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玉笙可知道人就在外头听着呢。
立马摇头:“你家的没眼光,我家的不是。”她甩开手中的折扇,站起来。
清脆的声音放得温和,里面含着绵绵的情意,活像是哪家陷入情网的翩翩少年郎:“虽然我家的那位花心鬼,脾气臭……”
“啧啧……”她嫌弃两声,摇着头:“还时常的面无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门外的王全笑意一点一点僵硬下来,只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这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大无上限啊。
刚他还以为这玉小主是故意的,如今看来是多想了。这玉小主没这个脑子。
往上瞥了一眼,只觉得殿下的脸上,阴深深的,都要冒黑水了。‘吾命休矣’ 王全狠狠地闭上眼睛,哆嗦着双腿往后退了退。
他总觉得这位玉小主是在殿下的忍耐度上跳跃,殿下下一刻就要爆发了。
脚刚伸出去,就要踢开门。
“那你还不离开他?”三七仰着头,她也觉得太子殿下难伺候,反正她瞧了双腿哆嗦着就没停下来过。
玉笙直起来,‘噗嗤’一声笑了。
她眉眼生得是当真好看,眉目流转,摄人心魄,让一屋子的人都看呆了:“你瞧见我家那位就知道了。他啊,外表是个温润儒雅,如玉如琢的,其实是个黑心芝麻馅汤圆。”
拧了拧三七的鼻子,玉笙眨了眨眼睛,语气里满是宠溺:
“但没办法,周瑜打黄盖,我一瞧见他就欢喜得什么都忘了。”
“啪”的一声,那伸出去的脚还是踹开了门,只踹出去的时候到底还是收了点力道。
玉笙拧着眉心一瞬间转过身。
屋子里几个奴才也立马往门口看去,软塌上,三七吓得面色惨白,唰的一下浑身的血色就跟抽干了似的,双腿也开始在哆嗦。
不会吧,殿下听见了?她的腿可才刚刚好?她刚说了什么,殿下会不会也要把她的腿给打断啊?
三七吓得牙齿都在颤。
一屋子的人全都吓得不轻。
太子面沉如水的走进来,一屋子的人所有人的反应都被他看在眼里,眼神一一扫过去,眼看着三七都要吓尿了。
薄唇轻抿,毫不留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一屋子的人谁也没说话,哆哆嗦嗦着,全滚了。
玉笙也滚了,她躲在最后一个,弯着腰,想从太子的身侧溜出去,脚还没跨出门槛,身侧就传来一声冷笑:“去哪?”
讥笑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玉笙仰起头,扯出一个讨好的笑:“我滚,我滚,我滚远远儿的……”
脚还没踏出去,腰肢就被人搂住了。
铜墙铁壁般的手带着人往屋子里面拖,玉笙绝望地看着门口。
‘啪’的一声,门边站着的王全便毫不停留地将门给关上了。玉小主,您自求多福吧,自己点的火,也要自个儿灭!
牺牲你一人,幸福千万家。
玉笙是被扔回床榻上的,那金丝楠木的床榻上,传来一股淡淡的香。但下一刻,那人的迦南香就拥了上来,将她抱了个满怀,避无可避。
“我错了。”
玉笙法子都使上了,先认错,后撒娇,软软糯糯地勾着太子的脖子,笑得比哭的还难看。
“我以下犯上,议论太子,我胆大包天……”
“哦?”太子眼尾带着笑意:“胆子刚不是挺大的么?如今倒是求饶起来了。孤还当你是巾帼英雄,天不怕地不怕的。”
玉笙浑身颤抖,哆嗦着求饶:“不不不,我不敢。”
“你敢!”玉指低着她的唇,他笑着越发儒雅:“你刚说了什么要不要孤在提醒你一下”
太子站在床榻边,腰间的那根从扬州就佩戴的羊脂白玉带,如今赏给了她的双手,困住了她的手腕还打了个结。
“继续说啊。”如玉般的手指探入她的唇中,堵的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笑的胸腔上下起伏着,温和的眉眼弯了弯,尾部微微泛着红:“孤花心鬼?脾气臭?”
他上前,两人严丝合密,挨得太近,他喉咙里喘出一口气,灼热的气息配上他的笑,动作却是越发地狠。
那玉带的另一边捏在他手中,他勾手就能让人靠近:“嗯?”
玉笙被牵着坐在了床沿上,面前的人弯下腰,就挨着她泛红的脸:“玉小爷……”短短三个字,被他含在嘴里,嚼碎了,仿若又是从胸腔之中滚了一遍,这才吐出来。
“让孤瞧瞧,这到底是爷,还是姑娘……”
玉笙被他欺负狠了,被堵着唇,说不出来,却又不想让他瞧。
只双手双脚都抱着他的腰:“是姑娘,是姑娘。”她浑身上下都在颤,太子低下头,安抚着吻了吻她的唇。
分明用着狠劲,却又带着柔情。
“喜欢吗?”
含着她的唇吻了吻,又泄气般地咬了一口。玉笙早就被他折腾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捂着被咬破的嘴唇,支支吾吾地:“喜……喜欢。”
我一看见他,就欢喜得什么都忘了。
“呵――”的一声笑,他眉眼眯起,动作温柔了下来,细细地吻着她的唇,安抚着她的背。
浑身的动作是狠厉,但眉眼之间却又是前所未有的柔情。
第66章 拒婚 心有所属,不娶
莲池鸟雀一声鸣,撕破夏日的晚风,惊了黑夜的宁静。
破风而入挤进屋子里,屋檐下,王全双耳堵着棉花蜷在一起,磕在门框上打着盹儿。从窗户门口看过去,廊檐下一盏玉灯正微微闪着光亮。
隐约瞧出屋内一片模糊的光影。
那豆大的一片烛火,照出屋内的凌乱,软塌乱了,地毯湿了,屏风后的浴桶中,四周的水迹汪成了一片,滴滴答答的水声传来。
抬头寻着声响往上看,这才察觉是搭在屏风上的一件寝衣,本该是件很好看的衣裳,碧粉色上面绣着指腹大小的芍药花。
若是穿在玉笙身上该当是极为地显露身材的,清秀动人。
可此时,却是被人像从水中捞出来,又从身上剥开,腰间系着的细带都断了,被揉成了一团,随手搭在了屏风上。
可那水还没干透呢,水珠顺着衣摆流下来,时不时地滴入浴桶中,泛起一阵涟漪。
这儿都闹成一团了,内殿中更是无法直视,一路走到床榻边,百花裙、鹿皮靴,月白色的外袍扔了一地,那张金丝楠木的架子床上,一件粉色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虚晃着搭在床沿边。
绯红色的细带还在微微地晃荡,艳丽又勾人。
“别动。”
从白天到外面一片漆黑,闹也闹了,罚也罚了,怒火才算是发泄出来。此时太子的声音再冷,夹着几分沙哑,平添了几分情绪,倒是叫人没那么害怕了。
“吵!”怀中的人蹭了蹭他,眼睛都没睁开,委委屈屈地嘟囔。
“吵也没法子。”太子话是那样说,可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却将人搂紧了,搂入怀中轻轻拍了拍:“不准闹了,睡。”
玉笙说他脾气臭,倒真不是说假话。
太子这个人任凭谁瞧都是一张好脸,可下一刻却也能面带笑意刺你一刀,越是温柔儒雅,越是捉摸不透。
唯一的一丝好脾气都给了伪装,此时抬手轻拍着后背,无声的安抚已经算得上是仁慈了。
可玉笙刚睡了一遭,此时被鸟雀给惊醒了,又哪里还睡得着?眨巴着大眼睛,在他怀中磨蹭。其实她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一个睡着,一个醒着,再细微的动静也给扩大了。
“睡不着是不是?”
身侧的人眉心狠狠地拧紧了,抬手扶着额头,下一刻那放在她后背的手往下,一把困住她的腰,炙热的掌心朝内,他手中一片火烫。
“是想再来一遍?”
那纤细的腰肢下面,腿心开始情不自禁地发颤。玉笙知道这样很羞耻,可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了不了。”
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额头抵在他胸前,她求饶:“再来一次,妾身真的不能下床了。”
“你看。”拉着他的手抵在自己发颤的大腿上:“还在哆嗦。”
她是真的怕,事不过三,太子却像是匹饿狼,手段竟使在她身上了。后院人也不少啊,却吃得她上上下下一遍又一遍,浑身都疼。
刚说好的最后一次,哄得她去了浴桶中,又捞她起来去了软塌上。
“我前几日才刚换的新迎枕。”玉笙捂住脸,羞得浑身上下一片绯红,那张黄花梨木的云纹软塌她都不想要了。
“不准扔。”
身侧的人再次威胁她,手指在她腿上揉了一把:“孤下次来,瞧不见……”话说半句,手指却是使了一番力。
闷哼两声,疼的玉笙脚指都蜷在了一起。
“怎么了?”身侧的人倒当真是慌了,拧着眉心站起来,被褥都掀翻在了一侧。
脚步声下了床榻,又很快的回来了,那白玉烛台上,唯一点亮的烛火被他拿了来,站在软塌边,冲着床榻上的人道:
“打开,我看看。”
“什……什么?” 玉笙只觉得自己听错了,这下连羞耻都忘了,闷在脸上的被褥拿下来,她看着他的眼睛:
“殿……殿下……”
“想什么呢?”烛火放下,太子浑身就随意罩了件外衣,他从玉笙的梳妆台下面将她藏着的药膏拿过来,冲着床榻上的人摇了摇手,面无表情。
“你想要孤也不给了,孤这次是给你涂药。”
她没想!
玉笙摇头往后缩:“不,等会儿我自己来。”床沿边,他轻啧了一声,一手掐住她的脚腕,掌心稍微一用力就将人拉了过来。
“我不。”玉笙是真的想哭了,那场面她不用看,都觉得羞耻。
“又闹什么?”
烛火晃荡下,他瞧出有的地方已经红肿了。眉心轻拧,眼中却有着自己都察觉不出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