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
这不是什么大秘密了。
再过几个月,都该知道了。
斐姐也没打算隐瞒,何况那两位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只是没有公布,她让樱桃坐在自己的臂弯上,一下下的颠着她,抽出思绪和赵怀律聊天,“反正因为二胎的事,闹了一阵了。”
“这是好事啊,闹什么?”
“意见分歧。”
在二胎的事情上怎么又会闹分歧。
赵怀律神色变了变,“不想要?”
“小事,已经不吵了。”斐姐低头用脸蹭了蹭樱桃的鼻尖,轻声哄着,“现在就差这个小祖宗点头了。”
樱桃脸上痒痒的,咯吱一笑,嘴角都是沾着的雪块碎。
瞧着开心极了。
能吃到雪糕就是开心。
赵怀律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
斐姐腾出空看他,“要不要过去吃个饭,都做好了。”
“不要,”赵怀律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一个孤家寡人,看着江封那只狗在我面前秀恩爱还不够,还进去找虐,不去不去。”
“哪能呢,家里不是给你物色了个姑娘吗?”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蒋蓉萱的事还没有半个月,已经人人都有了耳闻,赵怀律完全不想这些事被人知道,可根本捂不住,他言语含蓄,“合着我就逃不出包办婚姻的魔掌了。”
“那赵家是什么门第,跟小封也不一样啊。”
斐姐比他们大十几岁,算是上一辈的人,知晓许多隐秘的事情,比如赵家永远不可能同意赵怀律娶一个背景普通的女人,所以从一开始,就替他物色好了一切人选。
柳念念是意外。
她之后的人,才是赵家真正为赵怀律选的妻子。
赵怀律正处于迟来的反叛阶段,这些解释教育他都不愿意听,只想一意孤行。
可容萱在的这几天。
他仍要拿出绅士礼仪来对待,能推的工作都不能接受,要留出时间照顾她。
几天接触下来。
他就像一块冷冰冰的石头,怎么都暖不热。
容萱虽然疲惫,但也没停止过努力。
订了第六天回程的机票。
第四天卢松月的电话便打到了她手机上,在酒店,静谧平和,容萱极为抱歉,一字一顿,犹豫着解释,“阿姨对不起,是我没办法跟怀律哥亲近些。”
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脾性卢松月很了解。
对这样的状况也并不意外。
相反,格外温和的安慰着容萱,“没关系,是怀律太执拗,阿姨能理解。”
持久的沉默降临。
叹了口气。
卢松月继续说,“这样,你明晚去他那里,是家里,一起吃顿饭,让感情升升温。”
“阿姨,”容萱犹豫着,“怀律哥不让我去。”
“你自己去,我告诉你门锁密码。”
这显然是个下下策。
可马上就要回程,若再没有进展,她很有可能会被当成弃子抛弃,她不愿意承担那样的后果,死也不愿意。
第五天。
原本和赵怀律约好了要去看灯塔。
临近晚间下起雨来,他又被通知临时要加班开会,这段空白的时间,是天赐良机。
按照卢松月说的,容萱带上了酒悄悄进入赵怀律家里,密码正确,房内一片漆黑,好不容易找到了灯,打开,是温馨的场景。
这里虽然按时有阿姨来打扫做饭。
但花瓶里的鲜花,被擦的干干净净还标注好了的酒柜,以及厨房内许多精致的餐具,都在说明,这里有女人常住。
女人最是细腻。
从电视里的过往观看记录就不难发现,这里住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知性,通透,理智,样貌妩媚,多少有些手段。
容萱来不及判断太多,布置好一切,安安静静地等着赵怀律回来,她坐在餐厅,等到犯困,眼看着时针一圈圈转过去,桌上的菜凉了,直到没有温度,门才被推开。
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像一道警铃。
立刻唤醒了容萱。
她猛地坐直,眼巴巴的望着门口的方向。
轻缓的脚步声走进来,在玄关处顿了下,换好鞋,赵怀律慢悠悠地走向厨房倒水,路过餐厅,视线被那片明亮触到。
桌前坐着的女人更是晃眼。
他轻拧住眉头,“你怎么在这儿?”
这里是他家。
并且连地址都没有告诉过容萱,更别说密码了,她是怎么进来的,答案显而易见。
容萱惶恐到言语结巴起来,“怀律哥,是阿姨让我来跟你吃顿饭,我明天就要走了,晚上打你电话,但是你没有接,外面下雨,所以我就――”
“你就什么都不问,直接进来了?”
“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赵怀律扯开领带,“你现在可以走了。”
他的不耐烦都浮在了脸上。
相比以往,已经是演都不愿意演了。
容萱坐着,没有站起来,受惊的小脸苍白且脆弱,“可是明天我就要走了,而且外面在下雨。”
“打伞。”
冷冷丢下两个字他就要走。
也许是天生对女人容易心软的弱点,赵怀律余光又留了一眼,擦过容萱眼角将落未落的眼泪,他缓了口气,换了温和的语气,“我送你。”
容萱摇摇头,“今天是我唐突了。”
“我送你。”
“对不起。”
“不用道歉。”
兴许是她太可怜,也明白她是在卢松月的撺掇下才这样做,赵怀律存着烦躁和无奈拉开椅子,坐下灌了半杯酒,“我喝了,现在可以走了?”
容萱慌张地抬抬眼,抽了下鼻息,刚站起来,手不小心碰到了桌沿放置的酒。
红酒顺着她的衣摆滑下,打湿了裙身,颜色也浸透了进去,她忙后退一步要躲开,却已经为时已晚。
怎么也不愿意难堪的样子呈现在赵怀律面前。
她急的要哭出来。
赵怀律微出一口气,后悔坐下来喝这杯酒,“换件衣服吧,这样怎么走。”
“对不起,把你家弄脏了。”
不接受她的道歉。
赵怀律将容萱带到客房,在衣帽间随意找了条闻烟不穿的裙子递给她,自己则去打扫餐厅。
酒杯被摔碎。
碎片洒落一地。
为防止踩到碎片,赵怀律只好蹲下身去一点点轻扫。
忙碌的时间里没有人发现门已经从外被推开,高跟鞋的声音很轻,又在玄关换了鞋,柔软的鞋底更不会有任何脚步声。
走到客厅。
房内敞亮。
闻烟刚想叫赵怀律,她活动着脖子,模糊的视线里,一个陌生女人从客房内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