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炙热的阳光。
闻烟望着卢松月,一点也不怯,她的美具有强烈的攻击性,并不像柳念念那样柔和。
卢松月很不喜欢,她也不掩饰自己,厌恶立刻就生长在了脸上。
“姐,她是谁?”
闻语没好气地问了一声。
“没谁,一个不熟的阿姨。”闻烟攥住闻语的手,从包里拿出钥匙塞到他手里,“你自己先上去,我等会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姐,”
“上去。”
被呵斥了一声闻语才乖乖拿了钥匙上楼。
秋天干燥。
更何况是阳光明媚的天气。
闻烟从没幻象过有一天会跟赵怀律的家人见面,甚至连跟他在一起都没想过,哪里能预料的到这么多。
坐在人烟稀少的餐厅里。
她漫不经心地听着卢松月对服务生报着菜单上的东西,报完了,她有礼貌了说了谢谢。
继而用冷漠地目光看着闻烟。
冷的几乎要结了冰。
“我突然过来,有没有打扰到你?”
“阿姨,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闻烟说这句话时已经想象到了她拿钱来收买自己的场景。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有钱人家的阔太太都是这样解决宝贝儿子养在外面的女人的。
可卢松月没那么蠢,也没那个闲钱给她,“刚才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
“我弟弟。”
“你们家里没有父母?”
“阿姨,”闻烟沉了一口气,语气已经很不和善,“我想我没有义务告诉你这些。”
卢松月对她的表现并不满意。
这些都是真切表达在神态里的。
闻烟也从没幻象过她会对自己满意,今天她们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天,是因为卢松月还不知道她从前是做什么的。
不然早就把酒泼到她的脸上了。
“真是个嘴巴厉害的姑娘。”卢松月这样直言不讳地评价她,“你这样的性格不适合我们家怀律。”
“我跟赵先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没什么他去接你下班,没什么那么晚去你家找你?”
“这些您难道不应该去问他吗?”
“我来就是警告你,别妄想真的跟他有什么,两年之内他不能结婚。”
末尾的两个字眼让闻烟留意到。
――结婚。
她轻笑,宠辱不惊的,“我一直以为赵先生是结了婚的,从没想过跟他有什么。”
“他是结了,现在离了,而且我怀疑就是因为你才离的。”
卢松月是个直白且厉害的角色。
大概就像是几百集连续剧里的精明婆婆,而她就是受欺负的小媳妇,这样的角色分配,也只是存在这一秒而已。
闻烟表情短暂的变了变,“阿姨,你想多了。”
“希望如此。”
卢松月本就没打算跟她同桌吃饭。
却点了一大堆昂贵的东西等着她来付钱,这些整治人的手段并不高明,尤其是对闻烟来说。
她虽然恼怒却也只能忍气吞声付了这笔钱。
今天过了招,才知道卢松月的厉害,更提醒她,以后见了赵怀律要绕着道走。
卢松月的动作太快。
赵怀律还来不及防备就已经让她见了闻烟。
连续五天没有见到闻烟时。
他便觉察到了事情不对。
就连小林这两天也常常躲避他。
从大楼里出来。
赵怀律坐到后车厢里,肩膀放松下去,顺手扯开领带,一抬头,捕捉到了小林慌忙的眼神,“你怕什么?”
“啊?”小林连忙启动了车子,“我,我没有啊。”
“你又跟卢老师报告我的行踪了?”
“没有,赵总我不是那样的人。”
“是吗?”
说着。
赵怀律前倾身子,将下巴架在座椅上,去打量小林的眼神和慌张的模样,越看越想笑,“你说了就说了,以前又不是没说过,最近怎么这么奇怪?”
“我真没有。”
“小林,”
沉了声,赵怀律严肃起来,“你是不是把闻烟的事也跟卢老师说了?”
小林哪里敢答。
他跟着赵怀律虽然不久,但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风度翩翩,却杀人无形。
何况他想辞退一个司机,不过是上下动个嘴皮子的事。
“说话。”赵怀律的语气已经很不悦。
小林肩膀一抖,闭了闭眼,“对不起赵总,我只是跟卢老师说拿手机的是个女人,没有说是闻烟小姐。”
“你说是个女的不就是说她吗?我身边除了她还有谁?。”
“我没想说的,实在是没办法。”
赵怀律一时哭笑不得,用手拍了拍小林的脑袋,“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对不起赵总,我下次一定改。”
“掉头。”
“什么?”
“去闻烟家。”
夕阳落尽了。
天边染成了黑色,赵怀律的车才开到闻烟楼下,在车里坐了会儿,看到了闻烟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进了楼,手挽着手,很亲密的样子。
“小赵总,咱们还进去吗?”
赵怀律心情本来就不好,被小林这么一问,火气立刻就从头顶冒了出来,不冷不热地问,“进去干什么?捉人吗?”
小林立刻闭上嘴,将车开走。
一整晚赵怀律都没回去。
他泡在酒吧吧台,一杯一杯的酒精往胃里灌,不要命似的,喝的晕乎乎的。
不知到了几点。
身旁的位置坐了个人,他偏头过去看,是江封。
赵怀律笑的更苦了,“你坐在这只会陪衬的我更惨。”
“我也不想。”江封抢过他手底下的酒,一饮而尽,喝的更厉害,“要不是小林打电话给我哭着喊着说他家小赵总来买醉,要我来看看,我才不管你。”
“你话太多了。”
“我不说话你嫌我,话多你也嫌我。”
江封是个什么东西。
赵怀律用膝盖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转着酒杯,随口问:“念念找你了?”
“你还真是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是吗?”
“那天她也给我发了照片,比你的还多一张,还因为不辞而别跟我道歉。”
他语气骄傲极了。
在赵怀律听来却想笑。
江封以前是多傲慢的人,只有女人巴巴贴着他的份,从来就没有对他爱答不理的女人。
现在他彻底有了软肋。
也彻底开始被柳念念牵着鼻子走。
赵怀律瞧不起他,也瞧不起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离不了闻烟了。
可他却只是她裙下之臣的其中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