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她的话,万一有一天知道了,会不会怨曲恒太小心眼?
“三号病房二号床患者,顾允笙。”一位护士拿着三瓶点滴进来确认了一下身份。
护士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曲恒的犹豫,一回神,将全部精力用在照顾顾允笙身上,至于盛烈的事,抛在了脑后跟。
顾允笙在曲恒搀扶下,慢慢躺下,伸出了右手伸到护士面前。
“顾允笙是吧?回去之后记得多喝热水,忌辛辣凉。尽量多休息,劳累过度会让病情发展的更快。”
“知道了,谢谢护士,咳咳……”顾允笙微微点头。
“你睡一会吧,我在这里给你看着。”曲恒找来被褥,给顾允笙盖上。
“你先告诉我今天去梁氏律师事务所的情况吧。你们怎么谈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允笙终究还是提出了让曲恒回避的问题。
不知所措的曲恒手脚开始不自然,明显是在掩饰着内心的一种不安。
“我不都说了吗,你先好好休息,把病治好了,咱们再提正事,你这样怎么专心呢。”曲恒脸上挂着谎话的印记,眼睛不敢直视顾允笙。
顾允笙眉头一皱,左手突然攥住曲恒的胳膊,眼神犀利的看着他,如有所思的问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联系上梁氏?”
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曲恒低下头,叹了口气愧疚的说道:“对不起,顾允笙。怨我能力有限,梁氏……梁氏已经……已经被沈家提前预约了。”
“什么???”顾允笙瞳孔放大,蹭的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直视着曲恒,本想责备几句,可转念一想,这事也不怨曲恒。
顾允笙慢慢松开攥着曲恒胳膊的手,整个人瘫坐在那里,目光呆滞。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可怜的模样,曲恒不忍心,双手握着顾允笙肩膀鼓励道:“但是你放心,允笙。现在沈家只是跟他们还在谈判,我们还有机会。”
机会?何来的机会?沈家已经抢占了先机,顾允笙还没傻到自以为是的份上。
“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顾允笙语气平平,毫无半点情绪的说道,然后自己躺了下去,眼睛依然注视着眼前的物体,一眨不眨的。
曲恒惭愧的叹口气,看了一眼顾允笙,一句话没有再说,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许久不抽烟的曲恒去了趟超市,买了一盒烟蹲在医院门口,一支接一支的。
“嘟……”
陆昀之的电话打给了曲恒。
“曲恒,你们那边什么情况?为什么顾允笙不接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陆昀之急切的询问。
曲恒顿了顿说道:“允笙生病住院了,梁氏那边已经被沈氏提前预约了,我们无从下手。”
“什么?顾允笙生病了?怎么搞得?曲恒!我让你去陪顾允笙,照顾她,你就是这么照顾的?现在怎么样?严重吗?”
陆昀之火冒三丈,一个劲的责备曲恒,完全忘记了律师的事。
“够了!”曲恒将嘴里的烟狠狠地摔在地上,正愁没人发泄呢,反正他也不惧怕陆昀之。
“我比你还着急,可是你知道这事有多棘手吗?你以为我愿意让顾允笙生病?你知道这条路多难走吗?”
还没人敢对自己如此说话,陆昀之被曲恒骂的一愣一愣的。
毕竟都是为了一个女人,彼此相信出发点还是好的。
俩人争执了一会,过往的人看着对电话发疯的曲恒,还以为这个人精神不正常。
发泄完之后,俩人都把电话撂一边,喘着粗气。
陆昀之坐在办公室,眉头紧皱,闭着眼,用手拄着额头,干着急。
“陆总。”陆昀之的助理敲了敲门走进来,递给他一份文件说道:“这是沈氏机密文件,听说沈诺薇准备对顾氏公司下手了,第一件事就是收购,而且顾若琳好像……好像同意了。”
“什么?”陆昀之猛地抬起头,迅速夺过文件巴拉巴拉的大体看了一遍。
“顾宏知道这件事吗?”
助理摇摇头说道:“顾宏已经住院了,顾若琳安排封闭了外界的联系,顾宏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而且据说顾若琳再次赌博,欠下巨债,这次沈诺薇正是借机收购顾氏。”
“玛德,败家娘们!顾允笙怎么会有这种姑妈。”陆昀之将文件狠狠地摔在办公桌上,气得咬牙切齿。
“记住了,这件事先别让顾允笙知道,安排手下人继续跟进。把沈诺薇那边的一举一动随时报告给我。”
“好的,陆总。”助理收到指令,鞠了一躬退出了办公室。
现在让陆昀之愈发头疼。顾氏危机能不能度过难关,这一次真要看天意了。
还在继续联络梁氏律师的盛烈独自漫步在美国的大街上。
他找到了一家百年老字号的咖啡厅,这家咖啡厅很有历史意义。
咖啡厅外墙爬满翠绿藤蔓,古老的欧式建筑让那个咖啡馆显得格外庄重。
咖啡馆是个格物致知的好地方,因为这里能将人的多样性表现得淋漓尽致。
盛烈走上前,推开只有一扇玻璃的门,悠扬的钢琴声,柔美的音乐,空气中飘着诱人的咖啡香味。
“欢迎光临。先生,您好,里边请。”
高质量的服务,舒适的环境,让盛烈觉得这一行还算略有收获。
屋里的淡黄色灯光营造出了温馨的气氛,这个咖啡馆不是很豪华,反而很简单,与众不同的是这家咖啡屋有很多花。
盛烈还是喜欢独处,四周环顾了一下,斜坐在咖啡馆的一角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们。
这个国度的时光总是慵懒闲散,大概上帝到了这里也会把钟表的指针拨慢。人们坐在咖啡馆里悠闲地享受生活,仿佛所有烦恼皆被抛之脑后。
“先生,想要一杯什么样的咖啡?”
服务员拿着一张产品明细单走过来递给盛烈。
盛烈拒绝了产品单,对服务员说道:“纯磨一本咖啡,越苦越好,别加糖,咖啡要最好的。谢谢。”
“好的先生,那您稍等。”
不管到了哪里,盛烈依旧还是想要一杯苦咖啡,让自己品味人生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