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过去后的城市,恢复了往日的喧闹嘈杂,车来车往的鸣笛声中,天空带着燥热的阳光透过飘荡的朵朵白云倾洒下来。房间里,一阵哗啦声响,窗帘被拉开,明媚的朝阳照在闭合的眼皮上,然后睫毛抖了抖,睁开眼睛。
“起那么早?”白宁坐起上身靠在床头,看着走过来走过去的身影,“今天是星期一了?”
惜福从包架上取过一款提包拿在手里,回身坐到床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微笑着将他从床上拖起来:“你也知道是星期一了啊,你快迟到了。”
“爸爸,快走啦,要迟到了。”门外,白小鱼在那里喊道。
“嗯,就起来,你们先走吧。”白宁起身将女子推出房门,“我收拾一下就走。”
白小鱼跑到玄关将门打开,惜福一边穿上高跟鞋,一边回头叮嘱:“那你记得把桌上的早饭吃了,知道吗,别饿肚子。”
待送走了母子俩,白宁坐沙发上,闭目静静感受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
自昨晚,他见到了高衙内、海大福、曹少卿、宫无垢他们,每个人似乎来到这里后,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和目标,比如想成为明星的无垢、比如担任小学校长的曹少卿,成为乞丐头子的海大福,当中命最好的,恐怕还是那个大智若愚的高沐恩……白宁叹了一口气,他反而闲了下来,这样的世道,想再站上权利的顶峰已经不是可能的。
走入政治,也不再是他现在的身份有的捷径。
不久,白宁穿戴好衣服,走出了家门,去往郊区找到垃圾场里正在捡瓶罐的大壮。这个憨头憨脑的大胖子,如今已经是他的徒弟,除开脑子有些傻外,骨骼上倒是颇让他满意的,其实白宁心里明白,教出一个徒弟,其实更像是训出一个保镖来。
大概这也是白宁这段时间唯一能找到的事情来做了。
日上三竿,十点钟左右,方才到了大壮家外面的巷子,阴沟里的腐臭味道依旧和之前来时很浓郁,过了巷口,视线自里面宽敞起来,大小两堆塑料瓶子堆积在那里,偶尔会一两道黑影从上面爬过去。
嗡嗡嗡嗡――
金彪揉了揉鼻子,挥手驱赶徘徊的苍蝇,“师…父…今天…你要教我什么啊…妈说要听你的…大壮一定会做的很…好。”
“你先把背心脱了,转过去背着我。”白宁说着,看了看周围和棚子里黑色中的木床,随后转过头,那边金彪已经裸出了上身,一身肥膘层层叠叠出几道肉纹,皮肤在阳光下泛着一层油光。
“师父…好…好了……啊!!”痴傻的身影磕磕巴巴说了一声,陡然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后背上一根手指猛的戳在他后背,殷红的鲜血顺着破皮的位置流淌出来。
“闭上嘴!”
白宁口中轻喝,眼神不动,另一只手竖出两指点在中脊胃俞,向上推移,一层层油腻从毛孔中泌出的一瞬,那只原本插出血窟窿的手指也同时抽出,食指、拇指陡然一张,准确的掐在腰阳关和七椎两个位置。
剧烈的疼痛让肥硕高大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那张肥脸涨的通红,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道:“师父…肚子疼…肚子疼…我想去方便…”
后方,白宁手指快速的微抖的一瞬,挥手翻掌一拍,掌心顺着脊骨推上去,脊椎关节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
“啊啊啊――”大壮像是瘫了一样,无力的叫了几声向后啪的摔倒,就听他裤裆里连续几下噗噗声响。
一股难闻的恶臭飘升上来。
白宁一抖手掌,上面的油渍、鲜血震落的干净,旋即负手转过身走到一边,“进去洗洗,换条裤子再出来。”
满脸通红的大壮羞的埋着头从地上飞快的爬起,捂着裤裆朝屋里钻去。人走后,臭味渐渐散开,白宁站在阳光里,吐了一口浊气,脑海中却向系统询问:“给我兑换一本《龙象般若功》。”
“你要给那傻胖子学?”系统像是知道一切,语气却是否定:“就算刚刚你给他打通了经脉,这龙象般若可不是脑袋笨的人可以学会,你教给他,几十年都不一定能练到第二层吗。”
白宁皱起眉头,“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有,金钟罩、铁布衫这类的功夫就非常适合那胖子,他的身体就是最好的防御,配上这样的功夫,恐怕子弹也很难打穿。”
垂着的眼帘里,冰冷的眸子陡然一亮,系统的建议好像给白宁打开了新的想法,“最强的防御同样也可以作为最强的攻击,谁都打不动他的时候,若是用那身体撞过去,就算坦克也一样能掀翻。”
“还有…”
系统打断道:“不用问了,肯定会给他专门找一本增加筋骨力道的内功,要不我自己过去附身,把武功灌进他脑子里。”
自从和解后,系统变得好相处了许多,不过白宁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它坑过自己的,万一要是哪天反目了,也好有对应的准备。
“不用,你把这三本武功给我,我亲自教他,自己练的比捷径扎实。”
系统有些无奈:“那随便。”
随即,声息沉寂了下去,白宁闭目接收起记忆中多出的东西,身后的房门,金彪蹑手蹑脚的走过来,抖动双肩愣愣的看着那边一动不动的身影,便是不敢吭声,盯着太阳晒在那里。
过了许久,白宁睁开眼,转身看向热的汗流浃背的金彪,满意的点点头:“为师今日就先教你一门内功。”
金彪眨了眨眼,豆大的汗珠从他眼皮上滴下来。
……
东郊一栋别墅内,有人在房间砸碎了一件玉器。
“谁杀了我弟弟――”
天色已近中午,名为李洪军的男人背着双手在房里走动,过了好一阵,又是咆哮的将桌上的烟灰缸狠狠摔在地上,碎片溅飞出去。
“哟,老爷子今日怎么了,放那么大的火啊,是不是想把这房子也点燃了?”门外,不知何时倚靠在门框的身影娇声的说着,旋即,扭动的走过进来,一身旗袍在行走间,白嫩的大腿时隐时现露在空气里。
李洪军靠坐在桌边,看着偎依过来的娇嫩美人儿,语气陡然降了下去,叹口气:“今天早上,警察那边给我来电话,洪朝他持枪闯入亚洲声乐的会场,大闹一番后,从楼顶跳下来摔死了。”
“既然是他自己想不开的,老爷子又何必为一个自寻短见的人发火呢?毕竟身子是你自己的呀。”
葱白的手指轻轻从男人的喉咙滑过,一直滑倒胸膛,隔着衬衣轻轻的揉捏了一下,女子吐气如兰的在他耳边发出靡靡的声音:“…老爷要是把身子急垮了,我和姐姐往后该指望谁呢。”
原本还一脸怒容的男人,渐渐笑了起来,“果然还是枕边人知道疼人,我那弟弟除了跟我吵,要这个要那个,连我生日都不记得……算了,不想他了,改天让人把他尸体领回来丢到墓园埋了。”说着话时,伸手摸过去。
“这才对嘛。”女子勾了勾他下巴,却轻巧的躲开伸来的手,在男人的视线性感的转了一个圈,浑圆的翘臀扭动,“今天奴家过来可不是光开导你的,是有事要问你,西郊的那块地,你什么时候开建啊,我和姐姐还想靠它翻身做一回有钱人呢,你之前可是答应过奴家的,对不对嘛?”
“对对对,我怎么会忘记,你们俩姐妹放心就好了,等上面的文件下来,我就立马让人把那片贫民窟的房子拆了,在那里盖一座豪华的大酒店,你们就当那里的老板娘。”
李洪军嘴里讨好的说着话,眼里冒出淫.邪,凑近过去,粗糙的手想要覆盖上那旗袍下紧绷的桃瓣一般翘臀上,然后,扑了一个空,翘臀随着长腿向前走在微微扭动,转身双条手臂不着痕迹的搭在男人的肩上,手指间有什么东西插进了他的颈脖。
女人慢慢后退,走到了书房门边,看着对着墙壁做出不可描述的动作的男人,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轻轻将门阖上。
然后,回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另一个女人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娴静的看着一本书。进来的女子轻轻躺在柔软的被褥上,望着天花板。
“姐姐好悠闲啊,每次都让妹妹去应付那个老色.鬼,自己却躲一边看这些情情爱爱的书,难道就不想想,我们是怎么活过来的吗?”
恬静的看着书页的女人,翻动几页,嘴角轻启:“你又怎么不知道本座没想呢,至于那个老色.鬼,还是你比较擅长,换做是我,忍不住会撕碎他。”
“可姐姐为什么天天盯着这些情啊、爱啊的书在看呢?是不是想某个人啊…”
翻动的手指停了下来,躺椅上的女人抬了抬目光,“本座的事,你少打探,难道你就不想了?”
“当然是不想了!!”床上,旗袍的身子翻转,趴在上面,俏脸笑了笑:“他现在只在书里看到了,都不知道葬在哪里,要是让妹妹知道,肯定去刨他的坟,把尸骨揪出来挫骨扬灰。”
“就怕到时候,不知道谁会哭的死去活来,说不定还搂着尸骨睡觉……”那边,阳台上传来冷哼,书重新翻动,冷冷的女声回道。
被褥上的女子趴在那里,脸轻轻靠着,眼睛眨啊眨,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你现在是死人了…我不想你了…”她轻轻的说。
上午的时光就这样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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