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问题的正确解决方式。
听到这个建议，王宇飞觉得如果当时苹果也能如此有创造力的跟他谈直接买软件，而不是寄律师函，说不定便也没后来这么多事了。
毕竟当初开发出第二系统，就是为了赚钱的。
至于怎么个赚钱法，王宇飞真无所谓。
所以应用宝一说给五百万，签独家授权协议，王宇飞马上就同意了。
如果苹果当时也砸出个几千万来，软件也不是不能卖。
但是拖到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
“不知道库克先生是不是搞技术出生的，有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
“独自一人辛苦在电脑前一个一个字符敲代码，看着自己编写的程序逐渐成型，然后调试，检查，直到找不出问题，到最后软件孵化成功，简直就像十月怀胎生了个孩子。”
“其中的孤寂、痛苦、心酸等等负面情绪根本没人能感同身受！”
“但这还只是个开始。接下来需要测试，让无数人参与进来测试软件有没有bug，然后每天熬夜修改，这就好像是家长在每天苦口婆心的引导孩子走向正轨。”
“终于有一天，软件通过层层测试，确定没太大问题了，可以在平台上发布了！对于软件的开发者而言，就好像看到自家的孩子终于长大成人了，可以独立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甚至还可以反哺爹妈了！”
“这个时候做爹妈的有多欣慰您能理解吗？”
“然而，好景不长，突然有一天，一伙强盗突然冲出来要骚扰这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威胁孩子爹妈，必须让这孩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否则就要强势打压他们！”
“您就说他爹妈气不气？又该不该生气？”
“但谁知道这孩子他爹竟然是个隐世的武林高手，类似于少林寺扫地僧的存在，哦，不对，如果要遵从你们的文化，应该说他爹大概就是像佐罗，或者某个还不出名的超级英雄一般的存在，所以结果武力威胁被孩子他爹轻松化解了。”
“这下强盗们没办法了，于是这帮强盗的头目终于出面了，专门找到这孩子的爹妈，提出要求，要不你们把孩子卖给我们吧，价格好说！”
“那么问题来了，您觉得这时候孩子能卖吗？”
……
以上这些话是路余馨自然而然接过去的。
显然她是站在一位伟大母亲的角度来整理措辞的。
言辞恳切不说，且基本完全还原了整个事件的情况。
没错，事情其实就是这么个事情。
但用这种修辞说法讲出来，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若是被不了解内情的人听到了，怕是还以为苹果大总裁亲自参与了跨国买卖儿童事件……
太恐怖了！
……
显然蒂姆・库克也没能免俗。
这位苹果大老板内心是懵逼的！
他真的只是给出一个从正常商业逻辑推出的想法，买个软件而已。
至于吗？
强盗都整出来了？
他还成强盗头子了？
这到底几个意思？
生意还能不能谈了？
只是暂时蒂姆・库克觉得还没到翻脸的地步。
所以他试探着问了句：“嗯，路小姐的意思是？”
“能卖！”
路余馨干脆的说道。
“但得加钱！”
蒂姆・库克：“……”
……
别问路余馨为什么这么干脆！
问就是苹果现在还是太强大。
对于两个学生而言，双方能够调配的资源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现在蒂姆・库克还愿意彬彬有礼的跟两人谈，不过因为暂时不想撕破那一层脉脉温情的文明面纱。
但这面纱太薄了，想撕碎是分分钟的事情。
当然，并不是说两个人完全没有办法跟苹果抗衡。
但选择了撕破脸，照着两人讨论的结果，他们便必须要做出选择。
比如依附一个能跟苹果在市场上打对台的公司，大概才有可能保下第二系统。
但那没有任何意义。
不管是王宇飞还是路余馨都不想在现阶段去选择未来。
甚至参与到大佬的博弈之中去。
不如遂了对方的意！
如果对方想买，那就卖掉！
所以今天不管是王宇飞的说辞，还是路余馨刚才那番话，虽然都是即兴发挥，但整体的谈判策略却是早已经沟通好了的。
由谁来说些什么，早已经有了准备。
比如蒂姆・库克如果要招揽王宇飞，当然是他本人开口找理由拒绝。
但如果蒂姆・库克要谈生意，就由是路余馨出马。
毕竟在砍价这方面，女性是有天然优势的。
没错，今天蒂姆・库克想要谈些什么，两人昨天晚上早已经有了大概的预估。
这也是两人住一个房间的好处之一。
方便讨论细节。
……
还好，对于蒂姆・库克来说，能交易就是好事。
至于把苹果比喻成强盗……
当成童言无忌就好。
作为宇宙第一大公司的总裁，这点涵养还是有的。
毕竟这话只是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小姑娘说的。
没必要跟一个孩子计较太多。
但要说完全不恼火，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大老板决定快刀斩乱麻。
毕竟他跟王宇飞见面的主要目的是想挖人。
现在已经绝了挖人的心思，在这件事上继续浪费时间是可耻的！
……
“两千万，美元！”蒂姆・库克干脆的抛出一个价格。
按照现在的汇率，折合人民币一个多亿，蒂姆・库克觉得诚意十足。
“这个价格如果是在打官司之前，我们肯定能欣然接受的。但是我刚才怎么说的？得加钱！”路余馨淡定说道。
蒂姆・库克看了王宇飞一眼。
少年垂头，摸索着茶杯，根本不与他做眼神交流。
“那么好吧，路小姐，你觉得什么价格合适？”
“十个亿，嗯，我说的也是美元！”路余馨立刻报出了一个价格。
这个报价换来苹果大老板无fuck可说的眼神。
他怀疑自己误入景区内的纪念品小店，正在应对一个尖牙利嘴的老板娘。
虽然这个价格大家都知道不可能，但听到都觉得很膈应人。
“我是认真的……”
“那好吧，五亿美元！我方展现的诚意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