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一道精光从脑海中掠过,夜风突然想起自己临走前白诗语交给自己的那些符纸,当时他并没有想依靠外力,所以没有仔细看。
一念至此,夜风一路狂奔,一边从兜里面摸索着,就将符纸全部掏了出来。
结果却让他失望了,七八张符纸大部分都是飞天符和金刚符之流,根本没有他想要的大挪移符。
他想瞬间挪移到几百,甚至上千公里外的想法,落空了。
正当夜风心乱如麻之时,一张略显古老的符纸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符纸好像跟其他的不一样。”夜风心中喃喃道,脚上的速度丝毫不减。
夜风脚下生风,虽然拉不开距离,却也往前跑了十几公里。
夜风突然停了下来,脸色极为难看,一道天堑横在面前,万丈深渊。
“热身够了,只有剧烈涌动的血肉才足够美味。凡是觉醒了罗天之力的生灵,都值得吃掉。”凤凰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戏谑的说道。说罢直接向夜风俯冲过来。
“要死了么?”夜风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凤凰,心中有些苦涩,随之脸上一横,愤然道,“就算死,我也啃下它一块肉来!”
夜风悄无声息将那张古老符纸握在手中,眼看凤凰离自己越来越近。
“呖……”凤凰离夜风只有一步之遥,突然张大了嘴巴,一口向夜风咬来。
“去死吧!”夜风怒吼了一声,手中符纸直接掷了出来。
刹那间,符纸散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一股恒古的苍老气息随之从里面迸发出来。
凤凰一惊,动作不由的慢了下来,眼中的轻蔑随之化作了警惕之色,这股气息就算是它,也感觉到有些危险。
猝然间,一道光柱从符纸中冲出来,直接向凤凰砸了过去。但巨大的反作用力直接将夜风掀翻,他直勾勾的向深渊坠去。
夜风非但没有任何惊慌,心中甚至有一丝喜意,他可不觉得一张符纸能够诛杀了这头传说中的神兽。
只要不死,迎接他的必然是暴怒后的凤凰。现在掉进深渊反而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他包里面还有飞天符,摔不死的。
身子极速下坠,除了头顶上凤凰凄厉的叫声和耳边呼啸而来的风声外,就再没有其他动静。
夜风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凤凰为何不追下来,但是能够死里逃生已经是很庆幸了,哪还顾得上管凤凰此刻怎么样了。
夜风从怀里面摸索出一张飞天符快速贴在身上,正当他松了一口气时,发现身子并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
“这……这是怎么回事!”夜风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他身上贴了飞天符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
夜风阴沉着脸,扑面而来的风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刮的脸生疼。万丈深渊,若是从这里摔下去,多半是有死无生了。
想到这里,夜风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无力感,缓缓闭上了眼睛,这辈子的记忆快速在脑海中掠过。就像放电影一般。
夏思雨,谈昊然,白诗语……所有的一切恍若隔梦,最后,夜风眼前停现了一张精致的脸庞,一颦一笑之间仿佛能勾人心魄一般。
“对不起,我可能做不到答应你的事了。”夜风轻轻啐道。来时白诗语的嘱托还记忆犹新,却没想到遇到了凤凰这样的变态妖兽,最后还摔下了这个奇怪的深渊中。
这一分钟,夜风渐渐明白为什么凤凰不追上来了,因为它知道这个深渊并不一般,不能下。
“罢了,都是命。”夜风微微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在激流的风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
“滴答,滴答……”
清脆的水滴在石头的声音,四周旷古幽静,一潭幽泉在最中间深不见底,看起来格外清亮。
幽泉边上,一道身影正躺在地上,半边身子在水中浸泡着,死活不知,正是从悬崖上面落下的夜风。
“咳。”一声轻咳,夜风惊醒,刚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悬崖峭壁。
“我没事。我竟然还活着!”夜风一喜,刚欲从地上爬起来,一股剧痛顿时涌上心头。
“啊!”夜风惨叫了一声,瞬间额头上便布满了冷汗,豆珠般大小的汗滴滑落,可见他究竟有多痛。
“全身的骨头都错位了。”休息了一会儿,身上的疼痛感微微减缓了少许,夜风脸色极为难看,低声道。
他强忍着身上的痛,从怀中摸索了起来,想要找白诗语留给他的小培元丹,摸遍了全身,却发现根本就没有。
“怎么会这样?”夜风的心瞬间便沉了下去,静下心来仔细回想,这才发现是在他坠落时摸索飞天符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去了。
夜风苦笑了一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过一会儿他便释然了,能够在这样的绝境活下来,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夜风四周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变异动物或者妖兽,这才松了一口气,艰难的向一块石墩爬了上去,开始闭目养神。
空气中的罗天之力开始自动缓缓滋养着夜风受伤的躯体,效果虽然极为缓慢,远远比不上小培元丹的疗伤功效,却也了胜于无。
时间匆匆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夜风缓缓睁开眼睛,现在虽然还是重伤之躯,但是已经好很多了。
夜风强忍住身上的剧痛,手往脚上重重一扳,只听见“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小腿错位的骨头被扳正了。
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冒了出来,刚才那股钻心的疼痛只有夜风才能感觉到,他无疑又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
然而,这样错位的骨头还有不下于十多处,为了能够活着,夜风强忍疼痛一一扳正,整张脸都变得惨白一片。
这也是他觉醒力罗天之力后,对自身极其熟悉后的额外收获,如果他还是一介普通人的话,现在别说扳正骨头,光这骨头错位的疼,都要死去活来了。
“呼……”夜风瘫软在石墩上,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饶是他极能忍耐,此刻也感觉自己完全虚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