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我郑重的提醒你,请注意你的言辞!”
吴士豪眉头拧在了一处,马上不满的说道。
“我亲自来找的人,我怎么会认错?”
“陆教头,是我和高秘书领命之后,亲身前往凡尘公司,经过了郑重的请求和再三的说服,才说动他同意出任‘凤凰’南队总教头的。”
“事实上,根本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适合担任‘凤凰’南队总教头的人了。他是俞将和其他几位将星的唯一之选。”
“你却将他归于凶恶歹徒的范畴,而且还拒绝相信他就是‘凤凰’南队未来的支柱和希望,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质疑俞将的眼光?”
吴士豪的话,令李泌如鲠在喉,一言不发。
吴士豪见状,这才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至于打伤你儿子的事情,我想恐怕也不能完全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吧?”
被吴士豪一语道破了隐情,李泌脸色一灰,纵然想要辩解,却一时无从开口。
毕竟他儿子平日里的那些做派,他身为父亲比谁都要更清楚。
更何况这次的事件里,真要论谁先动起手来,李源樊也并不在理。
李泌支吾不言。
吴士豪冷笑了一声,随后转向了陆凡,换上了一脸抱歉的神色,朗声对他说道:
“陆先生,云邱战区,向来依法办事,以理服人。这次的事件,我们尚不知情。但如果李泌所说,仅仅是他的一面之词的话,我们还是希望能从你口中听到事实的另一面,再做判断。”
吴士豪的话音一落。
陆凡还没有做出回应,李泌的脸色却猛然一沉。
他的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陆凡打量着他,那种眼神就像一只在戏弄自己掌中之物的猫一样,充满了戏谑。
“伤人的事情是有,他儿子的确被我打成了重伤,不过,对于动机你为什么只字不提呢?”
陆凡淡淡的开口向着李泌问道。
李泌突然梗住了。
“昨天晚上,是付司睢妄图阻我入席,李源樊从旁帮手,试图捏废我的手掌。付司睢还招打手想要群殴我,先废掉我的四肢。”
“所以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罢了。”
“我没有追究他们的行为已经是仁慈之举了,没想到后续你们还有胆量惹出这么多的事端来找我问罪,都是哪来的勇气?”
陆凡说着,站起身来,整个人的气场忽然强大了几分,语调也越来越冰冷。
“你……你,你这才是一面之词!只不过是给自己开罪的借口罢了,没人给你作证,你当然可以这样信口开河!”
李泌熟悉自家儿子的秉性。
虽然他知道陆凡所说的极有可能就是当时的实情,但是眼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否认。
如果他没有记错,当时参加宴会的大多数都是付司睢和李源樊的朋友或兄弟。
李泌眼下只能寄希望于一旦找他们前来对质,他们不会站在陆凡那边。
但是,这时,却有一道柔弱却坚定的女声开了腔。
“李长官,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在场,我可以替陆凡作证。”
在李泌几近恼怒的眼神注视下,邵芮梦站了出来,声音朗朗的说道。
“当时的情况正如陆凡所说,如果你不相信我一个人的证词,当时在场的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好几位宁家子弟,我想他们都是可以为陆凡作证!”
邵芮梦对李泌警告的神情视而不见,一边说一边抬手指着分散在厅堂中各处的宁家子弟。
他们中有不少人昨晚都在场,自然站了出来,纷纷点头以示认同。
邵芮梦不愧是宁家公认的商业天才。
从商所需的观察力和敏锐的站队嗅觉,被她把握的淋漓尽致。
她这一站出来,时机和态度都抓得非常好,瞬间便在陆凡和吴士豪的面前为宁家揽了一波好感度。
当然,陆凡可能对此并不在乎就是了。
李泌的脸色一片死灰。
尽管他并不想承认,但潜意识一直在告诉他大势已去。
就连付昆和高元毅、安旭他们都同样的呆若木鸡,不知道要作何反应才好。
他们此番前来寻仇,做足了充分的计划,将对手进行了详尽的调查,也请到了最有实力的助拳者。
李泌甚至公权私用的调动了荷枪实弹的编队战士。
谁也没有想到,筹备做到了这一步,对付陆凡仍然犹如蜉蝣撼树,撼而不动。
厅堂中的不少宾客,本来是本着看陆凡笑话的心而来。
随着场中局势的一变再变,现在他们幸灾乐祸的眼神已经投在了付昆等人的身上。
关于茨省陆先生此前的一个传言,在满堂的宾客中悄然喧嚣之上。
不管是之前在鲍家的抢婚,还是对付darkline时的横扫。
事情发生之后,总有传言说,不要轻易招惹陆先生。
因为陆先生对于招惹到他的敌人,态度和手段总是非常的铁血。
眼下,主动找上门来招惹陆凡,并且对他发难的,正是付昆等四人。
如果此前关于陆先生的传言为真,那么这四人将要迎接的将是来自于茨省陆先生的滔天怒焰。
“你刚才说我什么,我现在有点想不起来了。什么凶残什么歹徒什么的?你不妨再说一遍。”
陆凡的目光始终落在李泌的脸上。
他缓缓的说了这么一句。
语气并不重,但传到李泌的耳朵中,却仿佛有人在他耳边锤鼓敲锣一般的炸响,震得他的脑袋都嗡嗡作响。
“再说一遍?不不不!陆教头,没能查明事实便擅自行动是我的失职,请您务必要高抬贵手,我这就马上把人撤走,改日专程上门赔礼道歉。”
李泌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能听出明显的恐惧。
此时,为儿子报仇的念头仍在,却莫名的被淡化了。
一是因为,在李泌的脑海深处,他也知道这一切的缘由在于自己从小对儿子太过于溺爱,才培养出了李源樊那样肆意妄为的性格,隐隐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二则是他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前途。
李泌本来未来一片光明大好。
现在因为这件事情,可能不仅要将前途尽毁。
最坏的情况是,一旦被追究起擅用职权的罪名,转眼就会成为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