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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脾气太大

梁先生的黑月光 阿银姐姐 5020 2024-06-29 15:00

  医生交代过。

  绮岁最晚今天就会醒来。

  怕她醒来饿。

  蒋沅专程叫随行的保镖去买了晚餐带到医院,她自己则下楼替绮岁办理了转房的手续。

  晚间病人太多。

  她耽搁了好一阵才上来。

  黄昏,迟到了一天的阳光竟然在最后时刻拨出了云层。

  金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被切割成条状。

  形状刻板,落在洁白的窗台上。

  蒋沅回到病房时,绮岁正空洞地看着窗户,死气沉沉,仿佛被掏空了灵魂,她的凄苦深入骨髓,笼罩四周。

  “岁岁?”蒋沅颤着声。

  她二十岁出头就跟着梁珏山在商界打拼。

  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却从来不曾慌张成这样。

  绮岁听见了。

  她有一只耳朵失聪,关于是谁的声音,早已没有力气分辨,直到一双略显枯瘦的手落到眼角,她才知道,不是江且愿。

  “岁岁?”蒋沅难受的快要窒息。

  她无能为力地看着绮岁,这时绮岁又是一朵枯萎的花,斑驳凋零,花瓣任人践踏,只有空壳在枝头飘摇。

  蒋沅弯下腰,抱住绮岁瘦弱的肩膀。

  人怎么能一天之内瘦这么多?好像轻轻一捏就会碎掉,蒋沅不敢用力触碰她的身子,她实在害怕。

  她摸着绮岁的头发,一抓却掉下来了好几根,缠绕在她的手指上。

  一下子,她连手都开始颤抖,“岁岁,你别吓我,你说句话。”

  她也想说话。

  可她要说什么呢。

  “你哭出来也好。”蒋沅拍着绮岁发颤的背,她低垂眼睛,又看到绮岁额角凸起的筋脉,她抽搐了下,死死绷紧了牙根。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没事就好,好孩子,你哭出来,你说句话。”

  不会有了。绮岁知道。

  她无助,心慌,凄凉,喉咙窒息的涌动着莫名的气,积压到肺呛里,像反弹似的瞬间窜上来,冲破她干哑的嗓子。

  被蒋沅抱着,绮岁抽了好几口气,像是缺氧。

  蒋沅紧张的替她顺气,她却突然咳了出来,咳的心肺都呕着,眼角疼出泪,一股腥甜四处乱窜,最后从喉咙咳出来,沾染到手心。

  那片红触目惊心。

  蒋沅蹭的站起来,慌不择路地跑出去叫医生。

  夕阳的最后一点光流逝。

  绮岁慢条斯理的将手擦干净了,耳边空空荡荡。

  后来有医生进来,为她检查身体,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孩子没了。

  搬到顶楼的私人病房后,绮岁浑浑噩噩睡下。

  蒋沅在旁陪了一晚,谁都没有出去。

  相邻几间房。

  同样是一室静谧。

  却要比绮岁那里平静许多。

  喝下药,宋温煦便可以出院,她的伤不重,洗过胃后并没有什么大碍。

  她的情绪还不稳定,有梁涉川在,才得以安稳不少。

  梁涉川开车送江且愿和宋温煦回老房子,斐姐特意做了好喝的甜汤送到宋温煦房间,她脸色虚弱,只得点点头,连谢谢都说不出口。

  等她睡下了。

  梁涉川才能离开会儿。

  他刚走下楼就被斐姐一把拽了过去,到偏厅坐着。

  疲累占据了所有。

  无心再解释什么,可斐姐显然不肯放过他,凑近了,压低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温煦怎么会突然想不开?”

  “姐,我很累。”梁涉川无奈按了按眉心,太阳穴疼的发涨,“我想先回去了。”

  “那怎么成?”

  “怎么不成?”

  宋温煦自杀。

  给斐姐的冲击力不小。

  她不喜欢宋温煦缠着梁涉川,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再继续糟糕下去。

  “你走了,温煦要是再闹出点什么可怎么办?”斐姐提心吊胆,一想到一条人命搁到她手上,连觉都睡不好了,“她昨天敢吃安眠药,今天就敢割腕。”

  梁涉川苦涩一笑,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

  “我可不管,总之你不能走。”

  “那绮岁怎么办?”

  斐姐也是这个时候才想到绮岁,她一愣,“你过来了,岁岁呢?”

  “一个人在家。”梁涉川想到绮岁昨晚的那个电话就头疼,不知道回去还要怎么闹一场,“她昨天说肚子疼,我得回去看看。”

  “怎么会突然肚子疼?”

  “可能是听到了温煦给我打电话,故意闹的。”

  这只是他自己给自己找的理由罢了。

  斐姐不明白原委,听梁涉川这么说,倒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绮岁最擅长无理取闹。

  这是他们公认的事实。

  沉默降临。

  梁涉川喝了口水润嗓。

  心口舒坦了些,这才站起来,正想离开,斐姐却又不安的拉住他,“你真不能走,你看着温煦,岁岁那里,我去。”

  “那绮岁恐怕要气的一个月不跟我说话了。”梁涉川比谁都为难。

  “非常时期,她会理解的。”

  “她不会。”

  她最恨宋温煦。

  恨她的破坏,恨她的插足,恨她得到了梁涉川最初的温柔。

  斐姐不准梁涉川走。

  吵的江封和江且愿都下了楼,一起给他做工作,这才把他给留下。

  入睡前,梁涉川又打了电话给绮岁。

  一如既往的关机。

  他眸中倦色沉沉,缺少了坚持的精神,只怨是绮岁脾气太大。

  天太晚。

  一整天折腾下来。

  消耗的不止是梁涉川的力气,每个人都被吓的不轻,斐姐没有力气连夜再往台城府跑一趟。

  她早早入睡。

  天不亮便开车出发。

  这段路崎岖复杂,斐姐迷路了好几次,开了导航才找到地方。

  七八点钟,浓雾弥漫。

  高层楼房被雾色掩盖,距离远时,也只能看到几块砖瓦的颜色,院门紧锁,花草树木染着一层白霜,满是孤寂萧索。

  斐姐将钥匙拿出来,金属相撞,撞出一阵诡异的叮铃声。

  偌大的房子内,半丝呼吸声都没有,花园内风声大作,却半点吹不进来。

  门刚打开。

  封锁在房内的血腥气飘荡而出。

  斐姐以为是自己嗅觉出了问题。

  她慢步穿过入门长长的走廊,一切整洁干净的不太寻常,走的越远,血腥味道越重。

  等她站到了正厅。

  面向敞开的卧房门时,清楚的看到了地板上斑驳的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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