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以战熠聪特种兵的伸手,对付几个小混混自然不是难事,可毕竟对方人多,而他身上又有伤,不便做拉锯战,抢了最先冲上来的手里的钢管,一下一个,朝要害的地方打,没几下,就撂倒了一片。
刚才还张牙舞爪,发狠的小混混,一个个,抱着胳膊的,抱着脖子的,抱着小腿的,在地上打滚,哀嚎。
顾晓愚趁乱拉着李雨欣冲上车,关上车门。
腹部伤口的痛感上来,战熠聪也速战速决,退回到车上,一脚油门,黑色的越野漂移出去,似脱离枪管的子弹,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追!”
几个伤势较轻的小混混,从地上爬起来,跳上车,朝着越野车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十几个伤势较重的还在地上打滚,爬都不爬不起来。
陈黎姿从酒吧里出来,刚好看见了这场好戏收尾的部分,着实是被那个“神秘男人”沉稳凌厉的风采所折服。
她竟不知a市还有这等厉害的人物,那气度,那身手……绝不是个简单的家伙。
有点意思。
“大小姐,手机还在那个女人手里,阿松他们已经去追了。”留下来的保镖,恭敬地向女人汇报。
“阿松,呵,你们九个人加一起,能打过刚才那个男人?”陈黎姿的嘴角挑着一抹饶有兴致的笑。
保镖的脸黑了黑,可不得不承认,“不能。”
“不能还追什么,追上去讨打吗?”和饭桶说话是真费劲,陈黎姿一甩精致的短发,翻了个白眼,两手插兜,踏着小高跟,一扭头,走了,姿态甚是傲娇,妖娆,腰身有节奏地扭动,可却并不会让人联想到风骚这一类词语,只不过比模特都t台更妩媚些。
“那手机怎么办啊,大小姐,里面还有重要信息呢。”保镖赶紧追上去,小心翼翼地问,生怕一不小心,再把这位性格泼辣的大小姐给惹毛了。
“你明天收拾一下,去公司一楼找赵伟报道。”陈黎姿脚步不停,直接上了酒吧门口的一辆保时捷跑车。
“去公司一楼找陈伟,陈伟不是保安部部长么?”
“对,我给你升职了,保安部副部长。”电动车门自动合上,陈黎姿扬眉一笑,戴上夜视镜,一脚油门,亮黄色的保时捷遁入夜色中。
留下一脸凌乱的保镖,从保镖变成保安,这脸打得啪啪响,怪不得传闻这位陈氏集团的大小姐陈黎姿是位难伺候的主,让一个私人保镖去当大堂保安?鬼知道他内心有多绝望。
――
优雅、锐智的纯黑越野似极速的猎豹,在夜色中飞驰,李雨欣一直处于惶惶不安之中,紧紧抓着顾晓愚的胳膊,浑身发抖,眼神中充满恐惧。
“姐,姐夫不是死了么?他怎么……这,这是人还是鬼啊?姐,你倒是说话啊。”大概是出于害怕,她的声音很小。
顾晓愚感觉车上像有只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嗡的,很吵,胳膊又疼得厉害,她实在没什么好脾气,“你能不能闭嘴,别吵!”
后面的车还在跟着,虽然暂时追不上来,可这样一直被追着也不是办法。
“他们是什么人?”战熠聪面色冷沉,从后视镜往后扫了眼,车速开得极快,但却很稳,平稳地在风中疾行。
“放高利贷的,暂时甩掉他们就行。”知道是什么人,才清楚该怎么对付,顾晓愚懂他的意思。
不愧是他的鱼。
战熠聪很受用,锐智的眸子从后视镜扫过顾晓愚受伤的胳膊,面色又冷了下来,眉心隐隐透着一股寒意,将车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而后面的车一直紧随其后。
李雨欣听见前面开车的人说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有了点着落。
能说话的,应该不是鬼。
她浑身都是冷汗,咽了口唾液,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顾晓愚的胳膊,“姐,姐夫是不是没死啊?”
如果没死的话,那她可就发达了。
李雨欣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眼睛像看见金子了一样,闪闪发光。
就她脑袋里那点东西,顾晓愚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根本不想理她。
但李雨欣虽然是蠢,并不傻,“天呐,这么说姐夫是真的还活着了,姐,这下你可发达了。”人就是一忘乎所以,就口无遮拦,说出口,才发现不太对劲,赶紧改口。
“不是,我是说姐,你看这四年,你一个人带俩孩子多不容易,还被婆婆驱赶,受人欺负,这回姐夫回来了,你不是要苦尽甘来了嘛,宇宇和希希也终于盼到爸爸了,你们一家人……”
“闭嘴!”李雨欣说个没完没了,顾晓愚仅存的一点耐心也被她耗个干净。
“姐……”
“不想滚下车就给我安静点。”一向温婉的鱼,也有发火的时候。
李雨欣知道表姐向来好脾气,可要真是生气了也不是好惹的,吓得像只老鼠,缩成一团,不再敢乱说话,但是眼睛一直像盯着宝贝儿一样盯着开车的男人。
车上终于安静下来,顾晓愚忍着肩膀上的疼痛,眉心紧皱,咬着牙,硬挺着,一直在观察后面那辆车的动向。
好在拐了几个弯后,总算被甩掉。
而战熠聪也终于将车停在了目的地,一家医院的门口。
“姐,你看姐夫多体贴,知道你胳膊受伤了,特地把车开到医院。”战熠聪开门下车后,李雨欣激动地去拉顾晓愚,见她闭着眼不理人,便不再自讨没趣,也赶紧下了车,跑去和她的财神姐夫狗腿。
“姐夫,你真的还活着呢,我可想死你了,你知不知道听到你死了的消息,我有多伤心,我哭了好几天呢。”李雨欣这话说的,假得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了。
见战熠聪冷眼看她,心虚地马上改口,“那个,当然,哭得最惨的还是我姐,你这四年不在,我姐她可是一心一意给你带俩孩子,受了好多委屈的,姐夫,你可得好好补偿我姐……”
李雨欣扯着战熠聪的袖角,娇柔又造作,戏没唱够呢,只觉两道冷光像利刃一样,从她的手指尖尖上切了过去,吓得她条件反射,迅速把手缩了回去。