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去三天了,此刻,我和傅知遇在季然的vip病房里看望他们,
他们?当然是季然和苏苏了,
生龙活虎的季然和大肚婆苏苏正在逗嘴皮子,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声音大得把天花板顶破了。
季然动完手术,醒过来之后,一切安好,专家们一个接一个来检查过,恢复得很快,到底年轻。
傅知遇拉着我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吃着我们带来的各种水果,在他们唇枪舌剑的时候,给我捂住耳朵。
那天,真的九死一生,季然的胸口距离心脏3厘米的地方被剪刀扎了,很深,流了好多血,因为送救及时,没有什么大碍。
说起手术室开门后的事情,听了让人想哭又想笑。
那个医生很年轻,医术精湛,业务不错,就是不懂得交际,不知道怎么和病人家属沟通,
他是该医院院长的侄子,原本给他机会,在季父和傅知遇两个大人物前露露面,加深印象,
他也是着急,本身长着一张哭丧的脸不说,戴着口罩看上去特别丧气。
被院长嘱咐后特别紧张,一出来想跟我们说没事了,脱离危险了,
可是那个傻缺一出来就摇手,他不知道有一个笑话吗?说医生出来伸出5指就是说三长两短的典故?
还偏偏伸手后,还摇手,听到苏苏伤心欲绝的喊叫后,继续摇手加摇头,
让我们更加坚定了季然完了的事实,苏苏和季父一个接一个倒下,现场乱成一锅粥。
连一向镇定自若的傅知遇都站不住脚,跑过来帮我扶着昏过去的苏苏,季然的父亲就任由他倒在墙角了。
要不是院长看着情况不对劲,出来说清楚,估计傅知遇为季然掉上两滴眼泪了。
真是一个大乌龙...
“傅知遇,他们感情真好啊。”
我抱着傅知遇的腰,将头靠在他的怀里,蹭了又蹭,羡慕地看着季然他们,
“星儿,我们感情不好吗?”
傅知遇抬起我的下巴,深情地望着我,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他手掌的虎口处,在那天缝了三针,伤口太深了,差点就碰到骨头了,
知道季然平安,苏苏和季父都醒了过来,守在病房里以后,傅知遇才去找医生缝合,
我因为担心,跟着过去了,站在科室的门口,
傅知遇没有上麻药,直接缝合,全程没有哼一声,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那个缝合的年轻的男医生手都在颤抖,傅知遇淡定地连眉头都不皱地让他继续,手别抖,放轻松。
可把我哭得眼睛都肿了,傅知遇哄了半天才让我稳定情绪。
傅知遇看着小女人还在关注自己伤口,怕又惹她掉眼泪,笑道:“星儿,不痛了,真的。”
“不痛,不痛,生生缝合的,怎么可能不痛,傅知遇,你就不能脆弱一下吗?”
“怎么说着又哭了?星儿,我是男人。”傅知遇发誓过再也不让小女人流眼泪,可是事与愿违,生孩子哭了,看到自己受伤又哭了,
傅知遇知道小女人心疼自己,可是女人的眼泪怎么那么多,真的是水做的?
大拇指的指腹轻轻地刮过眼泪,侧着头温柔地注视着,
自从发生了季琬宜的事情,傅知遇越发离不开这个小女人了,真想把她随身携带,不离开自己一分一秒。
“傅知遇...”
和傅知遇对视着,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最近他很忙,忙着处理季然的事情,忙着和警察局打交道,忙着...季琬宜的官司,所以眉梢眼角投入一丝丝的疲惫,很心疼他。
这三天来早出晚归的,晚上也不闹腾我了,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按理来说,季琬宜伤害了季然属于刑事案件,没有理由归傅知遇管,无论是作为目击者还是作为被害人的朋友,
但是对方是季琬宜啊,季然的父亲从那天以后,都老了好多,看着在病床上的儿子,还有在监狱里的女儿,季父低声下气的让傅知遇帮忙。
傅知遇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他自觉季琬宜犯的错误跟自己也有一定的关系。
“嗯?”傅知遇见小女人也学着自己皱眉,太难看了,不由得自己也皱起眉头来,动手捏起了小女人的脸蛋,
“有什么话就问,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其实傅知遇已经明白了小女人的担心,想让她自己说出来。
苏苏和季然这会儿不闹腾了,安静地依偎在一起,享受这份暴雨后的宁静。
傅知遇顺着小女人的视线,看着热恋中的两个人,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只能尽量,季伯父不想让季琬宜待在监狱里受苦,而且,她在里面精神状态不好,毕竟是亲生女儿,”
”那季然呢?怎么说?你和他聊过吗?”
最为难的应该是季然才是,那一刀差点儿要了他命的是亲妹妹,换做别人,他肯定把人扔海里了吧,
而且.....季琬宜在监狱里还不知悔改,直嚷嚷自己没有做错。
傅知遇了解情况后,在那天季然醒来时,就问了他的意思,季然一向是瑕疵必报的个性,沉寂片刻后,很平淡地选择放过季琬宜。
只有傅知遇知道这个放过的意思有些不一样。
季然这次自认倒霉,往后都不想再见到这个妹妹,有多远滚多远。
这次伤害的是自己,如果下次...是苏苏,或者,是孩子,那又怎么办?
绝不姑息...
季然任由苏苏靠在自己没有受伤的胸口,眼睛看着天花板出神,
这次发生的事情,始料未及,看来季琬宜是动了心思的,疼爱了那么久的妹妹,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
呵呵...异母同胞就是不一样,
老爷子不管的话,那就自己来办...
手掌抚摸着苏苏的背脊,这次受伤最大的收获就是苏苏的投怀送抱,终于抱得美人归了,季然都快老泪纵横了,
傅知遇可是花了好久才把老婆骗到手的,自己就因为这一刀,因祸得福啊。
“苏苏,等我的伤好了,我们结婚吧!”
季然发自内心地祈求着,趁热打铁,必须得手,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苏始终闭着眼睛,嘴角上扬着,感受着病床上男人的温度,那天的绝望心有余悸,余生只想和他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