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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我只能说你活该

梁先生的黑月光 阿银姐姐 5397 2024-06-29 15:00

  万怡府酒店。

  堵了一路的车,林款款赶到时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

  萧长勤那一桌在二楼,背靠高楼大厦的美景。

  他抬眼便瞧见林款款的身影,正在到处找人。

  “她来了。”

  说完,萧长勤冲远处的林款款招手,她松了口气,边走边整理自己的仪容。

  她特意带了淡妆,气质温婉可人。

  走到萧长勤身边,林款款显露含蓄的笑容,缓缓侧过目光,看向坐在位置上的女人。

  她也同时站起来,没有林款款想象中的严厉刻板,反而是个眉眼柔软的女人。

  “这是款款。”萧长勤拉住林款款的手,又向她介绍自己的姐姐,“这是我亲姐,时纹。”

  “你好。”时纹伸出手,她爱屋及乌,看着林款款的眼神都充满了慈爱,“小勤经常跟我说你,果然长得很漂亮。”

  林款款不动声色地眯了下眼睛,随即也热络起来,接住时纹的手,“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迟了一会。”

  见家长本来就是一件严肃端庄的事情。

  迟到是大忌,她本以为时纹会怪罪,再不济摆个脸色也是正常的。

  可时纹包容心很强,不仅没有刁难,反而格外热络。

  “喜欢吃什么?”她将菜单递给林款款,“你来之前我们点了些,先填填肚子,还想吃什么尽管点,小勤今天请客。”

  “姐,”萧长勤撇了撇嘴,“应该你请我未来老婆吃饭才对。”

  林款款紧张了下,“怎么能让姐姐破费。”

  “别理他,他从小到大都这样。”

  “我哪有?姐你别乱说我的坏话。”

  “我还没说你小时候掉泥坑的糗事呢。”

  萧长勤一拍桌子,“姐!”

  时纹掩嘴笑笑,看向林款款,“待会我仔细跟你说说他小时候的事。”

  她附和应道,“好啊,正好觉得好奇呢。”。

  时纹人很好相处,多聊了几句两人便亲昵起来。

  饭吃饭一半,他们就其乐融融的已经像是一家人。

  中途时纹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面上有些为难,尤其是对林款款,“款款会不会介意跟我老公一块吃个饭?”

  萧长勤抬起下巴,一口将面咀嚼完咽了下去,“姐夫?”

  “我也是才他们就在楼上吃饭,正在帮我老公家里的小侄子相亲,刚好一起坐坐,认识一下。”

  “行,你们结婚这么久,我连姐夫的面都没见过。”

  既然时纹这么说了,萧长勤也愿意,林款款便没有理由拒绝。

  他们乘电梯上楼。

  在电梯里,萧长勤时不时替林款款摆弄头发,说两句甜言蜜语逗她开心。

  “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我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走在路上,时纹欣慰的冒出一句。

  萧长勤更得意了,揽着林款款的腰不放手。

  时纹去开门。

  他跟在后,小声嘀咕了句,“真的胖了。”

  包间内的气压极低。

  和他们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桌上的菜也未动,没人说话,各自沉默着。

  林款款走在最后,视线都被萧长勤的身子挡住,只听时纹说了句:“这位就是田小姐吧?”

  椅子被拉动,有人站了起来。

  一道甜腻娇羞的女声响起,“姨姨好。”

  萧长勤被时纹拉了一把。

  他走上前,林款款周围才宽阔了些,她吸了口气,掀开眼皮,从前面两人站着的缝隙看进去。

  “这是我弟弟,小勤。”

  光影环绕,主座上的男人随之站了起来,哪怕心情不好,面子还是要给的。

  林款款的目光顿时变得狭窄。

  她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悄然降临,和刚才见到时纹是一个感觉。

  这熟悉感并没有让她愉悦,反而像突然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没有回声的下坠着。

  待男人的声音响起,她则直接被打入了无尽地狱。

  “快坐吧,正好一起吃个饭,”说着,他拉起身旁的人,介绍道:“这是小侄,谢顷河。”

  包间内适宜的冷风吹在林款款身上,宛如一条冰川,铺天盖地的将她包裹。

  双脚顿时长在原地,生了根,结成死结,动弹不得半分。

  当下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立刻掉头跑掉。

  可脚下还未先动起来,时纹便拉着她,暴露在一众人眼前,“忘了说了,这是小勤的女朋友,刚才一起在楼下吃饭呢。”

  好了,林款款知道,这下一切都完了。

  那漫长的死寂,度秒如年。

  她那张温婉贤淑的面具正在寸寸被撕裂,被谢顷河的目光撕裂,被谢亭午的质疑撕裂。

  他们的眼神像一束刺眼的追光灯,而林款款是站在灯里的人。

  这个房间忽然变得荒谬无比。

  包养她的男人,竟然是她男朋友的姐夫。

  而全场最无辜的女人还不知道,她弟弟的女朋友,肚子里正怀着自己老公的孩子。

  上帝制造了这场恶作剧,大概只等着这一刻,开怀一笑。

  什么都不知道的三个人看了看对方。

  时纹先开口,“怎么了?你们俩叔侄跟见了鬼似的。”

  何止是见了鬼,简直比见了鬼还恐怖。

  谢顷河的不悦在见到林款款那刻已经都不算什么了。

  没有什么比现在瞒住他们的关系更重要了。

  “没,”谢顷河字句迟钝,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说,“就是,见到熟人比较惊讶。”

  林款款像是刀架在了脖子上的犯人。

  “熟人?”时纹惊了一声,回看了林款款一眼,“你说款款啊?”

  “嗯。”

  不愿意解释太多,谢顷河坐下,瞟了眼谢亭午,“林小姐,也是电视台的。”

  他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林款款惊出一身冷汗,只怕他会在萧长勤和时纹的面前,拆穿她和谢亭午的关系。

  好在谢顷河还没有她想的那么残忍。

  谢亭午此刻也回过神来,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先坐吧。”

  那顿饭林款款犹如被黏在案板上的鱼肉。

  多坐一秒,就多一份惶恐。

  除却时纹外,这里每个人都各怀鬼胎。

  她忙着张罗谢顷河的相亲,一门心思都在撮合他和那位田小姐。

  为此,还拉出林款款和萧长勤,将他们的恋爱经历说了一遍。

  林款款什么都听不见,虚汗蒸了一背,最终熬不住这份强压,松开了萧长勤的手,颤声道:“我有些不舒服,想去一下洗手间。”

  慌忙从那个房间出来。

  她像是逃过了一场浩劫。

  顾不上还带着妆,林款款用冷水洗了把脸。

  喉腔内一阵阵酸楚压不下去,她扶着洗手池,干呕了几下。

  冷静的那段时间走的太快了。

  快到有人站到了门口,她也丝毫没有察觉。

  谢顷河将声音压到最沉最低,“我叔叔说让你走。”

  那句话扩散到林款款耳边,有了回音,像音波般撞击着她的大脑。

  她慌不择路地冲出去,拉住谢顷河,哭诉着,“我真的不知道萧长勤的姐姐是时纹,如果知道,我不会过来的。”

  想了想,她改口。

  “如果知道,我根本就不会,”

  “不会什么?”谢顷河甩开她,“那些装可怜博同情的话,我可听不下去,我只能说你活该,真正可怜的人是我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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