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顾允笙睁开慵懒的眼睛,挠挠乱乱的头发,伸个懒腰,打个呵欠。
四周朦胧而迷茫,轻轻的揉揉双眸,看镜子里的自己神情慵懒,长发懒懒地趴在肩头,用手拨了拨,掀开被子下床去。
推开卧室门,就听到楼下叮叮当当的声音。
“嘣嘣嘣……”盛轲之手里拿着一个大玩具,从楼梯跑了上来。
“顾妈妈,你醒了。爸爸都做好早餐了,就等你吃饭了呢。”
顾允笙蹲下来抱起之之,捏了捏他鼻子说道:“小调皮,你起得挺早啊。”
盛轲之捂着嘴咯咯一笑,俏皮的说道:“顾妈妈,你是不是还没看看几点了呀。”
“嗯?”顾允笙故意装出一副很不懂的样子,皱着眉头问:“那之之告诉顾妈妈,现在几点了呢?”
“大懒虫,现在是九点了啦。”盛轲之说完就嘿嘿的笑起来。
孩子的世界里,很多事情对他们来说就是那么的简单,开心。
“你怎么没去公司啊?”顾允笙抱着之之下了楼,见到盛烈站在餐桌前刚把牛奶热完。
盛烈一歪头,斜眼瞪了一下,慢悠悠的说道:“这牛奶是第三杯了,每隔十五分钟热一次。前两杯热的次数太多让我扔掉了。赶紧喝了,三明治还算可以。”
顾允笙噘嘴跟盛轲之互相做了鬼脸:“你爸爸真凶。”
“习惯就好啦,我爸爸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早上六点就起来给你做早餐啦。”
不愧是总裁的儿子,智商就是高,不忘助爸爸一臂之力。
“这都九点了,你不去公司没关系吗?你可别又因为我再不管公司,那我的罪过更大了。”
盛烈没搭理她,走到衣架前拿出外套,回头说道:“待会我去送之之上学,你联系一下刘经理,今天正式开始学习。”
“那楚师呢?”顾允笙还不忘昨晚发生的大事,毕竟一晚上也没联系上楚师,也挺着急。
“放心吧,这小子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得把他抓回来,不给我一个完美的交代,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整理好外套,盛烈拿起柜子上的小书包,伸手招呼了一下之之。
之之亲了顾允笙脸上一下,伸出小拇指说道:“顾妈妈,我去上学了。但是我放学回来必须看见你,拉钩……”
顾允笙摸了摸盛轲之头,微笑着表现出母爱的感情说道:“之之乖,顾妈妈这次回来,哪也不去,等顾妈妈做完一件大事,就能天天跟之之一起玩了。”
“好哎好哎,那就这么说定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撒谎谁小狗。”
孩子终究就是孩子,一个小小承诺就如此的满足,而对一个成熟的人来说,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记得把早餐吃完。”盛烈抱起盛轲之嘱咐了餐桌前的女人一句就离开了别墅。
冬天的早晨没有春天的早晨空气清新;也没有夏日灿烂;更没有秋日清爽;只是让人寒冷。
骤雪初霁,冬日里的太阳似乎拉近了与人的距离,显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但阳光的温度却好像被冰雪冷却过似的,怎么也热不起来了。
寒风“呼呼”地咆哮着,用它那粗大的手指,蛮横地乱抓行人的头发,针一般地刺着行人的肌肤。
行人万般无奈,只得将冬衣扣得严严实实的,把手揣在衣兜里,缩着脖子,疾步前行。而大路两旁的松柏,却精神抖擞地挺立着,傲迎风霜雨雪,激励着人们勇敢地前进。
坐在豪华车里的盛轲之看着车窗外。脸上有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那乌溜溜的眼珠子就像两颗水晶葡萄。
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长得如此这般俊美绝伦,遗传了爸爸和妈妈最完美的基因。
“爸爸。我还是不能认顾妈妈叫妈妈么?”
盛烈看了一眼后视镜,沉思一会说道:“时机还不到。等爸爸帮妈妈完成一件大事,那时候,咱们光明正大的讣告天下,顾允笙就是你盛轲之的亲妈妈。”
“那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你说的那件大事呢?之之等不及了。”
看着嘟嘟嘴的儿子,盛烈默默地长呼一口气,安慰道:“之之啊。妈妈呢,只是个称呼,爸爸不是已经答应你,先跟妈妈在一起了吗?妈妈已经回来了啊,这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爷爷奶奶讨厌顾妈妈,每次都要赶她走。”之之突然不开心起来,想到这里就为妈妈抱不平,感到冤屈。
车外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
汽车缓缓的停在学校门口,老师穿着厚厚的外套站在门口迎接孩子们的到来。
打开车门,轻柔的小雪花飘飘悠悠地落下来。渐渐地,小雪花变大了,变厚了,密密麻麻的。
一双小手抚摸着雪地看着枫叶落下。
“之之,走吧,外面太冷了,赶紧跟老师回教室。”盛烈牵起之之的手向老师走去。
“爸爸,晚上回家妈妈会在吗?”
看着一脸期待天真的小眼神,盛烈半蹲下来,摸摸之之的脸蛋说道:“这次爸爸答应你,不光今晚,以后你会经常跟妈妈在一起,但是不许告诉爷爷奶奶。”
“收到!”盛轲之突然模仿起电视里勇敢的军人,向爸爸打了个敬礼,表示已信守承诺。
老师带走了之之,盛烈回到了车上,油门一踩向另一个方向驶去,这个方向并不是去公司的。
“嘟……”
盛烈:“喂,什么事?”
“总裁,我已经联系过很多地方,并没有楚师的消息,他会不会……”
“别胡说八道,行了,我知道了。”盛烈挂了公关部的电话,深邃的冷眸直视着车前方。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楚师的电话估计是已经换了,这是一场安排的很到位的预谋。盛烈之所以一定要找到楚师,并不是只听他一句理由。
何况之前分析,如果真是董事长指示楚师这么做,那么盛烈追究到底又有什么意思?所以,这件事可能跟董事长关系不是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