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幼笙面无表情,说话语调却故意压的又娇又软,柔声问道。
下一秒。
男人磁性又薄凉的声音像是通过电流一般,传到她耳边:“我今晚有事,晚点回去,你先睡。”
傅幼笙红唇张了张,刚要说话。
忽然之间,从电话那边听到一道清晰娇媚的女人声音:“殷总~”
拉长的语调格外暧昧缠绵。
傅幼笙乍一听到那女声,觉得有点耳熟。
想了两秒,倏然想起来。
好像是……赵清音的声音。
原来这就是他今晚的有事?
傅幼笙双唇紧抿着,眼神一寸寸的冷下来。
下午涂得玫瑰色唇膏不小心被她抿干净,露出她原本殷红的唇色,整个人显得明艳又清冷。
傅幼笙嘲弄,懒得装柔情万千:“殷总出差一个月,连人夫本分都忘了。”
说完,傅幼笙不给殷墨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傅幼笙脸上的情绪绷不住,想到刚才电话里赵清音的声音,本来她还觉得闻亭说赵清音的靠山是殷墨这是胡说八道的,现在看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傅幼笙打开手机,将殷墨的所有备注,全都改成――殷狗蛋。
还不解气。
傅幼笙目光落在已经快要凉掉的饭菜上。
一盘一盘的全部倒进垃圾桶。
就算丢了也不给殷狗蛋吃!
不守夫道的狗男人不配吃饭。
在浴室泡澡不到半小时,傅幼笙就出来了,跟以往时间足足少了半个多小时,主要是她看浴缸的水都觉得绿油油的,毫无兴致。
浴室内水雾蒸腾,女人站在落地镜前,透过热气蒸腾的薄雾,曼妙诱人的身材展露无遗。
傅幼笙的骨相极好,天鹅颈,直角肩,纤腰长腿,就连胸的形状都是漂亮完美,所以她穿对身材要求极高的旗袍才会相得益彰。
想到殷墨今晚那通电话,傅幼笙没穿他准备的那一排排易脱易撕易‘睡觉’的吊带睡裙,反而裹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夏天睡衣没有高领的,她恨不得连脖子都藏住,不留出半分撩人的肌肤。
顺便把卧室门也反锁上。
傅幼笙一闭上眼睛,就是殷墨跟赵清音的身影。
脑海中不断反复回荡着赵清音那声妩媚入骨的“殷总”。
本以为睡不着的,大概身体太疲倦,竟然渐渐睡着。
甚至没有听到反锁的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嗯――”
黑暗中,傅幼笙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逼近,身体习惯性的蹭了蹭对方坚硬的胸膛。
纤细敏锐的腰肢随即被一双温热的手掌箍住。
傅幼笙下意识睁开眼睛,就着小夜灯昏黄的光线,入目便是男人那双沉静如墨的眼眸。
从高中开始到现在,她跟殷墨在一起九年了,从来没见这个男人有任何不冷静的时候。
即便是夫妻生活,他眼神依旧是冷静的。
见她醒来,男人刚好覆下,薄唇擦过她的乌黑柔软的发丝,落在她唇上。
傅幼笙忽然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女士香水的味道,从意乱情迷中一下子清醒过来。
抗拒的偏过头,躲开他碰过来的薄唇,“我今晚没兴致。”
“……”
殷墨动作顿住,垂眸看了她半响。
见女人眼睫低垂,情绪不高的样子,明显不是欲拒还迎。
傅幼笙侧躺在床上,看着他站起身。
男人漫不经心的将领口已经扯得凌乱的领带扯开,丢到床边的沙发上,才一粒一粒解着衬衣扣子,手指骨节清晰分明,称得上精致二字。
见他一句话都不说,随手脱了衣服就转身去浴室的冷漠,傅幼笙视线落在他优越的背肌线条,语气幽幽地问:“你每次回家,只是为了跟我上床的?”
第2章
快要走进浴室的男人陡然转身。
傅幼笙眼睁睁看着他逼过来,视线不小心落在那轮廓清晰的腹肌、人鱼线,在靡丽昏暗的光线下,独属于男性的侵略感顷刻间蔓延开来。
只是没等傅幼笙欣赏这久违的性感。
下一刻。
她细细的腕骨被男人修长的手指固定在枕边。
男人沉哑透着冷欲的声音响起:“这不是你最喜欢的事情吗。”
傅幼笙感受到手腕强势而薄热的温度,心尖轻颤。
下意识抬起眼睫,看着他掺杂着深沉情绪的眼眸,恍惚了一瞬。
是啊。
以前她就想用这种亲密来证明殷墨是深爱她的。
仿佛他们贴的越近,他就越爱她。
可后来。
傅幼笙发现,殷墨确实是挺爱她的这具身体,仅限于此。
她心生出贪念……想要他的心,偏偏这个男人好像没有心。
想到这,傅幼笙眼睛仿佛被水浸过,狠狠闭上,不想看他。
殷墨长指漫不经心的拨弄了几下她紧扣在衣领的细密扣子,像是逗着毫无反抗能力的幼兽,“是怪我没有早点回来满足你,连那些睡裙都不穿了?”
男人指腹磨上她的耳垂,像是带着电流一样,瞬间从耳垂传遍至脚心。
下一秒。
她卷翘的眼睫颤了两下睁开,除了身体本能的反应之外,她眸中像是锁了一层湿润的水光,嘴上逞能,故意道:“对啊,硬件不行技术不好,还常年不回家,满足不了自己的女人,殷总还好意思说。”
殷墨眸色沉敛,薄唇缓慢地吐出两个字,渗入她的心:“很好。”
“今天,我一定让殷太太满意。”
听到男人危险的语调喊她殷太太,傅幼笙晃了一下神,也只有每次想要在床事上折磨她的时候才会想起来自己是他的太太,平时傅小姐傅小姐的不是喊得很顺口吗。
察觉到她眼神波动的情绪,殷墨忽然低低的笑了声。
“吃醋了?”
“你明知道,我只会对你这样。”
感受到殷墨握住了她的手腕,男人粗粝指腹贴着她柔滑的手心,带着火烧火燎的温度。
冷音质的语调却透露着不加掩饰的直白。
那耳畔的低笑声,让傅幼笙紧咬着下唇,不想自己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
傅幼笙想要挣脱他牢牢的手心。
往日的记忆侵袭而来,玉白耳垂下意识染上绯红。
每次,无论她怎么跟殷墨闹,只要他主动亲昵自己,她身体就本能的已经率先开始向他倒戈。
傅幼笙克制不稳的心跳,语调挣扎:“我才没有吃醋!”
她不愿殷墨面前承认。
自己是一个随随便便因为一个电话就胡乱吃醋的女人。
“还嘴硬。”
殷墨俯身,唇下用力的磨她,相较于亲密,更像是厮磨她的心智。
不耐烦她那一排密密麻麻的扣子,殷墨直接顺着第一颗扣子,长指稍一用力。
哗啦。
夜色越浓。
空旷透着清雅淡香的卧室内,被浓烈覆盖。
傅幼笙脑子一片空白,听不到任何声音。
只能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说话:“我硬件好不好,现在知道错了吗?”
傅幼笙失了声,说不出话来。
见她眼眶红红的,还忍着让自己不哭出来的模样,殷墨眸色越深,布满了男人的征服欲。
她这样,他就越想看她哭出来是怎样的好看。
……
透过窗帘缝隙的外面,夜幕漆黑一片。
男人披着黑色的睡袍,从容不迫的将一身痕迹挡住,出门时淡淡眼风扫了下还在床上的傅幼笙:“殷太太,还满意吗?”
嗓音含笑,轻易拨动她的心弦,却带着戏谑。
傅幼笙乌黑细密的发丝被细汗浸湿,散开铺在雪白的枕头上,脸蛋贴着被她哭湿的枕面,有点嫌弃,慢吞吞挪到干燥的位置。
殷墨这个狗男人,白天里衣冠楚楚,到晚上就偏执又恶劣,每次只要她不掉眼泪,不哭着对他说尽好话,就绝对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