴够狠。”
不远处观战的忠卒比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