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女儿就在跟前,你却不管她、只管追问儿子,你果然只在乎儿子!既然这样,女儿你也不用看了!”
卢月娘怒吼一声,她立刻一把拉上卢晴云。
“我们走!”
卢晴云就稀里糊涂被她娘给拽走了。
秦元朗目瞪口呆。
“月娘,我没有……我不是……我……”
他结结巴巴的想解释,奈何卢月娘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他留,人就已经带着女儿消失不见了。
夏盈也一样惊讶得不得了。
“看来,她果然存了一肚子的怨气哩!沉积多年的幽怨一旦翻涌上来,必然一发不可收拾。秦大人,你最好还是放手吧!不然的话,接下来你还有的受虐的!”
“我不放!”秦元朗定定摇头。
还算他有点良心。
夏盈唇角微勾。“既然不打算放手,那你刚才就的确说错话了。现在你又把她给得罪了,下次你再想见她面、和她说话,肯定会比今天更艰难。”
秦元朗无力的抱头。
“我只是看到女儿这个样子……我不知道儿子又会被凌虐成什么样?韩氏从来都把辉哥儿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之前她就欺负过辉哥儿许多回。那么现在,既然她们母女都已经成了这样,那辉哥儿……我只是迫切的想知道那个孩子现在到底如何了!”
他是做父亲的,现在都已经见到活蹦乱跳的的女儿了,他当然迫切的想要再看到多年未曾谋面的儿子。
明明这只是一点正常的心理而已,他哪里想到这话就会莫名其妙点着了卢月娘的怒火,还让她连同女儿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没办法,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不一样。现在他就踩坑了。
夏盈轻哼。“那是因为,这个儿子你是见不到的。不过,他是个什么状况,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孩子的确脸上的疤比云姐儿还厉害,甚至为了彻底的毁了他,你的夫人还逼着他吞炭毁了嗓子。”
秦元朗的双眼登时红通通的跟只小兔子似的。
古大人等人听了,他们也都纷纷大怒。
“那个毒妇!她居然对小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这个毒妇好歹是秦大人明媒正娶回家的妻,难不成秦大人还能也毁了她的容和声音来给儿女报仇不成?”夏盈凉凉的问。
一群男人顿时哑火。
夏盈见状,她又摆手。“看吧,说到底,你们也只能放放嘴炮来做做面子功夫。只可惜,我们可不是随便你们几句装模作样的话就能糊弄过去的人。秦大人,现在人你已经见到了,他们母子三个的处境你也知道了,你可以放心的走人了。”
“那,辉哥儿去哪了?他现在……我想看看他。悄悄的看一眼也行。”秦元朗嗫嚅着唇瓣道。
夏盈好无奈。
“我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他人不在京城,你想见的话一时半会的肯定见不到。不过……”
她朝着古大人微微一笑。“古大人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古大人脸上瞬息浮现出来一抹讶异。
“难不成,那孩子现在正在西北军中?”
“对头!那小子和我家昊哥儿一起长大,两个人亲如兄弟。就去年,我家昊哥儿离家出走去投军,辉哥儿也和他一起跑路了。”
“你疯了!”秦元朗暴怒,“那孩子都已经这样了,他都不会说话,你居然还放他去军中?而且还是西北边关!”
“嗯嗯,那孩子现在还在前锋营哩!”夏盈再补充一句。
秦元朗霎时暴跳如雷。
他差点想过来和夏盈打一架!
“朗小子,你给我坐下!”
古大人一看情况不对,他立即高声呵斥。
秦元朗听话的坐下了。
古大人才看向夏盈。“荣华夫人,这件事虽然听起来蹊跷,但老夫知道您并非肆意妄为的人。那么现在,那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就算去西北投军,他肯定也不会有事的,您说老夫说的对不对?”
“对还是不对,等您老去了西北边关不就知道了?那里必然还有许多惊喜在等着您老哩!”夏盈凉凉道。
她就摆摆手。“好了,我念在古大人您为了徒弟掏心掏肺、秦大人又因为思念儿女,所以你们一群人合起伙来闯我家的门,我不多和你们计较了。不过现在,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应该可以走人了吧?”
她直接下逐客令。
秦元朗脸上又浮现出一抹痛苦。
古大人也看向柳芷卉。
柳芷卉却只管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她就仿佛没有听到这群人的争执一般。
她一点回应都不给他,这就叫古大人完全失去了斗志。
他无奈颔首。“今天我们冒昧上门,的确打搅了荣华夫人一家。现在我们是该走了。”
末了,他再转过头,无力的拖着步子慢慢朝外走去。
秦元朗再踟蹰一会,他的眼睛还忍不住朝着卢月娘母女俩消失的方向看了又看,似乎还盼着卢月娘再出来和他见一面一般?
当然,这个完全就是他的空想。
师弟们都看不下去,他们赶紧上前来,一把把人架起来就走。
好容易这群人都走完了,夏盈一回头,她却看到柳芷卉还稳稳的坐在那里呢!
那身形还是这么的笔挺刚直,和刚才的姿态一模一样。
似乎……她都已经保持这副尊荣许久了?
夏盈慢慢走过去。“娘?娘?”
连喊了好几声,甚至最终她都上手了,柳芷卉才终于抬起头。
“盈娘,你刚才在叫我?”
夏盈无奈。“是啊!人都已经走了,您不用再逼着自己放空自我了。”
柳芷卉讪讪点头,她赶紧起身。“那我先回去了。你出去一天累了,现在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她就赶忙走了。
夏盈见状,她哭笑不得。
“我也没说一定要拉着您谈心啊,您跑这么快干嘛?分明心里有鬼哩!”
她无奈摇头。“看来,这个家里留不住您太久了啊!”
她又长叹口气,就慢慢的抬脚往里走。一边走着,她一边开始考虑――
自己该怎么和顾拓讲这件事,才让他不又发起他的小孩子脾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