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是朕无道理了?朕一心为了她的安全着想,难道朕还错了?”
君丞止在君桑吉这个弟弟面前,一直展现出来的形象都是严肃,气势凌人的那种。
这还是第一次君桑吉见到他家皇兄如此接地气的一面……真的,比起那天晚上突然被召见合口供,皇兄这次的表现更加接地气了。
不像一个皇上,彻底放下属于君主的威严,而是像一个普通为情所困的男子。
当然,就算是普通男子,那也绝对是俊帅无比的男子。
“臣弟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
“只不过朕还是错了?说来说去,就是想说朕的错?你到底还是不是朕的弟弟了?”
君丞止正在气头上,火气可谓十足。
君桑吉察觉到自己好像不小心捅了马蜂窝,为避免自己接下来被骂的更惨,他决定改变一下想法。
于是,他又道:“皇兄,臣弟绝对没有认为你错,你没有错,你一点错都没有,你一心为了皇嫂,怎么可能会有错呢!”
他说的义愤填膺,像是十足十的站在君丞止这边。
可君丞止的脸色并没有变得比较好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锦儿错了?你皇嫂错了?你身为弟弟的,怎么可以在你皇嫂背后说她坏话?你皇嫂对你多好,还关心你感情方面的事情,而你呢?你居然在背后说他坏话!”
君丞止语气严厉,比之前还要更加生气。
君桑吉现在知道了,他之前只是在马蜂窝的边缘试探,而现在呢,是彻底的捅了马蜂窝了。
“臣弟错了,千错万错,都是臣弟的错。”
君桑吉耷拉着脑袋,恨不得以死谢罪。
他算看出来了,皇兄哪里是来找他想办法帮忙的,这分明是来拿他当出气筒的。
可他还能如何呢。
皇兄有气,彻底也只能受着了。
――
君丞止再次来到凤倾宫,已是入夜。
此时的他也没有白天时候那么生气了。
除了是自己想通的之外,当然也要多亏他的好弟弟了。
还真别说,将火气在他身上发出去一通之后,他心情真的舒畅许多。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欺负弟弟的兄长,临走之前,还是赏了弟弟不少东西,否则他良心也难安不是。
若是君桑吉知道他心中所想,大概会在心里默默回应一句‘呵呵,你也有良心’?
白天跟君丞止算是不欢而散,顾锦瑟此刻是没心情睡觉的,不过她人躺在床上了。
君丞止今晚没来用晚膳,也让她心情有些低落。
她没想跟君丞止吵架的,特别是这次她算是大难不死,劫后余生,她更加珍惜与你君丞止之间的感情。
只是没想到,她却是跟君丞止吵架了……
这种跟在乎的人吵架的滋味,真是令人难受。
什么吃不好睡不好,她完全感受到了。
这会儿躺在床上,她便是毫无睡意,心情非常烦恼。
白天那会儿,她不是没想过要去找君丞止,但她若是去找君丞止,也就代表了她妥协,代表她以后真的不出宫了。
一辈子待在皇宫,一辈子待在凤倾宫……
或许她真的是个自私的人吧。
对别人来说,有心爱的人陪在身边,吃喝不愁,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但她崇尚自由。
她想要自由啊。
一个人若是没有自由,那就像被关在鸟笼子里的小鸟似的,尽管这个鸟笼很华丽,但无法到处飞翔,那也是不可能会开心的啊。
她不是想到处飞翔,她只是希望自己偶尔能有一个放风时间而已。
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古代人,她骨子里还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一想到自己将来只能待在皇宫这个只能看着四方的天的地方,她便无法忍受。
她也不是不可以先偏偏君丞止,等这次的事情过后,后面再磨磨他,可是吧,她又不想欺骗君丞止。
一想到要对他说谎,她的心就已经先慌了,之后便是各种抵触。
嗯,她的心里是非常抵触对君丞止说谎的。
顾锦瑟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谁不在。
房间里的烛火已经熄灭了,寝宫外头也很是安静,想必除了守夜的宫人之外,其他人都去睡觉了吧。
这时候顾锦瑟就有点羡慕那些能睡得着的人了。
要知道啊,想睡觉时候睡不着,那种感觉是真的很惨的。
君丞止便是在这个时候来到顾锦瑟寝宫的。
大晚上的,君丞止也没让人通报,甚至让人小声一些,在没有惊动顾锦瑟的情况下,走到她房间门口。
房间里的顾锦瑟还没睡,这会儿听到脚步声,她下意识的便想到了君丞止。
会是他吗?
他不是还在生气吗?连晚膳都不来用的人,会在这个时候来吗?
可是这脚步声分明又是君丞止的脚步声。
顾锦瑟没有厉害到能分辨人脚步声人的地步,但对于君丞止的,她却是能听的出来的。
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呀,肯定会多加注意,注意着注意的就上心,最后就这么放在心上了。
顾锦瑟在纠结自己是不是要起身出去看看,万一君丞止还在纠结,最后没想清楚都不进来便离开的话,那她怎么办?
那她跟君丞止岂不是就不能和好了。
人家都说了,有矛盾的时候要尽快和好,不然的话,矛盾只会像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顾锦瑟在房间里纠结,君丞止则在房间外纠结。
他也在纠结着是不是要进去。
万一进去把锦儿吵醒,惹的她更加生气的话,该怎么办?
锦儿现在本来就在生他的气,他若是还继续惹她生气,那他们还如何能和好了?
显然君丞止心里的这点想法跟顾锦瑟是不谋而合,俩人都想和好,
可是俩人顾忌的东西也都有很多。
就这样,好半响过去了。
房间里的人没有起来,房间外的人也没有进去。
到底是不是君丞止啊?
顾锦瑟更加好奇了。
虽然房间门口已经没有声音了,但她能知道,那个人还站在她房门口,因为她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