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电子制造业会兴盛,但真正赚钱的还是房地产,毕竟对老百姓来说,衣食住行中的住最重要,孟子也说过,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请各位前辈多指点。就像刘氏兄弟先从养鸡到养鹌鹑,再到开饲料场,成为中国最大的饲料集团后,又开始涉足房地产,说明了什么?房子是必需品,必需品的生产商,必然会赚钱。七合科技现在以小灵通为主,2000年后开始研发手机,2002年后开始进军房地产。2005年,开始进入酒店和餐饮行业,争取到2008年,10年时间内,七合集团成长为涉及到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大型集团公司。”
周安涌继续侃侃而谈。
刘以授点了点头,周安涌的想法很不错,既有远见,又落地,不简单。不过还是理想化了一些,行业和行业之间有壁垒,隔行如隔山,打通两个行业就很不容易了,更不用说三四个以上行业了。
辰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房地产、酒店和餐饮,只是住和食,没有衣和行。”
周安涌点头:“辰哥果然厉害,看到了问题的本质。服装行业,我暂时没有进入的想法,至于行……未来的行不仅仅是交通,还包括移动通讯,也就是手机。”
“服装行业其实也可以考虑,利润很不错。”辰哥点了点头,大部分赞同周安涌的想法,“我有几家服装厂,每年的产值都有几百万。产值不大,但利润空间大。”
余建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古人有三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政有政道,商有商道,安涌这么懂商道,让人敬佩。就这么说定了,既然我们都是七合的股东,以后在一些重要的场合,也要适当为七合打打广告做做贡献。今天就到这里了,安涌,送我回山居。”
周安涌跟在余建成身后,眼睛的余光扫到了辰哥,忙落后两步,和辰哥并行:“刚才何潮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我骗他说在上海……”
“你确实是在上海……宾馆。”辰哥笑了笑,说话间,二人走出了大门,身后的霓虹灯亮起,赫然是上海宾馆四个大字,“虽然是在深南中路的上海宾馆,但你就当自己省略了后面的两个字行了。”
“情义归情义,商业归商业,我行事一向泾渭分明。”周安涌望着上海宾馆的几个大字笑了,“辰哥说得也对,我也没有骗他,只是少说了两个字而已。”
“我和何潮的事情,你当不知道就行了。一出是一出。”辰哥拍了拍周安涌的肩膀,“难得余老师这么赏识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这可能是你这一生唯一次腾飞的机会,不要因小失大。”
“明白,谢谢辰哥教诲。”周安涌连连点头,“希望辰哥以后多支持七合,相信我,七合一定会还大家一个奇迹。”
“会的。”辰哥看向了余建成,“有余老师在,再加上刘总和我,安涌,不出三年,曹启伦都会仰望你,更不用说何潮了。”
周安涌心花怒放,几乎要欢呼雀跃了:“对了辰哥,你真的打算把何潮赶出深圳?”
“他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交出利道,人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深圳,想去哪里都可以。二是被我赶出深圳,人得受点皮肉之苦,利道也保不住。”辰哥仰望星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年轻人,有点想法有点天高地厚可以理解,但得认清现实,看清脚下的路。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他主动交出利道,我可以给他一笔钱,让他有机会在别的地方东山再起。当然,深圳就别想了。”
“明白,明白。”周安涌连连点头,有一句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希望以后可以和辰哥多合作,辰哥也多提携小弟。”
“你懂事,又聪明,能得余老师认可,太难得了,我不帮你帮谁?”辰哥留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周安涌想说的话是:“能不能交一笔钱放过何潮?”
刘以授过来向周安涌告辞:“安涌,今天的事情办得不错,很体面很排场,但有一点,小心别走漏了风声,让启伦知道就不好了。”
“明白,谢谢刘总。”周安涌郑重地点了点头,“来的都是自己人,应该不会有人和曹总通风报信。”
“不一定。”刘以授挤了挤眼睛,神秘地一笑,“金不换就不好说,哈哈。别怪老兄我没有提醒你,事先做好预案,万一启伦问起,你好有个说辞。行了,走了。”
周安涌点了点头,望着辰哥和刘以授远去的背影,开心地笑了。成功地整合了属于自己的人脉,接下来,他就要大展宏图了。
和周安涌即将大展宏图相比,何潮微有几分丧气。他一早来到了东莞的三成科技,等和仔刚刚停好车,庄能飞就迎了过来。
“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过来?你也学会玩突然袭击了?放心,我这里一没有偷懒二没有金屋藏娇,绝对正在全力以赴生产产品……”庄能飞先是给了周安涌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又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今天有几个客人到访,有意和我们合作,坏消息是,他们提出了苛刻的条件。”
“谁?”何潮本来是想和庄能飞商量一下如何应对辰哥的威胁,不料却被庄能飞转移了注意力。
在庄能飞办公室,何潮见到了两个熟人一个陌生人――曹启伦、邹晨晨和赵动中。曹启伦是老朋友了,赵动中他还是第一次见面。
曹启伦紧紧握住何潮的手:“何潮,好久不见了,你现在发展势头不错,让人刮目相看啊。今天我专程过来,和能飞聊聊,看有没有合作的空间。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是不是能飞?”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庄能飞哈哈一笑,连连摆手,“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我和老曹都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斤斤计较过去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老曹,正好何潮也在,说说你的想法。”
赵动中和何潮握手,眼中闪过机警的光芒:“你就是周安涌的发小何潮?常听安涌提起过你,对你赞不绝口。”
“不要听一个人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曹启伦冷哼一声,“动中,你要记住一点,一个人越是彬彬有礼,越是嘴上说得好听,就越有问题。”
“出什么事情了?”何潮听出了曹启伦话里话外对周安涌的不满,“曹总是受谁的气了?”
“能是谁?还不是你的发小、最亲密的伙伴周安涌!”曹启伦一提出周安涌就气不打一处来,昨晚接到消息,听说周安涌大宴宾朋,邀请了余建成、刘以授和辰哥,以及金不换,不但没有邀请他,连通知都欠奉,摆明了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并且要背着他单干,这才多久,翅膀就硬了?当初周安涌被他从元希电子挖来时,就有人告诫他,周安涌可以背叛庄能飞,就能背叛他。
他还不信,认为周安涌之所以背叛庄能飞是因为庄能飞撬走了周安涌的女友,他和周安涌又不是情敌,而且在关键时刻拉了周安涌一把,周安涌就算不知恩图报,不能恩将仇报不是?
有一次有个朋友和他、周安涌一起吃饭,席间上洗手间,朋友趁着酒意对曹启伦说:“你从后面看周安涌,可以看到他的腮帮子不?”
“没注意,怎么了?”
“那是反骨。”朋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反骨的人,会不断地背叛每一个帮他的人。你要小心了。”
曹启伦浑不在意,只当朋友是喝多了。后来他还真留意过,有几次从背后观察周安涌,确实可以看到腮帮子。在他的印象中,从背后可以看到腮帮子的不在少数,难道都是长了反骨?封建迷信,无稽之谈,不可信。
直到昨晚收到消息后他才再次想起了朋友的话,周安涌真的背叛了他!虽然还没有放到明面上,但只是时间问题了。
只不过曹启伦气归气,却奈何不了周安涌。余建成自不用说,他惹不起,对他来说就是高山一样的存在,就是刘以授他也左右不了,甚至就连辰哥,他也不敢惹,也就是说,他明明知道了周安涌的所作所为,却还是不能拿周安涌怎样,才让他最难以接受。
后来冷静一想,既然周安涌背着他有所动作,他也不能坐等周安涌一飞冲天,他也要加紧自己的布局才行,就约了赵动中一起前来三合科技寻求合作。
想起前一段时间过于沉迷打算的荒唐,曹启伦痛定思痛,决定改邪归正。
赵动中对于周安涌背着他和曹启伦在背后的小动作不置可否,在他看来,周安涌不管是坚定地留在曹启伦身边为曹启伦服务,还是他寻求机会自己单飞,都是人之常情。
对周安涌来说,他肯定时刻在追寻利益最大化,有能力就自己飞,没能力就找一棵庇护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