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映欢看着戚老太张牙舞爪向她扑来,她灵活地一个闪身,避开戚老太前进的轨道。
下一秒,戚老太痛呼了一声,撞上戚映欢身后的案几。
接着戚老太捂着肚子蹲下身,干嚎了半天,戚老太朝刘梅香和戚月柔喊道:“老三家的,还有那个死拖油瓶,你们是死的吗,看到我这样还不来帮忙?”
刘梅香下意识就要去扶戚老太,结果又被戚老太推了一把:“蠢货,去把那死丫头给我抓住啊!”
戚老太指向戚映欢。
听戚老太这么一说,刘梅香和戚月柔不善的目光马上投视了过来。
戚映欢与她们对视了一眼,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正当刘梅香和戚月柔摩拳擦掌,准备上前的时候。
里间的门猛地被推开,刘淑焦急的面孔和声音传递过来:“东家,没事吧?”
原来是刘淑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
戚映欢朝她摇摇头,把藏在袖子里的一罐子蒜汁水藏得更深了一些。可惜了,如果不是刘淑进来,她真想试试这款自制防狼水有没有效果。大齐没有辣椒,只好用大蒜代替,味道是有点重,不过好用的话也不是大问题。
戚映欢用遗憾的眼神看戚老太三人,三人僵在原地,似乎也想起了自己在谁的地盘。
这时,戚映欢问刘淑:“孙大他们喊来了吗?”
刘淑颔首。
孙大三人从她的背后走了出来:“东家,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帮我把她们‘请’出去吧。”戚映欢坐回案几前,对戚老太三人道:“该聊的也聊完了,我还有事做,奶和三婶就请回吧。”
“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戚老太怒道。
这时孙大咧嘴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老太太请吧,我们东家已经吩咐下来了,别让我们难做啊。”
他身后的小五和六子作势撸了撸袖子,露出肌肉纠结的胳膊。小五的胳膊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也不知道是哪儿弄得,看着怪唬人的。孙大充分发挥了以前做地痞流氓时的本事,把手指掰得‘嘎嘎’作响。
孙大说:“老太太,不是真的要我们哥儿几个‘请’你出去吧?”
戚老太三人哪见过这个场面,当场便哆嗦了一下,颤颤巍巍的说:“我、我自己走。”
刘梅香和戚月柔低着头靠在一起,瑟瑟的跟在戚老太身后。
等到里间只剩下戚映欢一个人后,她再也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笑出声来。
怎么感觉自己刚刚就像是个大反派一样呢。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当坏人,原来是这种滋味啊。不过一想到琅翠阁,戚映欢便收敛了笑容。
沉吟了片刻,她把刘淑喊进了里间。
“之前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戚映欢问。
刘淑侧身,给戚映欢倒了一杯热茶,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张记录:“这是经常光顾琅翠阁顾客的名单。”
戚映欢伸手接了过来。
刘淑做事十分仔细,名单上不光写了顾客的名单,还写了每人时常采购的东西。戚映欢露出赞许的目光,这就能让她省下很多事。
最终戚映欢的目光在‘胡粉’二字上停驻。
胡粉不愧是琅翠阁的招牌商品,几乎每个光顾琅翠阁的人都会买,这也是为什么在季家的冲击下,琅翠阁还能屹立不倒的原因。
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三年前赵夕儿就是因为胡粉导致过敏,她就不相信长期使用胡粉的人,会没有什么不对。不过由于知识的匮乏,那些顾客并不知道是胡粉中含铅的关系。
如果戚映欢把这件事捅破,想必琅翠阁会陷入巨大的麻烦中,还可能会导致整个产业覆灭,到那时琅翠阁就不会有时间再来给她找麻烦了。
然而戚映欢并不能平白无故地上门就说铅会导致金属中毒,大家都停用吧。
谁会相信她?不用有人相信她。三年前不能,现在依旧不能。
况且琅翠阁的东家还隐藏在后,戚映欢不想被人盯上。
但有一句俗语叫法不责众,只要所有人都知道铅会导致中毒,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戚映欢不能做这个出头揭穿事实的人。
这件事需要从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口中说出才行。
赵士扬?不行,一来是赵家和戚映欢比较亲近,二来是戚映欢怕赵士扬的地位镇不住背后的人。
苏青源肯定是最好的人选,但是他远在金陵,远水救不了近火。
戚映欢左思右想,都筛选不出这个人选。
倒是刘淑的一句话提醒了她:“东家,听说法慧禅师最近在常明寺挂单。”
听得此话,戚映欢的眼睛一亮。
法慧禅师是是大宝寺的高僧,大宝寺便是二十多年前在战乱时救下太子的庙宇。
法慧禅师则是当时方丈的大弟子,他与太子也是旧识。
最关键的是法慧禅师精通医理,自从老方丈死后法慧禅师便开始云游四海,悬壶济世。在民间法慧禅师的声望非常高。
不管是背景还是声望,法慧禅师都非常符合戚映欢心中的人选。
戚映欢暗自点了点头。
剩下就要看戚映欢能不能见到、并打动这位德高望重的禅师了。只要这位禅师告诉大家铅会引起金属中毒,一切就迎刃而解。
戚映欢打定了主意,回家便与谢母说要去常明寺拜佛烧香,借口用的是――祈愿谢喻舟能顺顺利利通过今年的院试。
“明天吗?那么急?”谢母皱眉道:“明天我约了于夫人去万宝茶楼听书,要不然我和于夫人说一声,改日再去听书。一起和你去烧香?”
“不用,娘,我带着刘掌柜就行。您要是也去了,衣坊和百草堂的生意谁帮我盯着啊,在这方面我可只相信娘。”戚映欢拍马屁道。
谢母笑眯眯的说:“那是,关键时候还得靠自己人。那行,娘给你看着铺子。”
戚映欢一听,成了。
“那后面几天就仰仗娘了。”
搞定了谢母,戚映欢看向谢喻舟。少年也正侧眸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眼眸写满了‘我可不吃这一套’。
戚映欢朝他讨好的一下。
看着小姑娘放低姿态,谢喻舟并没有在谢母面前拆穿她的谎言。
戚映欢松了口气。
等吃完晚饭,戚映欢端着茶水敲响了书房的门。
“叩叩叩――”
“进来。”少年清冽的声音响起。
昨天过节喝了点酒,我大概好几年没喝过酒了,15度的葡萄酒喝了半杯居然有点飘。今天一觉睡到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