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丞止未动,惊风也不敢动。
顾锦瑟在心里暗暗骂了骂,脸上却是堆起了笑意,识时务者为俊杰,“皇上,您这般英俊潇洒帅气慈悲大度,难道舍得我这个弱女子如此待着?”
君丞止凝着顾锦瑟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她小小的身子浸在这水牢之中更显娇弱,明明那样凄惨的模样,此刻却盈盈笑着,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君丞止朝惊风使了使眼色,惊风立即明白过来,立刻前去唤人解开水牢,将拴着顾锦瑟双手的铁链解开,那铁链一解开,顾锦瑟便没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无力的倒在了惊风的身上。
“皇上……”惊风为难的看着君丞止,双手举高碰都不敢碰顾锦瑟,这如今顾锦瑟毕竟是皇后,男女授受不亲。
君丞止闭眼,当做不知。
惊风看了看君丞止,又看了看顾锦瑟,顾锦瑟赔了赔笑意,说道,“惊风兄弟怕是要抱我一抱了,我实在没有力气,你若指望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那怕是不可能了,你觉着他有可能进这水牢?”
“……”惊风脸色沉了沉,一脸俊脸黑如锅底,虽然十分不愿,但是就如顾锦瑟说的,皇上如何都不可能进这水牢,何况这女人还是九千岁之女,恐他厌恶都来不及。
思及此,惊风一脸认命的模样,打横抱起了顾锦瑟,顾锦瑟的身子在这里泡了几天几夜,十分疲惫,已经是被折磨得累极,已经是没有任何力气,她悠悠看了君丞止一眼,恰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眸光,莫名的觉得有些安心,便是昏了过去。
顾锦瑟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处便是素色的床帐顶,屋内只有几盏微弱的烛光摇曳着,空无一人。
这个房间大得很,比她初来时的新婚之夜的房间大上许多,也大气典雅很多,整个屋子里透着一股子新鲜味,这大概是她的寝宫?
顾锦瑟自顾猜测着,撑着身子坐起来,浑身已经舒服了很多,没有了在水牢中的不适感,但仍有些头晕发热。
“娘娘醒了?”喜巧推门进来,身后有一个婢女端着水盆,她见顾锦瑟已经醒了,急忙上前行礼。
“奴婢喜巧见过皇后娘娘,喜巧这就服侍娘娘洗漱。”
顾锦瑟盯着喜巧的脸看了一会,那张恬静宠辱不惊的模样长得还挺讨人喜欢,一看就是个聪明样,大概是那个皇帝的人吧?
“嗯,这里是我的寝宫吗?是惊风送我回来的?”顾锦瑟由着喜巧为她洗漱,也不忘问着。
“娘娘,这便是凤倾宫,是您的寝宫,奴婢并不知惊风是谁,今日下午是皇上亲自送娘娘回来的。”喜巧轻声回答。
“哦?”顾锦瑟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她还不至于自恋到认为那个男人会放着惊风不用亲自降低身份送她回来,而是似乎知道了,惊风那人……大概是个暗卫,平日里不在人前出现的吧。
啧啧啧,想起惊风那张冷冰冰的不情不愿的脸,顾锦瑟便觉得有些好笑。
“娘娘,怎么了?”喜巧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个似乎很不一样了的皇后娘娘,怎么的和三日之前的皇后娘娘,性情如此不同?莫不是关在水牢中关得失了常?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皇后娘娘定是逃不过这次大祸,没想今天确实由皇上亲自抱了回来……
“没事,我有些饿了,你替我弄些吃的东西来吧。”顾锦瑟翻开棉被,想起自己身上还背了一桩冤案,并不是从水牢回来了便相安无事,那丽妃若是知道自己回来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大概明天一早就会杀到凤倾宫来了吧。
那个九千岁看来是已经放弃了自己,而皇帝嘛与自己本就没有干系,严格上说来,自己还是个她十分不喜的皇后,一个权倾朝野的惹人讨厌的宦官之女。
顾锦瑟仰天叹了一口气,嘛,这么一想来,还是女人当自强罢,谁也靠不住的。
“是,娘娘。”喜巧轻柔一笑便领着婢女退了下去,这样的皇后娘娘,倒是好相处许多。
顾锦瑟在两人退下以后已经披了外衣起身,来到书案前,却发现这古代世界只有毛笔,然她不会捏这软绵绵的玩意啊。
思及此便去梳妆台前寻了画眉的眉笔,再次回到了书案前。
顾锦瑟左手的骨折已经重新包扎但是还是提不起来力气,动起来还是有些不便,叹了一口气,她单手捏着画笔托着腮,细细寻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