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乃至结婚后。
江封身边都少不了有莺莺燕燕,他要应酬,自然需要能拿得出手的女伴,柳念念是妻子,并不合适出席一些场合。
这些她都能体谅。
所以会有这些女人来挑衅实属正常。
她从没有大惊小怪过,甚至从不在意。
可闻烟却比她的反应还大。
念念心虚的不知道说什么,“真的没关系,我相信他就行了。”
“一天两天的是没关系,可时间久了,难保不会偷吃。”闻烟善意地提醒她,“那些女人都不是吃素的,真要想耍点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就成了。”
“好,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会提防着点的。”
知道她是善意的。
念念自然也应该善意的去接受。
她将拿衣服的小票递给闻烟,“衣服已经送去干洗了,三天后才能拿,不要忘了。”
“行了,回去吧。”
看着柳念念走远。
闻烟温和的表情才垮下来,脑中回忆着刚才那个女人的长相,深深刻在脑中,记到了晚上赵怀律应酬回来,她极不道德的准备告状。
扶着赵怀律去吐了几轮。
他晚上又喝了不少,醉醺醺的,眼里都是涣散和迷乱,抱着闻烟的肩膀趴在她颈窝里,胡言乱语时夹杂着酒精挥发的味道,“我不要你走,不要走。”
最近他喝醉了总会说这样的话。
闻烟听习惯了。
架着赵怀律的胳膊将他扔到沙发里,拿着热水和解酒药给他吃。
顺着唇,水杯抵着他的唇沿,一小口一小口给他灌下,就着药,全部喝下了才去给他换衣服,又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手和脸。
这途中他都很乖,不闹不叫的。
擦到脖子里,他忽然扑上来,生生将闻烟按倒在地毯上,像大型犬似的在她脸上拱着鼻子,迷迷糊糊地,含糊着沙哑的嗓音说:“真好闻。”
“我身上哪有味道,快起来。”
“有。”
他闭着眼睛,神智却格外清晰,清晰地答着,“好闻就是好闻,很香,像是在花瓣里泡出来的。”
“没你那么会享受,还泡花瓣浴,快起来。”
这些项目都是他们这些闲散人进行的。
或者赵怀律认识爱泡花瓣浴的女人,他跟江封一样,在外面也有要带出手的女伴,要有莺莺燕燕的围绕。
这么一想,闻烟想告状的心情就更甚了。
“醒了没有?”闻烟拍了拍赵怀律的脸。
他半醒着。
也知道自己挨了打。
却不反抗,反而用脸蹭了蹭闻烟的手心,“醒了,你在身边,我就是醒的。”
“油嘴滑舌。”
“怎么油嘴滑舌?”赵怀律躺在她的手心,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说,静静的想要睡过去,闻烟的手指在他脸颊上细细描绘着他的模样。
似要将他的样子永远刻在心里。
闻烟轻柔了声嗓,用无比温柔地声音问他,“以后你结婚了,会不会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不会。”
他肯定的答复着。
可她还是希望他能忘记,“今天我见到念念了。”
“衣服拿回来了?”赵怀律用一副沙哑的嗓音,缓缓吞吐着字句,音色像是流沙般独特。
“没有,三天后再去拿。”
“别去了,太远了,再去买一件吧。”
“好好的为什么不要?”
跟赵怀律在一起唯一的好处便是不用为了吃穿用度发愁,她经历过连用热水都紧凑的日子,自然知道现在的每一刻都格外珍贵。
却也不想被赵怀律养的金贵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总要为以后离开赵怀律的日子做打算。
赵怀律将她的手打开,盖在自己的眼皮上,遮住明光,“跟我在一起,用不着这么节俭。”
闻烟在他耳边叹气,“可我总要离开赵先生的。”
发觉他不悦了。
眉心也皱起了。
闻烟迅速扭转了话题,“今天我去见念念的时候,有个女人正在欺负她,好像是江封结婚前的女人。”
“他结婚前交往过的女人多了,很正常。”
“可念念太好欺负了。”
“是啊,哪能怎么办?”赵怀律忽然睁开眼睛,瞳孔里分明是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醉意在,他换了个姿势,轻吻了下闻烟的掌心,“你还想保护她呢?”
一方面是这样,另一方面,闻烟想到了自己的下场。
今天那个女人,大概就是她被抛弃后的下场,唯一不同的是,她不会不知好歹地去正宫面前挑衅,那是最愚蠢的做法。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念念太好欺负了,那些女人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知道。”赵怀律不想多说别人的事情,“我会提醒江封,保护自己老婆。”
他压根也没当一回事。
闻烟不再多说,“我扶你上去睡?”
“好,你跟我一块去就行。”
这话让闻烟升起淡淡的心酸感,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前些天陵洲那边便有电话通知赵怀律,婚期定下来了。
准新郎新娘都有别的事情。
蒋蓉萱还有学业要结,但也延误不了什么,大部分的问题都在赵怀律这里,一拖再拖,婚期定在明年的冬末。
同样的,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就截止到明年冬末。
在外应酬结束,不管多晚,赵怀律都会回来,只为回来见闻烟,他们像夫妻一样生活在一起,偶尔买的一两束新鲜花朵都是对对方的期许。
如果不想继续。
闻烟根本不会情愿留在这里,更别说每天为赵怀律熨烫西装,打领带,照顾喝醉后的他。
好不容易将他扶上楼,扔到床褥间,赵怀律痛的轻呼,翻了个身,手机从口袋里掉出,刚掉出来便有电话打来。
赵怀律分明是清醒的,却不愿意去接。
闻烟推了推他的后背,“电话。”
“你帮我接。”
她弯腰看了眼。
屏幕亮着荧光,很清晰,备注的姓名只有一个字――萱。
有些亲密。
闻烟心中瞬时装进一只撑着酸水的气球,被一捏一按,险些爆炸,她将手机扔到赵怀律身上,力气有些重,砸的他喊了一声,回头去瞪闻烟。
她淡淡的,没有波澜,“电话,你未婚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